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3)
?卻說妙懿無辜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之上,最生氣的反而是那邊廂剛冒出點希望的鄭端琳。
若是遙不可及還好,偏偏前日在弘音殿里還好好的,三皇子還親手指導(dǎo)她的指法來著;每當(dāng)二人的手指輕微相觸,她都禁不住心蕩神馳,幾乎沉醉在了三皇子溫柔的笑靨之下。她自認(rèn)花容玉貌,雖比不上沈牡丹端莊明艷,也是別有一番秀色可人之處。至少憑她的品貌家世,即便如今委屈做個側(cè)妃,誰知道將來如何呢?沈牡丹好雖好,卻是尊玉像菩薩,擺著供著還好,用起來怕就難順心了。這女子還是溫柔小意更惹人憐愛,她就不信,日就天長的,三皇子能不被她籠絡(luò),不同她一條心。等將來潛龍出淵,她也跟著涅槃成鳳,憑著在潛邸里這些年的情分和她的出身,輕輕巧巧就能謀個四妃之位。若她肚子再爭氣些,一個小皇子足以令她在后宮風(fēng)浪中穩(wěn)穩(wěn)立住腳跟。等有個這個籌碼在手,沈牡丹就算是天上王母娘娘的侄女又有何懼?
她未嘗不能成為下一個大權(quán)在握的沈貴妃。
偶像的力量從來都是強(qiáng)大的,不斷有人抱著飛蛾撲火的心思前赴后繼。畢竟青春貌美的時候就這么兩年,不嘗試一把誰知道自己是只能飛上枝頭還是沖上云端呢?
成了,便是家族的驕傲,將萬人踩成腳底下的泥,載入史冊,成就一代傳奇。
年輕人哪有不愛傳奇的?
鄭端琳將心里的算盤撥拉得“噼啪”直響,三皇子就是她到了嘴邊的肥肉,哪里舍得再吐出去。
誰知才一夜的功夫,一切全變了。
人人都傳三皇子瞧上了唐將軍的二女兒,瞧瞧人家的“偶遇”,都到三皇子懷里了,連太醫(yī)都被驚動——原來,眾人都不清楚內(nèi)情,紛紛猜測這位唐小姐定然是在三皇子面前暈倒,三皇子這才請來了太醫(yī)來看!
人都愿意往最功利,最心機(jī)的方面想,反正都是傳言,用不著負(fù)責(zé),演繹同揣測是少不了的。
要說鄭端琳也并不傻,能入宮的沒有心機(jī)全無的,只是她們奈何不了三皇子,倒是同樣身份的女子就容易多了。為了讓自己出師有名,就盡力貶低對方的品行,好從德行禮儀上找到鄙視對方的至高點,為自己找到平衡——并不是因為她們嫉妒不平,而是對方德行有虧,難倒還不讓人說了?!
卻說用不著鄭端琳刻意挑撥離間,沈牡丹早就對風(fēng)聲有所耳聞。有的人專門是為了看她的笑話而來的,她又怎會不知呢?
于是,當(dāng)著鄭端琳和眾人的面,沈牡丹端莊持重的點頭道:“我曉得了。”說著,將身板拔得筆直,抬玉足雍容步入房中。眾人忙也跟了進(jìn)去。
沈牡丹徑直走到書房,見妙懿坐在榻上,師靈蕓與王嬛君在座相陪。與三人見過了禮后,她的視線最終落回了妙懿身上。
幾不可見的輕籠煙眉,她問道:“唐小姐身體可恢復(fù)了?”
“托沈小姐的福,已經(jīng)好多了。”妙懿溫婉的垂著頭,平靜作答。
沈牡丹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亦或者對她的態(tài)度表示贊同,神態(tài)稍微輕松了一些。妙懿一一瞧在眼中。
“如果還有什么不適的地方,就支會宮女一聲,她們會直接去請?zhí)t(yī)的。”
說著,沈牡丹叫過了服侍妙懿的宮女,囑咐了兩句;那名姓李的宮女陪著笑臉,連連點頭稱是,與平日對妙懿愛答不理判若兩人。
妙懿悄悄與王嬛君對視了一眼,沒有作聲。
一旁的鄭端琳眼見著沈牡丹這是要輕輕巧巧的揭過這一節(jié),急了,她先是似笑非笑的瞧著妙懿,道:“要說沈家姐姐也是一番好意,可惜今日給唐妹妹瞧病的是太醫(yī)院的掌院,若是換個平常的太醫(yī)恐還治不好妹妹的病呢。這若是治不好,可就要有人心疼了。”
妙懿同牡丹頓時齊齊變色。沈牡丹瞧著鄭端琳一眼,蹙眉輕聲叱道:“胡說些什么呢。”
鄭端琳反而撅著嘴委屈的湊到她身邊,小聲道:“我這是為了姐姐好,若是有什么差錯豈不遭人埋怨?”又挑眉望向妙懿,道:“唐妹妹可與我們不同,出個門,去趟遠(yuǎn)些的地方就要病上一場。不像咱們這樣粗粗笨笨的,身子健壯得很,連個頭疼腦熱的都不曾得。”
她夾槍帶棒,冷嘲熱諷的一番話惹得沈牡丹沉下臉來,道:“淑女之德不在口舌,鄭小姐須得自重。”
鄭端琳慌忙改口道:“是我一時心直口快了,姐姐莫要怪罪。”說著又假模假樣的都到妙懿身邊,微微欠了欠身,道:“唐妹妹莫要同我計較才是。”
妙懿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嘴上和和氣氣的“大度”了一番。若要計較,她也絕不浪費的口舌之上,否則可就是小肚雞腸了。
你瞧瞧,被人奚落,若要還嘴反會落入下乘,世間之事本就沒道理可講!
鄭端琳輕輕捋了捋胸口,嬌聲笑道:“還是唐妹妹大度,脾氣又好,誰見了不夸呀?也不怪招人喜歡。”
妙懿回了個笑,道:“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鄭家姐姐的夸獎,亦或是責(zé)備。”
“這怎會是責(zé)備呢?”鄭端琳斜睨了沈牡丹一眼,見她神色矜持,端莊而坐,心內(nèi)不由冷笑。
正室范端著不累嗎?讓旁人做壞人,自己做好人,她想得還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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