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代桃僵之計(1/2)
?張員外寒芒似的眼睛直盯著他,仿佛要將他看穿。
在清河鎮(zhèn),武大郎矮丑之名,幾乎無人不知,所謂丁古樹皮,說得便是比老樹皮還要丑陋。
可眼前這人,雖不高壯,但不至矮短,雖不英俊,但不至丑陋,甚至見了他張員外,都不卑不亢,面不改色,這真是武大郎?
張員外捉摸不透,心里在想,自己的那個計劃,看來得重新斟酌了。
武植挺立如槍,身形雖矮,氣勢不弱,笑道:“張員外,這客人到來,不奉茶也就罷了,還讓如此久站,這難道就是你張家的待客之道?”
管家勃然怒喝:“大膽,你個鳥三寸,竟敢質(zhì)問員外,員外讓你進這個門,已是對你天大的恩德,你還想要恁的?”
武植輕笑不語,在張員外面前,這管家就是條狗,他還不至于跟狗去將道理。
管家見此,怒意更甚,正待開口,張員外卻陡然擺手,哈哈笑道:“來人,賜座,奉茶。”
武植遂坐,王婆也跟著一同坐下。
張員外起身,背負雙手踱步,兀自道:“前翻托王婆說媒,本員外欲將丫鬟金蓮許配與你,而你也已同意娶金蓮為妻。”
武植點頭:“是的,在下同意?!?
張員外再道:“既如此,生辰八字帶來了么?”
王婆搶先道:“帶來了,一律事物,都帶來了。”說罷自懷中掏出張紅紙。
張員外微微頷首,管家會晤,也忙將金蓮生辰八字紅紙拿出來,交給王婆,兩相映照。
原來古時嫁娶,都須合對雙方八字生辰,根據(jù)五行命理,推定婚期吉日。
王婆凝神斟酌,沉吟片刻,忽道:“真是巧了,近期就有個良辰吉日,大吉大利,宜婚嫁,就在五日后。”
王員外看向武植,“那便將婚期定在五日之后,你看如何?”
按武植本意,恨不得現(xiàn)在就帶金蓮回去,畢竟夜長夢多,金蓮留在這里,指不定哪天就被張員外這老東西給禍害了。
但他也知,這事急不來,須得按照婚俗禮法,一步步將金蓮娶過門。
當(dāng)下道:“雖緊湊了些,但時間尚可?!?
張員外道:“那行了,便定在五日后?!?
武植道:“婚期既已商定,在下便告辭了,五日后迎娶金蓮?!闭f罷起身,邁步便走。
張員外張手道:“勿急,既已來,何曾有不招待之理,若你這般離去,豈不讓清河鎮(zhèn)之人笑話我小氣?”
武植遂頓住腳步,管家招呼:“那便至偏首飯廳,吃了飯再走?!?
當(dāng)下領(lǐng)路,王婆與武植相隨,徑往偏首位置的廳堂。
坐定后,不多時,米飯水酒,雞鴨魚肉,水陸俱備,皆擺在桌上。
“來來,武家大郎吃,甭客氣。”張員外坐于首座,招手張羅。
王婆坐于右首偏位,捏蘭花指笑道:“武大郎平日只是賣燒餅的勾當(dāng),何曾吃過這等山珍海味,說起來還得感謝員外的垂憐厚愛。”
武植輕笑道:“謝張員外。”說罷起筷,果真就不再客氣,開始風(fēng)卷殘云,狼吞虎咽的吃喝起來。
張員外見此,心中冷笑,這到底還是個窮癟三,見了山珍海味,就像是餓鬼撲食,全然沒了分寸禮數(shù)。
酒過三巡,張員外道:“這金蓮眼看就要過你家門,雖是丫鬟,然本員外平日視她為幾出,如親生閨女般疼愛,所以你我兩家,到底也算親家,省不得以后你得叫我一聲爹呀。”
說罷兀自哈哈大笑起來,王婆也咯咯直笑:“誰說不是呢,聽到?jīng)]有武大郎,還不快點叫張員外爹?”
武植放下筷子,不置可否,只是輕笑道:“若員外真?zhèn)€視金蓮為幾出,平日疼愛照拂,在下叫你一聲岳丈又何妨,只不過……”
話到此處,武植戛然而止,只是朝張員外意味深長的瞅了一眼,接著拿起筷子,繼續(xù)吃喝起來。
張員外笑聲驟止,面色微變,嘴唇動了動,本想說點什么,但終究啥也沒說。
他放下杯子,說道:“王婆你隨我來一下,本員外還有些婚俗之事請教于你?!闭f罷起身,轉(zhuǎn)入內(nèi)堂。
王婆告辭管家,邁步后隨,武植也不在意,只是吃喝。
酒再三巡,武植內(nèi)急,遂道:“在下內(nèi)急,請問茅廁在何處?”
管家隨手一指:“坐出偏門,左拐,繞過回廊?!?
武植起身,按指示前去,奈何莊園回廊曲折,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哪里找得到茅房,轉(zhuǎn)了許多拱門,已不知東西。
正焦急間,忽聽得上首廂房傳出張員外嚴肅之聲,“王婆,方才交代與你之事,可都記下了?”
武植心中一動,即刻縮身,輕聲躥到窗下。
從進門來,武植就覺這張員外眉宇神色有些怪異,并且眼下倆人鬼鬼祟祟的,難道是想搞什么陰謀詭計不成?
只聽里面王婆道:“都記下了,原來員外是想將金蓮養(yǎng)做外房,嫁與武大郎那個矮冬瓜,只不過是個幌子?!?
張員外喝道:“那個鳥三寸,什么東西,也配娶金蓮?”
“王婆你記著,大婚當(dāng)晚,須給我看住金蓮,屆時我會帶護院出席,纏住武大郎,本員外就來個李代桃僵,取代武大郎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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