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人不想為難自己,就只有為難女人(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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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府下人中有不少是本地買來的,那些舍不得離開故土親朋的下人都被盛府放了,還發了些遣散銀,眾人交口稱贊盛大人仁厚愛民。盛紘挑了個宜出行的黃道吉日,一大清早帶著闔家大小出發,盛府上下幾十口人外加行禮輜重足足裝了七八船,盛紘擔心過招搖,便遣可信管事押送著其中幾條行李船先行北上,同時也好提前打點宅邸。
姚依依跟著王氏住在船舷右側,身邊丫鬟婆又換了幾張新面孔,她也懶得記了,依舊是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吃不了許多卻睡的過頭,除了先頭幾日有些暈船之外,和她一道的盛如蘭小姑娘都十分興頭的觀看水上風景,一邊看一邊蹦蹦跳跳的來與自己這個‘不會說話得了傻病’的六妹妹講。
如蘭小姑娘估計沒怎么出過門,哪怕就是飛起一只大老鴰,她也能興奮個半天,揮舞著胖手指一大驚小怪的,王氏看不下去時便喝斥她兩句,小如蘭郁悶,不敢老是趴在舷窗上,只要來和姚依依說話,每次她嘰嘰喳喳個半天,姚依依就有氣無力的嗯一聲或點點頭。
“娘,我瞧六妹妹是真傻了,連話都不會說。”六歲的小如蘭對于新伙伴表示不滿。
“四妹妹,休得胡說,明蘭是病了,昨兒個我就聽她說話了,她比你小一歲多,又剛沒了衛姨娘,你可不許欺負她。”十二歲的盛長柏坐在窗邊看書,眉清目秀身姿挺拔。
“昨日她只說了四個字——‘我要方便’,大姐姐你也聽見的。”小如蘭扯了扯姚依依的辮,姚依依紋絲不動的靠在軟榻中,好像又睡著了。
“好了,如蘭。”十歲半的盛華蘭小姐正是亭亭玉立的時候,出落的像一朵剛出箭的白蘭花一般嬌嫩漂亮,她挨在軟幾旁翻看著刺繡花樣,“沒的吵什么,一上就聽見你咋咋呼呼的,一點大家規矩都沒有,你再吵鬧,當心我去回父親,叫父親罰你抄書,看你還有沒有閑心去管旁人,自己玩你自己的去。”
小如蘭撅撅嘴,似乎有些怕長姐,不甘愿的跳下姚依依的軟榻,到一邊和丫鬟翻花繩去了,走到盛華蘭身后時,還朝她扮了個鬼臉。
過不多久,華蘭身邊的大丫鬟進來了,華蘭放下手中花樣,問:“怎么樣了?”
那丫鬟抿嘴一笑,回道:“果不出小姐所料,那頭正熱鬧著,因是在船上,鬧將不起來,這會兒正抹淚呢,我本想多打聽兩句,被劉大娘攆了出來。”
華蘭笑了笑,心里高興,長柏放下書卷,皺眉道:“你又去打聽了,父親已經吩咐不許多問,你怎么總也不聽,成日打探像什么大家小姐的樣。”
華蘭白了弟弟一眼,說:“你啰嗦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讀你的書罷。”接著又自言自語的輕輕說道:“……她果真是惹惱了父親,可究竟是為什么呢?今晚非得問問母親不可……活該!”
姚依依瞇著眼睛裝睡,作為在場唯一知情的人,她覺得這幾天船內可比船外的風景精彩多了,剛開船十天,盛紘就在泊船補給的碼頭打發了兩個管事,請注意,他們都姓林。
他們原是投奔林姨娘來的落魄族親,這幾年他們做了林姨娘的左膀右臂,在外面管著鋪莊,在里面包攬采買差事,人前人后都威風八面的,這次盛紘要攆人,他們自然不肯,求到林姨娘面前,林姨娘大吃一驚。她心思慎敏,知道事情不對,立刻到盛紘面前去求情,可這次不論她好說歹說盛紘都冷著臉,不去理她,偏偏又是在船上,主下人首尾相聞的,她也不好拿出彈琴吹簫西施垂淚那一整套功夫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去了臂膀。
王氏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卻不敢稍有透露,只得苦苦繃住臉皮,不敢當眾流露喜色,撐著是辛苦,她心情愉快,行事也大方起來,待姚依依愈發親厚,吃的穿的都照自己親女置辦,一停船靠岸就去請大夫來給姚依依診脈,看看是不是真傻了,可惜姚依依不配合,依舊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吃不了幾口飯,倒成日睡的昏沉沉的。
盛紘常來看姚依依,每看一次就更擔心一次,每次抱著女兒掂掂分量,眉頭都皺的更緊些,便催著船夫快行疾走,想著快點到登州,安定下來之后得給女兒好好看看。
初夏南風正勁,由南向北行船十分順利,待到了京津地帶,盛紘帶著幾個幕僚自行了下了船,走陸去京城吏部辦理升遷手續,還要叩謝皇恩以及拜謝一干師長同僚,其余親眷則由長領頭依舊往北先去山東。
盛紘這一走,林姨娘愈發老實,干脆連面都不露了,只在自己船艙內教養兒女,船上眾仆婦船工及別家船舶駛過,常能聽見林姨娘艙內傳來朗朗的讀書聲,都紛紛贊嘆盛府是詩書傳家,果然家淵源,王氏又氣憤起來,逼著長柏也讀出些書聲來讓旁人聽聽,長柏哥哥為人寡言穩重,聽的母親如此要求,頓時小白臉漲成了個期期艾艾的大茄。
姚依依曰,茄更加不會讀書。
姚依依睡的昏頭昏腦,完全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等到如蘭小姑娘坐厭了船,長柏哥哥看完卷書,華蘭大小姐繡完了四塊手絹時,大家終于停船靠岸,碼頭上已經有管事帶一干仆役等著接人了,灰頭土臉的岸上人和頭暈腦脹的船上人都沒啥好說的,直接換乘了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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