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德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等他反應過來時,哈金斯正在被全身鎧甲的老人踩在地上反復摩擦。
一把拉住捋起袖子想要上前干架的埃德加和小杰瑞,托德走上前,指向了放棄掙扎的哈金斯,對老人說道:“先生,我不知道您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這個人是我的侍衛,請您先放開他?!?
老者抖著胡須,好笑的看了一眼腳下之人,腿上用力,沉聲說道:“小混賬!為什么還不告訴托德神父我的身份!”
哈金斯吃力的抬起頭來,滿是泥土的臉孔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位是坎伯蘭男爵,我的主騎士(騎士侍從階段跟隨的主人),我曾經所在戰團的長官……”
“額……”托德愣在了原地,他回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那些站在身后,哈金斯的下屬們,全部跑的一干二凈。
思考了一會兒,努力組織起語言的托德對坎伯蘭說道:“男爵大人,哈金斯他有著不得已的苦衷……”
“逃兵就是逃兵!更何況當年我還親自見證了他的騎士授予儀式,這個混賬是我這輩子見到的第一個丟下采邑、丟下稱號、甚至丟下榮譽的騎士!”坎伯蘭用力踹了兩腳哈金斯,怒火未平的吼道:“你可知道因為你的事,我被同僚和朋友嘲笑了整整一年!”
哈金斯灰頭土臉,無地自容。
托德覺得事情越來越麻煩,趕緊勸阻男爵道:“坎伯蘭大人,請您息怒。這件事情的發生,有著許多復雜的原因,誰也不希望看到它發生。但哈金斯現在是我的跟隨者,身為主人,我愿意盡一切可能彌補他的錯誤?!?
“……哦?那樣就好?!崩险吣樕系呐瓪馑查g消失的無影無蹤,平靜的點了點頭。
嗯?
怎么回事?
托德看著變臉比變天還快的坎伯蘭,大腦一時之間處于了宕機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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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的說道:“忘了說正事,托德神父,國王陛下和王后陛下邀請您前往王宮一聚,我想您是不會拒絕的吧?”
托德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嘴角用力拉出了一個笑容:“樂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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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王宮的路上,托德和坎伯蘭男爵攀談了起來。
老人的脾氣秉性和第一面給人的印象完全不同,風趣健談、思維敏捷。托德隱隱有些明白,哈金斯的性格,究竟是在誰身邊耳濡目染而來的了。
坎伯蘭出身貧寒,十四歲的他作為農兵,加入了與北方蠻族的戰爭之中。戰場上這個無所畏懼、英勇殺敵的身影,讓當時的領主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在那之后,大大小小的戰爭近千場,一次次在尸山血海中的凱旋而歸,讓『坎伯蘭』這個名字被每一個敵人銘記在了心里。而他也憑借著軍功,從軍士、騎士侍從、見習騎士、騎士,最終被封為了非世襲的終身男爵。
“男爵大人,請問國王陛下和王后陛下,究竟找我為了何事呢?”托德對昨天宴會的遭遇,還是有些心理陰影,如果這次王室招他過去,僅僅是為了給貴族們出頭的話,那還不如趁早做好跑路的打算。
坎伯蘭看著神父,微笑說道:“我不知道?!?
托德無語。
會面地點沒有安排在覲見室或者側廳,而是放在了王宮的政務大殿,這讓托德有些吃驚,因為王室接見一個小小的神父,這樣做實在是有點不合常理。
當托德踏入殿門的那一刻,廳內熙熙攘攘的人群,讓他有些目不暇接。
在他觀察廳內眾人的同時,其他人也在觀察著他。
一個個帶著神秘和榮耀的光環,讓這個僅僅不過十五歲的神父,在所有人的眼中變得形象高大、難以揣測了起來。
托德在人群中,只找到了兩個自己認識的人,一位自然是高坐在王位側屬上的瑪麗王后,另一人則是昨天宴會上出盡洋相的肯納德子爵。
慢慢踱步至大廳中央,托德一手拿著胸前的十字架,另一手在空中劃出了十字,朝著國王和王后念出了祝福的禱文,微微點頭以示敬意。
看見神父的舉動,廳內的人們小聲私語了起來,有聲音大一些的,隱隱約約能聽到『即使是主教,也不敢如此……』這樣的話。
對比其他人的不滿與議論,蓋伊六世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頭,和身旁的瑪麗王后交換了一個眼色,接著和顏悅色的對托德說道:“神父,你是否知道,有關你的傳奇故事已經流傳在了銀環城的每一個角落。”
托德搖搖頭說道:“人們稱頌的是天父的威能,與我無關?!?
國王愣了下,又問道:“我聽說,這次你帶來一種奇特的花卉,不同品種的月季花卻生長在一棵樹上?”
“那是奇跡之地『暮西鎮』的福音之花,是天父的恩賜?!?
蓋伊六世挪動了下身體,頗感興趣的問道:“能具體說說是怎么回事嗎?”
“暮西鎮里的一名農夫,有一天將那些折落的月季花和木根插在了一起,埋入了鎮里的土中,并澆灌了井水。第二天,那個農夫居然發現月季長在了樹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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