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清竹(2/3)
;/br> 清竹赤紅著一張臉,“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和她慢慢熟悉起來的。”</br> “這么說來,你們水月庵每個人,都有各自干的活?”</br> “是的,大人。”</br> “你是負責做飯的,那么靜塵呢?”</br> “她佛經悟得透,就負責給庵里的尼姑講課。”</br> “在哪里講?”</br> “在大殿里講。”</br> “什么時候講?”</br> “每天晚飯后講一個時辰。”</br> “除此之外呢,她還做些什么?”</br> “整理一些佛經,別的就沒什么了。”</br> 謝知非懶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好了,現在你具體說說,和她怎么個好法?”</br> “是,大人。”</br> 清竹忙道:“她因為要授課,所以每天的晚飯都要比我們早吃,我常常會暗中幫她開一點小灶,做些她愛吃的。”</br> “她愛吃什么?”</br> “她不喜歡吃清淡的,喜歡口味偏重,偏辣一點。”</br> “噢?”</br> 謝知非兩條劍眉往上一挑。</br> 出家人的飲食都習慣清淡,比如觀音禪寺的齋飯,能淡出個鳥味來。</br> 她這個習慣有點意思啊!</br> 他低頭,又在紙上做了個記號。</br> “她和你說起過從前的事嗎?”</br> “從來沒有。”</br> “她做過什么讓你覺得很匪夷所思的事?”</br> “也沒有。”</br> 這兩句話一問,謝三爺怒了,“砰”的一拍桌子,“你最好認真回憶一下,本大人最恨聽的,就是沒有兩個字。”</br> 清竹嚇得撲通跪倒在地,剛要出口分爭辯幾句,突然眼睛一直。</br> “大,大人,有件事情不知道算不算。”</br> “說!”</br> “靜塵她……她很少出庵門,十八年好像就出過三次,對,庵主說就三次。”</br> 十八年只出三次庵門,余下時間就都在這間庵里面?</br> 謝知非暗下一驚。</br> “你們尼姑可以經常出庵門嗎?”</br> “庵里規定,但凡年節上,都是可以出去的,我們庵里有些小尼姑,就喜歡過年過節。”</br> “這說明她們六根不凈啊!”</br> 清竹臉漲得通紅,“大人,小尼姑年紀小,心思活絡,她們……”</br> “靜塵呢?”</br> 謝知非哪里耐煩聽別的小尼姑,“她六根清凈嗎?”</br> 清竹明顯頓了一下,“回,回大人,她六根不清靜,那這世上就再沒六根清凈的人了。”</br> “放屁!”</br> 謝知非大聲罵了句臟話。</br> “她臨死前把僧袍脫下,換上了別的衣裳,擦了胭脂,穿了繡花鞋,算什么六根清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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