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學會自己走(1/2)
手指掐滅煙頭,他扭頭看了眼床上已經緩過神來的女人。黑色皮鞋蹭亮,踩在地板上發出“嘎吱”的聲響,他垂眸看著胸口高低起伏又兩眼空洞的蘇晚晚,嘴角那抹笑意更深。
“別跟我談情說愛,實相點,暴露最原始的欲望不丟人。”
脫了鞋,他翻身壓上去,灼熱的目光游走在她身上。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頰一點點往下,拂過她的脖頸線條,動作意外的輕膩。
褪去剛才一身的戾氣,顧弘儒的防備全然卸下,歪著頭,眼皮沉重地合起來。
蘇晚晚摩挲著自己身下的被單,屋子里很熱,聽著旁邊男人低低地呼吸,她眨著眼睛輕輕看他。
顧弘儒沒有說話也沒有睜眼,只是唇線淡淡一抿。
望著他,蘇晚晚情緒復雜。他們倆的關系還沒有熱情到可以滾在一張床上,如果說跟顧如斯那天是意外,這樣的事情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躡手躡腳從他邊上移開,又小心謹慎地擔心他醒過來,回頭看了眼似乎還在睡覺的顧弘儒,蘇晚晚松了口氣。正看著他,他忽然睜開眼,見她嚇傻了一樣盯著自己,眼神一下子變得滾燙,扯開皮帶就朝她壓過來。
蘇晚晚被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推他,被他捉住,悶哼出聲,“顧弘儒我警告你,你別亂來。”
不滿地狠狠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我警告你,別亂動。”
剛才兩人的惡言相向多少消除了彼此之間的生分,反正多難聽的話都說過了,這時候一巴掌倒是讓蘇晚晚聽話不少。大概人真的是欲望動物,愛不愛與身體接不接受完全是兩碼事。
注意到他眼尾的那顆淚痣,以前就聽人說,有這顆痣的人都長得好看。她以為只有女人才能又嬌又媚,沒想到男人也一樣可以。
直到男人發泄完,留下她在無盡的深淵自我沉溺。她扭頭看著窗外。
外面,夜色正濃。
熱水沖刷在身上,蘇晚晚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泛著漣漪的水面,又扭頭問正在給自己擦背的小秋。
“小秋你是什么時候來顧家的?”
小秋小心地用毛巾幫她擦拭肩頭,眉眼低垂,乖乖回答,“來顧家十年了,七歲那年來的。”
“那你就是跟我同齡了。”遇上同齡人,蘇晚晚有些激動,手腕一起一落揚起的水花濺了一地。
說來也是奇怪,小秋明明也才十七的年紀,舉止行為卻堪比那些顧家老一輩的嬤嬤們。蘇晚晚回想剛來顧家的第一天,她也是這副樣子,神情淡然,沒有絲毫女孩子神采奕奕的樣子。
“小秋。”她有些茫然,掬起一縷發絲握在手里,“顧家……三個少爺,都是什么樣的人。”
小秋睨了她一眼,手里搓毛巾的力道大了幾分,“私下談論少爺,是要被逐出顧家的。”她收好毛巾,從一旁換了條干凈的過來。
“夫人,進了顧家,只需要護好自己,好好活著。”
她謹慎地看著浴門緊閉,在蘇晚晚耳邊偷偷輕聲,“離三位少爺,還是遠些的好。”
當天晚上,蘇晚晚就做了個夢,夢里她被人反手捆綁在地上,周圍一片黑燈瞎火,身后的人繞著青絲纏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來。
她看不清那人的樣子,只能從耳畔透出的喘息中聽到那是個男人。
那人咬著她的耳朵,燙人的熱氣呼在她后頸嬌嫩的肌膚上,被人捂著嘴,她只能從這份窒息又磨人的快感中嗚咽出聲。
“繼母。”
她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落下來,眼睛驚恐瞪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那張極具誘惑力的臉正對著她,眼尾那顆淚痣奪目又勾人。掐著跪在地上的她的脖子,踩著她白皙的身子,在她耳邊低聲喊她。
她猛地驚醒,坐起身子喘著氣,瞳孔微張,眼前似乎還殘留著夢中那真實而駭人的場景。
后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蘇晚晚都沒有在家里看見過顧弘儒,那天小秋對自己說的話,她歷歷在目。
這天她正陪著顧老爺子在花園散步,呂總管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畢恭畢敬地守著。此時榮城已開了春,盡管還有些微涼但空氣中已經彌漫起花香。
“晚晚。”顧老爺子手肘撐著輪椅兩側,微微用力,試圖想通過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手指緊緊攥著拐杖,卻無濟于事,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呂總管,對著眼前的桃花樹嘆息:
“這花,怕是開不了了。”
蘇晚晚抬眸,明明前不久自己還看到它抽了新芽,現在卻是一副枯敗的模樣。
這個輪轉的季度,泛黃了那一抹翠綠,散落一地的敗葉,鋪天蓋地的傷痕。了無生息地帶來已被風干的記憶,帶走原本生的氣息。
蘇晚晚頷首,一陣悲傷油然而生,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難過,是為顧老爺?為桃樹?還是為她自己……
“晚晚。”姑老爺蒼勁的嗓音再次傳來,她一抬眸就對上老人家略帶渾濁的眼鏡,眼底堅定又剛毅:
“你愿不愿意,跟著阿斯學習生意上的經營?”
沉沉的夜氣攏上來之前,朦朧的灰白開始蛻化出來,漫過屋頂、湖泊。鋪過來的陰影,漸漸地,融入琮凈的流水,闃靜里透著最后一絲微明,一切都在無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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