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急轉直下(2/3)
舟成橋逃往對岸去。紅子春道:又或沿穎水西岸南逃那是尚未被敵人封鎖的缺口。卓狂生臉色蒼白如死人倏地喝道:撞鐘四十九響。當!當!當!
鐘聲響徹邊荒集代表著荒人的屈辱和徹底的失敗。
※※※
前方兩崖高起正是在此河段上大江幫前幫主江海流慘中埋伏受創至死。
燕飛忽然劇震一下容色轉白。
眾人覺有異目光往他投去。
劉裕心知不妙忙道:生甚么事?
燕飛懸在胸口的心佩變得冰寒如水再沒有絲毫溫暖。
這是沒有可能的。
變化是突然而來一下子便從溫熱轉為冰冷就像有人把天地佩和心佩的聯系切斷。
燕飛一直利用心佩能感應天地佩的異能默然感受著心佩熱力上的變化從而掌握竺法慶的位置。
心佩的全無反應等于竺法慶忽然消失了他再不曉得竺法慶的去向。
唯一最可怕的可能性是竺法慶以他的魔功把天地佩封鎖起來斬斷玉佩間的聯系。
更令他方寸大亂的是他已中了竺法慶的詭計。
竺法慶早從奉善處知曉天地佩和心佩的一切所以他亦從天地佩的變化曉得持心佩者正在集內且正憑心佩搜索他的行藏。
當燕飛偷入興泰隆布行竊聽他和尼惠暉的對話他便故意透露真假混雜的情報令燕飛得到錯誤的敵情。竺法慶還故意扮出色迷迷的樣子開口閉口都與男女色欲有關令燕飛低估他誤以為他的智計及不上尼惠暉。
竺法慶最狠毒和高明的一著是故意引他們來圍攻拼著犧牲手下也要弄清楚誰是持佩者又可令荒人深信不疑偷聽的情報的真確性更因此而錯估敵勢。
現在竺法慶當然由天地佩感應到心佩是在他燕飛身上偏于此時截斷玉佩的感應等于向他出警告。
為何于此時刻警告呢?
當這個想法出現在他腦海內燕飛已曉得這場與竺法慶的正面對撼里他已輸個一敗涂地至乎永不能翻身。
燕飛振臂大喝道:立即掉頭前面有埋伏!劉裕、屠奉三、拓跋儀、宋悲風、江文清等人人色變完全不明白生了甚么事。
船隊正進入河灣水流特別湍急縱然以雙頭船的靈活仍難以掉頭。
劉裕駭然道:怎么一回事?
燕飛鏘的一聲拔出蝶戀花慘然道:我中了竺法慶的計他在興泰隆布行和尼惠暉說的話全是故意說出來騙我們的我們須立即趕回邊荒集去。江文清嬌呼道:掉頭!
當!當!當!
傳信兵敲響銅鑼向其它各船出掉頭的命令。
河道倏然轉直先入目是前方河道的幢幢船影還未看清楚屬何方的戰船兩岸喊殺聲震天以百計的投石機和過千的敵人箭手彈起以百計的石頭和射出以千計的火箭驟雨般向他們灑來。
船身破碎起火完全沒有還擊之力。
屠奉三見勢不妙狂喝道:棄船逃生!
在午后的陽光里劉裕在一道小溪邊洗擦身上的血污和傷口。
到現在他仍未弄清楚生了甚么事。可以肯定的是邊荒集已一敗涂地竺法慶成為最大的贏家不但奪得邊荒集更可以大模大樣的到建康去宣揚他的妖教。
昨晚他和燕飛等棄船登上穎水西岸卻被一組近五百人如狼似虎的建康軍沖散他拼死護著江文清殺出重圍走不到二、三里路遇上另一隊追兵激戰下兩人分頭逃走就此失散。
他還想回邊荒集去看看情況幸好先一步覺以千計的匈奴騎兵正漫山遍野的從邊荒集的方向搜索過來嚇得他忙掉頭逃生到這里才歇下來休息。
一切都完了。
邊荒集肯定已失陷敵人手上否則赫連勃勃的人不可能分身到這邊來擺明是為搜捕追殺從邊荒集逃出來的荒人。
劉裕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慘敗他被選為主帥當然須付上責任他深深自責。
以往的一切努力在無情的現實下已化為碎粉以后的命運更是不堪想象司馬道子的勢力立即大幅膨脹失去邊荒集的北府兵更不能不看他的臉色做人。
自己的將來只是一條死路。
天下雖大卻再沒有容身之所。
邊荒集失而復得的歷史不可能會重演因為敵人有前車之鑒必盡一切力量把逃往邊荒的荒人趕盡殺絕。如荒人逃往南方或北方去那更是敵人的勢力范圍荒人只會成為被搜捕的獵物。
他劉裕更是司馬道子和王國寶欲得而誅之的頭號獵物劉牢之亦不肯為他這個再沒有用處的人提供保護。
除了一死還可以干甚么呢?
他忽然強烈地想起王淡真。
唉!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自己還算是男子漢大丈夫嗎?他更愧對謝玄害怕見到謝家被彌勒教報復凌辱的慘況。從未試過像眼前這刻般他害怕面對將來。
失落和恐懼把他推至情緒的淵底苦海無邊解脫的方法只有一個。
然后他覺自己取下背上的厚背刀橫架頸上。
只要橫刀一抹便可以把一切了結。自盡總好過落入敵人手上受盡折磨凌辱。
前途再沒有半點光明。
蹄聲忽起自遠而近。
劉裕生出走投無路的絕望慘笑一聲正要了結殘生一聲嬌叱把他喚醒過來。
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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