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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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王遠喬年不及而立,在京中做著從九品的崇文館校書,卻娶了當朝徐太師的獨生嫡女為妻,轟動一時。(..)
當然,這場女高男低,門不當戶不對的是有條件的。
條件就是王遠喬離開王家,入贅徐家做了上門女婿。
徐太師功高德望,于圣上上忠心,于友朋間重義,于結發妻子則是深情。徐妻身子弱,只得一女,徐太師卻依舊一生一妻,至逝未曾納妾。
王遠喬亦是如此。他是個有才的人,做了上門女婿不過兩年,徐太師就駕鶴西去,實際上并未對他有甚扶持。但王遠達仍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到最后做到從三品司農寺卿。
王遠喬雖然后來富貴,卻不去糟糠之妻。徐妻身子弱,夫妻倆婚后十年無得一子半女,王遠喬卻不納一妾。
第十一年,徐妻誕下一女,王遠喬為其取名卷霜。
此時早已夫貴妻卑,王遠喬卻仍然信守當年對徐太師的許諾,讓愛女姓氏為“徐”。
徐卷霜六歲,母亡。八歲時,王遠喬去世。幼女不能撐家,王遠達便將侄女重新接回了王家。
姓改回“王”姓,依照輩分的“玉”姿派取名玉姿。
人在屋檐下,總是要低頭。
徐卷霜回到自己屋內,氣味稍悶,琵琶抽掉反鎖軒窗的橫木,開窗透氣。清清冷風吹進來,徐卷霜一抬眼,就瞧見了窗外的梅花。
孑孓一樹橫逸,栽在她的窗前,像極了小時候徐府后苑的那一株。
從前,徐卷霜的娘親體弱,每年冬天都整冬整冬待在屋子里,完全靠地龍過活。但是到了三月,爹爹王遠喬就會攜著娘親出來,同到苑中走走。近梅樹前,爹爹折一枝梅,遞給娘親。
梅香清幽,遠遠地從苑中傳進窗來。
……
“小姐,你在出什么神?”琵琶見徐卷霜呆呆立在窗前發呆,便問她。
徐卷霜從怔忪中反應過來,收回了自己的神思。
琵琶是家養的奴婢,打小就開始服侍徐卷霜。因為兩個人私底下并無顧忌,琵琶便心直口快地問:“小姐,你可是還在羞惱今日碰著的那班輕薄子弟?”
徐卷霜一楞,旋即一笑。
怎么會,那班微塵,輕得就是一陣濁風暗雨,刮過去降下來,完了就完了,再不會有交集。
她如實地告訴琵琶:“那班人我打心眼里瞧不起,并沒有放在心上。”
主仆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見外頭有人打門。
來人應是很急,發出的不是用手背叩擊的“咚咚”聲,而是徑直用手掌拍門的“啪啪”之聲。
徐卷霜連忙吩咐琵琶:“琵琶,你快去開門,看看是誰。”
琵琶一面應是,一面就跑了過去。她至門前開門一瞧,見是王家大小姐王玉容的丫鬟香絮。
房門一打開,香絮身子往房內就栽了一個跟頭。她人還沒來得急站穩,口中就帶著哭腔央求道:“姿姑娘,你去救救我家小姐吧!她快被老太太打死了!”
徐卷霜趕緊走到門前,扶住香絮,急問道:“祖母緣何責罰玉容?”
“我家小姐……小姐她今天偷去了綴玉小筑。”香絮說出地名,禁不住就自己哆嗦了一下。
徐卷霜聽得也是心一沉,忙拉著香絮往王老太太住的主院趕。
刻不容緩,徐卷霜步伐如奔,她毫不懷疑:自己再去晚點,王玉容一定會被老太太打死的。
綴玉小筑名字聽起來像佳人香閨,實際上卻是京師最上等的妓館。內有美妓數人,每人每月只接待一人,且須連過三試,方才準許得見佳人真容。
三試不過,任你錢權通天,也不給你機會。
雖然如此風雅,但終究是妓館,堂堂朝議大夫的大女兒私跑過去,被老太太手下的人捉個現成,可不被打死!
徐卷霜心急如焚,身才至王老太太院外,就聽見里面板子噼里啪啦響,一片聲音都在叫:“打得好,打得好!”
她急得等不了下人通報,直接就拾級上去,推開了房門。
里頭的王玉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老太太差的下人執著板子,還要打,徐卷霜忙跪過去先攔住,接著朝王老太太不住地磕頭:“祖母,您老人家消消氣,饒了玉容這一回吧!”徐卷霜瞧見王老太太旁邊還伴著王遠達的正妻,連忙也向王妻磕頭:“大伯母,您也消氣,饒了玉容吧!”
“饒她?”王妻冷冷一笑,鼻孔對著地上癱軟的王玉容出氣:“賤妾生的,就是天生骨頭里帶著賤,不是打死她,就是辱沒我王家門楣!”
“好了,好了!”王老太太緩緩四個字一出,王妻立馬就噤聲不敢再說了。
“玉姿,你起來。”王老太太叫跪在地上的徐卷霜起來,另一層意思:含糊繞過了王玉容。
老人家容易犯困,命人揍了王玉容半個時辰的板子,老太太早就想找個理由罷手了。奈何周圍一圈人全都只叫“打得好”,老太太被架著下不來。
這會徐卷霜趕來求情,王老太太旋即順蹬下馬,順階下臺。
王老太太瞟一眼恭謹垂首站在一旁的徐卷霜,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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