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加深(1/2)
黎鶴軒這會兒有些煩躁。妻子的眼淚就如帶著火星的烙鐵,飛濺著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又燙又疼。
他當然知道這段日子寫意不像表現的那么樂觀向上,她在努力的活,努力的讓自己開心,盡最大可能的不給人添麻煩。
但很多傷口并非捂著忍著就能可以當做沒有受過傷,這是不是現實的。他其實也在等,等妻子爆發的這一天,人如果壓抑的太久,對身體反而更不好。只是沒想到,會是今天。
有些突兀,此前一點的征兆都沒有。
黎鶴軒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心軟的人,但在處理妻子的事情上往往硬不起心腸。比如現在,按他的脾氣是該晾著不管,讓人使勁哭,哭夠了,發泄完了,不用勸大概就好了,但可惜,他舍不得,況且寫意身體不好,如果因此發病,那也太得不償失。
于是僵持不到五分鐘,嘆氣,妥協似的把人攬進懷里,唇抵在耳畔低語,“心情不好,嗯?”
蘇寫意抽抽鼻子,不吭聲。
黎鶴軒想了想,忽然似有所悟,“是因為許琴提到孩子?”話音剛落就察覺到懷中人輕微的顫了顫,黎鶴軒呼吸一窒,眸光微沉,語氣卻從容不變,“就這么想給我生孩子?”
他打趣,帶著調侃,蘇寫意反而用紅通通濕漉漉的大眼翻他,“我又不是自虐狂,生孩子那么辛苦那么累還那么疼,一點都不……輕松。”她聲音漸漸低下去,最后幾不可聞。
是,懷孕是很麻煩,也極受罪,但能生不想生和想生不能生是兩個概念。蘇寫意莫名有些自卑起來,她知道自己有點鉆牛角尖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要往消極的方面去想。
耳朵突然一痛,“嘶——”蘇寫意掙扎起來,怎奈丈夫力氣太大,掣肘人的手法又太專業根本就掙不開,最后只能干巴巴叫囂,“你干嘛啊,松口!疼!疼!”
即使她喊疼,黎鶴軒也還是又咬了一會兒才放人自由,蘇寫意氣呼呼的轉過頭瞪他,“你搞什么啊,屬狗的是不是!”
“我屬什么你不知道?”不以為意的挑眉回視,還探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笑了笑,“沒出血。”
“你還覺得自己有功了?”蘇寫意眼淚又要掉下來了,她覺得自己真可憐,都已經這么難過了丈夫竟然還‘趁火打劫’對她使用家庭暴力,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撲上去報仇,爪子一伸就開撓,左抓右撓,跟只小老虎似的,和剛才哭哭啼啼嬌嬌弱弱簡直不像一個人。黎鶴軒哭笑不得,三兩下就把人制住了,瞇眼似笑非笑的看妻子,“怎么不哭了?你不是挺愛掉豆子的?”
“滾!”
用腦袋撞了下她的,他目光柔和下來,與她四目相對,眼里好似盛了一汪深邃的幽潭,雖看不到底,卻又別樣的動人,蘇寫意仿佛一下子心就靜了。
“瞧現在多好,”黎鶴軒溫聲說,“多精神,哪里病怏怏了?”他嘴角含笑,難得的似水柔情,“富貴病而已,既不會要命也不會影響正常生活,寫意,你實在沒必要給自己這么大壓力。咱們不能治標卻能治本……”他忽而一笑,“其實我很喜歡照顧這樣的你,這讓我覺得自己之于你更有用處。”
面對丈夫罕見的甜言蜜語,蘇寫意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心跳好像都比剛才快了許多,咚咚咚的發出特有的韻律。
“至于孩子,”黎鶴軒又說道,在妻子猛然的炯炯注視下捏捏她的臉頰,“就隨緣吧,有就有,沒有就算了,不做試管,也不找代孕,嗯?”
大概女人都是小氣鬼,即使知道孩子基因是自己的,但還是無法忍受自己的孩子從別的女人肚子里出來。
蘇寫意就覺得自己挺小肚雞腸,但她無法自欺人此時此刻的心花怒放。
不止因為孩子,還因為丈夫的縱容。
當一個男人可以這樣輕描淡寫的做出這樣近乎絕后的論斷時,蘇寫意想,無論以后會如何,他是否會食言或后悔,她都不會忘記在今天,這個時候,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毫無保留的遷就與忍讓。
※
自這天之后,蘇寫意與黎鶴軒的感情更近一步,夫妻倆之間那種黏糊的氣場就算是神經最大條的老六都忍不了要起一身雞皮疙瘩。
晚上哥幾個吃夜宵時,阿諾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下老五,“五哥,你跟我五嫂得跟人學學,瞧咱家老大,那才叫秀恩愛!”
老五沒好氣,“就你話多!趕緊的,吃好沒有,吃好了就走,別耽誤事兒!”
阿諾撇撇嘴,不過還是三兩口把剩下的湯喝完了,手背照嘴上一抹,站起來,“走走,今兒我非把那小子給逮到不可!”
老六也站起來,嘿一聲,“可別又跟前兩天似的把自己給交待了。”
對于這種幸災樂禍的調調阿諾直接給予了最大的鄙視和不屑,白眼不要錢的翻了好幾下,岑度看不過去捶他一下,“得了啊,別娘們兒兮兮的,走了,今晚三哥給你出氣。”
等老三老五老六老七吵吵鬧鬧的走了,侯岳示意傅今聲,“老四,咱哥倆多長日子沒一塊兒單獨喝過了,走,出去找個地攤兒喝一杯?”
傅今聲扶扶鼻梁上的眼鏡,“二哥,你要是為了和我談小惠的事,那不用了,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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