2第一回(2/2)
色卻是賢良淑德第一人的艷文皇后。近的,咱大殷二三十年前的鄂國夫人,身姿豐盈,艷動天下,卻也能穿上一身戎裝,做軍前紅妝殺敵,隨老鄂國公四方征戰,輔助今朝圣上平定天下,得中興之治。她功高甚至勝過鄂國公,國公尚只是從一品,她卻因功堪封為正一品的國夫人。”
眾羽林郎忽然將目光全部望向劍眉男子,齊齊屏息,眼神莫名。
林中因為安靜,清晰聽得一陣颯颯風聲,微微拂過,吹落枝頭數朵梅花。花瓣又在空中散開,三兩瓣翩翩落在劍眉男子的左肩上。
他如山矗立,只不疾不徐抬右臂,在肩頭掃一掃,不留痕跡地掃盡數瓣梅花。
劍眉男子望向先前調}戲徐卷霜的尖下巴男子,嘴角浮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玉山,你何苦同這艷色女子一般計較。”
被男子掃墜下的梅花落在地面上,很快陷于泥里。徐卷霜清晰見著,劍眉男子向她這邊近前一步,靴子剛才踩中泥中梅花。
他先是左腳踏上去的,接著踏覆過右腳,碾做塵泥。
“玉山,你瞧她。”劍眉男子注視著徐卷霜,在笑,卻笑得瞧不起人,言語間也毫不掩飾對她的傲慢:“呆板無趣,樣貌平平,吸引人的也不過只一對□,你又何苦與她置氣,自降身份。”
喚作“玉山”的尖下巴男子聽聞劍眉男子這么一說,立即就黯淡了神色,垂下眼眸道:“子文說得有理。”
名為子文的劍眉男子聞言頷首,淡淡笑了一笑,邁步就往前走。他經過徐卷霜身側的時候,若有若無駐足數秒,對徐卷霜說:“這位不是冶葉倡條的艷色姑娘,不是辯一大番理,就做得不櫛的進士。”他的聲音很輕,明顯是私底下說給徐卷霜一人聽。說完他自顧自嘴角漾開一笑,化作一聲:“呵——”
笑聲如徐卷霜先前笑他一般鄙夷。
“呵——”徐卷霜頃刻就還擊似的再笑一聲,淡淡道:“但若得機會,在下雖不能為進士,愿做個掃眉女謀。侍奉在夫君身側,夫君夜讀時,不僅僅只是添香,亦能探討兩三句書傳。只可惜你這般只看胸看貌的酒囊飯袋,是永遠不能體會的了。”
“女子不該自稱‘在下’。”話不投機半句多,子文對徐卷霜說完這句話,就再不多言,昂首負手擦過她身側離去。
諸羽林郎紛紛跟上去,在子文左右散開成兩排,頗有些巴結擁簇他的味道。
“小姐,原來他竟是這般登徒子的首領,怪不得說話最為難聽!”徐卷霜的丫鬟琵琶瞟著子文遠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就往地上呸了一口。
徐卷霜只瞥子文的背影一眼就收回來,她對他充滿了厭惡,第二眼都不愿多瞧。
她輕輕搖搖頭:“不過烏合之首罷了。”
琵琶卻扶了徐卷霜的手臂,仍是忿忿不平:“虎落平陽遭犬欺,若是老爺在,哪由得這些人對小姐輕薄猖狂!”
徐卷霜聞言眨了眨眼皮。
她沉默少頃,不置可否,只輕輕對琵琶道:“算了,我們回家去吧。再以后少出來,便可避開這些事端。”
琵琶低頭應了聲諾,就扶住徐卷霜離開蓮華寺,到寺門外尋著自家的轎子。徐卷霜坐轎,琵琶隨轎步行,很快就回到了朝議大夫王遠達坐落在城南的王宅。
這座宅院七進七出,若是安置在別的城鎮里,算得上令人咋舌的高門大戶了,但放在權貴云集的京師里,卻并不算大。而徐卷霜在王宅里,就如王宅之于京師,不起眼上加不起眼,更不起眼。
琵琶扶著徐卷霜進門,零星幾個仆人坐在門檻上抽水煙,瞧見徐卷霜進來,沒一個人向她打招呼。只有徐卷霜走到宅院中庭,遇著王家一位老仆,才向她躬身行了一個禮:“姿姑娘回來啦。”
徐卷霜上報注冊在殷朝戶籍上的姓名是徐卷霜,但是在王家,眾人只會喚她王玉姿。
因為徐卷霜的親生父親姓王,正是王遠達同父異母的庶弟王遠喬。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啦,歡迎入坑,歡迎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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