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輕舟遠(yuǎn)泛 2(1/2)
卻說那小丫頭從大船之上躍起落在蘭舟尾梢,動作干凈利落,輕靈無比,一個人從半空里落在船上,那小船兒竟然沒有一絲承重、震蕩的反應(yīng)。
小舟之上的人也都沒有感覺到船上已經(jīng)悄然多出了一人來。
那一對身著白色衣衫的主仆已經(jīng)進艙去了,只有舟子在慢悠悠擺渡。
小丫頭看一眼彎腰埋首劃船的舟子,忽然手一伸,一個巴掌輕飄飄落在舟子肩上。
舟子大吃一驚,回過頭來看,忽然臉上一涼,接著一股疼痛尖銳起來。
臉上**辣的,一股水順著左側(cè)臉頰往下流淌。
他騰出一只手去摸,摸下來滿滿一掌心的血。
“……?”他剛要張口驚呼,一支劍已經(jīng)冷冰冰架在脖子上。
一個面上籠著黑紗的女孩兒,正無聲地逼視著他。
他嚇得不敢吭聲了。
“我警告你,快點撐船,趕上前面那艘大船,午飯時候要還是趕不上,你就等著嘗嘗你小姑奶奶這把劍的厲害吧。至于這個耳朵嘛,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走了———”隨著語聲,舟子看到一個小巧的身子已經(jīng)躍在半空,像一只水鳥兒,在半空里翻了個身,已經(jīng)向前方飛速射去,落入茫茫水面深處,沒了蹤影。
舟子眨巴著眼,只懷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然而,左耳卻是確確實實沒有了,半邊臉頓時疼了起來。
他不敢聲張,胡亂擦一把臉上的血,趕忙彎腰撐船。
蘭舟一步一步追攆著前面的船只。
中間小船上的紫衣少女一直遙望著后面,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小丫頭和舟子的動作。也看到了舟子臉上流下的一大片紅色血液。
“咦,真是奇怪,好端端的,那個小丫頭為何要為難后面小船上的舟子?而她走后,那蘭舟的行速明顯變快了。難道,前面那艘大船和后面的蘭舟。竟然是有些關(guān)聯(lián)的?既然是一起的,大家為何不坐在同一艘船上,而是分開了,這樣多不方便?難道,這其中又有著我所不知道的隱情?”
那個小丫頭往回走的時候還是在半空里落下來,在中間的小船上借了一下力。這才重新躍起,身子向著大船直直射去。
她人是走了。但是有一樣?xùn)|西掉了下來,落在了船弦上。
紫衣少女一直看著她離去,然后信步來到船尾,撿起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是一片肉乎乎血淋淋的耳朵。
紫衣少女手指夾著這片耳朵,抬起頭去看前面的大船,眼里疑惑的神色愈發(fā)濃厚了。
大船上。那美貌少婦依舊在慢慢地品茶。
那小丫頭忽地翻回船里,跑上頂層去復(fù)命。
“回少奶奶話,您交辦的事情翠云已經(jīng)辦妥了。”小丫頭清脆的聲音驀然響起。
少婦徐徐抬起頭。目光閑散地一掃,一個字從珠玉般整齊潔白的齒縫間吐出:“好。”
小船上紫衣少女忽然站起身來,懶懶伸一個長腰,從衣袖里摸出一些閑散銀子,道:“舟子大哥,麻煩您個事兒,將船搖慢些吧,等等后面那艘小船。”
舟子得了銀子,自然高興,便放緩了速度,徐徐搖著槳兒,有意向那后面的蘭舟靠去。
“小羽,老爺?shù)膲瀴L在哪里你記住地點、方位了嗎?”蘭舟內(nèi)那個叫羽兒的姑娘問她的丫環(huán)。
“記下了小姐,洛陽城東青石塢,往東數(shù)第三排第二十七個墳頭便是老爺。”小羽趕忙回答。
此刻兩只小船幾乎并肩而行,紫衣少女閑坐在船邊,看神態(tài)就像是一個貪圖風(fēng)景的人在憑欄攬勝,其實她一雙耳朵一直側(cè)豎起來,留心著旁邊蘭舟內(nèi)的動靜。
當(dāng)“青石塢”三個字鉆入耳內(nèi),她頓時一凜,心里暗道:“那不是洛陽城外的青石塢嗎?就是張柏里和丐幫田副幫主交手的地方,怎么這個丫頭忽然提起那里來了?聽這話,好像他們的林老爺被葬在了那里。青石塢只是個亂葬崗子,這兩個姑娘怎么竟然將自家人葬在那里了?”
不容她想清楚這其中的原委,蘭舟內(nèi)又傳出語聲:“小姐,我們就算回到姑蘇去,可是老宅子已經(jīng)被老爺變賣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虎林家的私宅了,我們回去在哪里安身呢?這往后的日子又該怎么打發(fā)呢?”是那個小羽在問。
沒有回答,艙內(nèi)一陣沉默。
忽然,小羽的聲音高了一些:“小姐你不要哭啊,你每日里都這么以淚洗面,終究不是個法子,你身子單薄,再要是一直這么郁郁不樂,悶壞了身子,老爺?shù)叵掠兄欢ㄐ睦锖茈y過呢。”
一陣啜泣聲傳了出來。
“小羽,你說的道理我又何嘗不懂。可是我們回到姑蘇去真的已經(jīng)沒有立足之地了。老宅子是回不去了,我林家在姑蘇只是單門獨戶,連一個可以暫時去投奔的親戚都沒有一門,真是叫我左右為難吶。”伴隨著啜泣聲,那羽兒姑娘緩緩說道。
“要不我們還是去投靠那個李家少奶奶吧,她心底善良,又會武功,還替我們給老爺買了墳地、棺木,請人幫我們安葬老爺,不然依我們兩個,就算是把自己買了,只怕也不能把老爺穩(wěn)妥下葬呢。”
“小羽,這個不妥。我們已經(jīng)給人家添了不少麻煩呢。哪里還有再去麻煩人家的道理?再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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