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宅斗的老師(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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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似水,世事如云。
四老爺和五老爺做夢也想不到,昨日尚需仰自己鼻息的族人,今日卻敢這般說話。
請來的族中耆老,齒搖發落,卻猶自咬嚼字,振振有詞,從商鞅頒布‘分異令’一直順溜到歷代禮法,什么凡族系繁盛之家,概需立府分支,既有益于各家興盛,又能互相幫扶……駢四儷六了一大堆,一句話概括:既分了家,就該各住各的。
您說老侯爺?父母過世后,兄弟感情好,愿意住到一塊兒也是有的。不過,有聽說過依附父母叔伯,依附嫡長兄弟的,卻沒聽說過做叔叔的去依附侄的。
哦?您說夫人尚健在?可這位二續弦的長嫂比您二位小叔年輕多了,您可千萬別說不肯搬離侯府是因為‘舍不得’嫂喲。
您說顧廷煜呀。他身孱弱,難以支持起侯府門第,需要長輩幫扶也無可厚非嘛。不過人家顧廷燁活蹦亂跳的很。
侯府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你們的積參與,這些年來,謝謝你們的支持,謝謝你們的幫助,謝謝你們無微不至的照顧,現在你們好功成身退了。你們的光輝形象和高尚情操會永遠留在我們心中的。
拜拜,慢走,不送。
五老爺氣的渾身發抖,軟在師椅中起不來,四老爺拍著桌立起:“老要留就留,要走就走,什么時候輪得到旁人來指手畫腳!”
他本就是個橫人,性耍起無賴,指著坐在后頭那幾個縮脖的,破口大罵道,“你們幾個不要臉的,往日跟狗皮膏藥般貼著,靠撿老的牙縫漏過活,如今瞧著老落了勢,就來落井下石!告訴你們,老就還不走了!他燁小有本事就自己來攆人!”
氣勢很雄壯,可惜,他有張良計,人家有過墻梯。
沒一會兒,顧廷煊滿頭冷汗的從屋外走進來,在父親耳邊輕聲言語了兩句,四老爺隨即臉色大變,咬牙頓足半響,頹然坐倒在椅中,不再抗辯。
這般的判若轉折,其實內情毫不稀奇,不消明蘭打聽,四房就自己漏風出來了。
話說顧廷炳被判了流徙,但同樣的千里,向北和向西相差甚遠,京城向北千里就是口外,那里不但冰天雪地,人情荒曠,還時不時有羯奴侵擾進犯;別說想過好日了,能全須全尾的回家就算祖墳冒青煙了。
而向西千卻不同了。自打武皇帝平定努爾干都司,晉中及汾原基本肅清安寧,加上朝廷幾十年經營,初見成效,開墾良田,屯兵戍邊,便是再往西也有了不少村莊和縣城;除了娛樂業差了些之外(青樓女性的從業人員平均年齡為十五周歲以上),其余俱可。
除了少數幾個明旨宣判流放地點的(倒霉的林沖同志),其余從輕發落的人犯還是有商量的余地,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每年朝廷判流徙刑徒下來,刑部和有司衙門就會生意大好,熱鬧的險些叫人擠破門檻(好單位呀好單位)。
顧廷煊是個厚道的兄長,這些日他提著銀四處奔走,想方設法叫顧廷炳一走的舒服些,可卸枷鎖,可坐車馬,還可帶兩個家仆隨行,且目的地是個較平的西北小鎮,不用風餐露宿,茹毛飲血。眼看疏通的差不多了,誰知忽然出了岔。
當初逆王牽連頗廣,好些世家大族都多少有些牽扯,其中不乏與顧家犯事相似的,屬于半輕不重,巴結以上,串連未滿,從逆不至于;家門還有些勢力人脈,一番奔走疏通中,就把顧家給扯出來了。
請問古代什么罪最重?通敵賣國(叛國罪)和謀反(意圖顛覆國家)。
一般來說古代階級森嚴的社會,倘若你處于金字塔頂端的權力中心,背景硬有底氣,稍微強搶個把民女,縱馬踐踏民田,甚至貪污**幾下,這些都好說,至多不過是伸頭一刀,抄家沒眷那是到頂了(遇上皇親國戚,這一項就免了)。
只有上面那兩條,一旦犯了,那真是族誅沒商量,至于誅滅族九族還是十族,那要看當時皇帝的心情和人。
偏偏逆王犯的還就是謀反。
從這個角來說,顧家判的有些輕了,畢竟他們是實打實的替逆王辦過差牽過線的。
顧家只扯進去一個顧廷炳,人家卻是父叔侄好幾個。只流徙年?人家可是動輒十年以上的刑期。這些人家自然不服。
什么,顧家只置辦了些美女?我們家也只幫著弄了幾班伶人戲呀!難道賣藝的比賣身的社會危害大出這么多?!有沒有良知和天理呀!采買俊童小倌的人家也強烈表示不滿!這是對菊花紅果果的歧視,難道用法不是一樣的么!
——好吧。以上是明蘭的腦補。她聽了小桃打聽來的精彩傳聞后,一腦袋栽倒在榻上,很無良的捶床無聲狂笑。
事情一掰扯開來,刑部也覺著頭痛。
顧家的案雖是皇帝欽定的,但具體量刑的卻是刑部,當初接旨時揣摩上意,將顧廷炳輕判了,如今卻……倘若事情鬧大了,碰上幾個好事的言官(你們刑部看人端菜碟呀),未免麻煩。被諭旨免責的是沒法動的,但定了罪的卻可以重罰。
沒過幾天,刑部就傳來風聲。說顧廷炳要重新量刑,要么多流徙兩千里(高危邊疆呀),要么多流徙七年,湊個整數,十年,不打折。四老爺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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