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落花飄零 9(1/2)
“你是誰?難道要插手我們的事情?”張柏里看清這只是個小年輕,臉上臟乎乎一團(tuán)黑,穿得鼓鼓囊囊的,說話的嗓子像噎著什么,身后也沒有跟著什么大人物,頓時放了心,對話的口氣頓時變得不耐煩起來。
羽衣心里頓時慶幸自己剛才在死人墓內(nèi)摸著那些灰燼,在臉上狠狠涂了兩把,不然難保不被這狡猾的張柏里看出自己就是白天困在望江樓的那人。
“我只是一個無名小輩,只是半月前的晚上,我路過望江樓,不巧得很,恰好遇上了一樁好戲正在您的操作下上演,所以,您還堅持說自己是江蘭天嗎?”羽衣臉上掛著笑,口氣卻一點也不含糊,反唇相譏道。
“你?我……”張柏里頓時語塞,目光不由得疑惑起來,心里說:“這究竟是哪里來的小子,聽這口氣竟然知道我們很多內(nèi)幕?”
但是他何等老道之人,哪里會輕易露出心虛的跡象來呢,但見他很快冷笑一聲,沉聲說:“小子我看你年紀(jì)輕輕,還是別在這里混說八道的好,今夜這里要解決的,是我們望江樓和丐幫的事,你一個外人,識相的話,還是乘早走吧。”
聽他這口氣,倒是真的不想再提及自己身份的事,而是要全力對付丐幫。
羽衣卻并沒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樣及時“知難而退”,而是踏上前一步,含笑說道:“您真是很會說話啊,本來你們望江樓和丐幫的事情是沒有我一個無名小輩多嘴的份兒的,只是。如果有人冒充了江蘭天。打著他的名頭。還有望江樓的百年聲譽(yù),在江湖上干出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來,您說我是該插手呢還是向您說的那樣,乘早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呢?”
“混蛋,你這混小子全是一派胡言,休怪老夫不客氣了!”張柏里惱羞成怒,亮出一對掌心,直沖著羽衣劈頭蓋臉打來。姿勢之難看,樣子之兇狠,竟是全然不顧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了。
羽衣不敢大意,當(dāng)下退開一步,不再客氣,和張柏里打在一起。
這張柏里果然武功高強(qiáng),施展的是硬功夫,看樣子他少年時候就開始練功,功基打得很扎實,但是羽衣很快就看出他的不足來了。他強(qiáng)硬有余,靈巧卻有些不足。
羽衣看清了這一點。頓時有了主意,立馬使出“竹林清風(fēng)賦”來。這套功夫以輕靈見長,拿出來對付張柏里,恰好是避其所長,攻其所短,一時間但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月光地里穿花蝴蝶一般來來去去地纏斗著。那大的身影掌掌瘋狂,但是并不能打到那個小身影,那小身影太靈活了,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在右,一會兒竄前,一會兒奔后,只繞得對方昏頭轉(zhuǎn)向眼花繚亂。
張柏里沒想到這個無名少年會這么厲害,真是越斗越來氣,越斗越焦躁,心里想道:“我們和丐幫的正事還沒有落實,不知從哪兒冒出個野小子來攪和我的大事,要是和他糾纏,我可真是不劃算了。”便越發(fā)想立時將這少年斃在掌下,可是他越是心浮氣躁,羽衣卻越是沉穩(wěn),漸漸地張柏里露出敗象來了。
丐幫的眾弟子本來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首先和對方好言相商,討得解藥,當(dāng)然這種可能性很小。要是商量不果,就只能硬搶了,但是雙方武功差距實在懸殊,那么丐幫眾弟子只能豁出性命不要,也要為田副幫主去搶解藥。但是能否最終拿到解藥,他們心里卻沒有底,因為丐幫中很多高手并不在這里,一時間也趕不過來,而田副幫主性命危在旦夕,真是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半路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羽衣,武功還這么好,年紀(jì)輕輕的,竟然能和這個自稱江蘭天的人打成平手,而昨夜他們都眼看著田副幫主栽在他的手里。
丐幫弟子的內(nèi)心不由得都傾向了羽衣,希望這個少年能夠取勝,最好將這個望江樓的壞人打死或者打傷,奪來解藥。
就在這時候,張柏里左右支拙,難以支撐,他狗急跳墻,忽然伸手入懷去摸什么,羽衣一看這個姿勢,頓時猜度他不懷好意,馬上提高了警惕性,退后一步,定睛瞅著他的動作。
果然,張柏里猶豫了片刻,忽然手一揚,一把牛毛飛針撒了出來,向著羽衣全身罩下。
同時他目光飛射過來,看見羽衣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飛針像細(xì)雨一樣綿綿灑下,驚得呆了,傻傻站著,一副不知該如何躲避的樣子。張柏里得意極了,心里說:“別看你剛才蹦跶得挺歡實,現(xiàn)在才知道本大爺不是吃素的吧,我叫你追悔莫及。”
眼看羽衣再也難以躲避,就要身中毒針,驚得小蝶喊道:“姐姐小心,針上有毒……”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
丐幫眾弟子還有小蝶都驚呆了。
可是,奇跡就在這時候發(fā)生了。
沒有人看到這個穿著一副特別寬大衣服、臉色灰糊糊的少年施展了什么身手,大家只覺得一股風(fēng)從面上刮過,像細(xì)薄的刀刃刮過一樣,帶著隱隱的刺疼。
風(fēng)聲中少年寬大的衣袍全部漲起,整個樣子像一片膨脹的皮鼓,那些細(xì)碎的牛毛氈齊刷刷扎在“皮鼓”的表層。
緊接著響起“啊”的一聲慘叫。
這慘叫聲明顯不是羽衣,而是已過中年的張柏里。
“快,快,快給我解藥,解藥……”張柏里失聲大喊,手指指著自己帶來的望江樓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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