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衣,為我綰發吧?”(1/2)
?悄然無聲的步入房中,輕的沒有驚起一絲風塵,她站在床邊,靜靜的欣賞傾岄的睡姿。(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俊美的容顏趴伏在枕間,肩頭細膩的肌膚弧度蜿蜒而下,終結在一襲軟衾覆蓋的腰身上,長發披散在枕畔,一縷垂落在地。
她輕輕的掬起那絲發,珍重的攏在手心中,那絲柔軟在掌心中盤旋,韌韌的。一如他這個人,看似柔弱,卻有他內心執著高傲的一面,輕易不能讓他折服。
自以為從容淡定的,自以為不會輕易動情的,卻不自覺的想要憐惜他,因為他那驕傲的表面之下,從未有人深入過的孤單。
他不說,她也懂。
才說恣意江湖無牽掛,轉眼身邊便多了一人,若是家中知她如此妄為,怕不是又覺她行事魯莽,不懂拿捏了。
若是那人知道她身邊多了男子,會有如何反應?
只怕也是面無表情,冷靜的說她是家主,由她決策?
“你如此嚴肅的看了我這么長時間,莫不是后悔了?”清清洌洌的聲音,沒有半分睡意。
“沒睡?”她手指牽起被角,謹慎的蓋上他的肩頭。
“睡了。”漂亮的眼瞳從發絲后露出慵懶的光芒,“但是你進門的時候醒了。”
什么時候,她的武功已經到了沒有功力的人都能察覺的份上?
“是感覺。”他抬了抬胳膊,不安的動了下腰身,剛剛蓋好的軟衾又落了下去,“房間里有了溫暖的感覺,所以我知道你來了。”
這個理由,有點虛幻,偏又虛幻的那么合情,讓她除了抿唇低笑,再也找不到任何話語辯駁。
“他們沒有為難你?”他枕著自己的手臂,一只手牽上她的掌,手指撓著她的掌心。
她不語,含笑中斜睨著他。
他搖首,震悶的笑聲從枕間傳來,“以你的聰明,我根本不該擔心的;即便為難你,他們也奈何不了你,是我錯了,當我沒問行嗎?”
在意才會擔憂,擔憂才會害怕,害怕才會不住的追問,問些傻傻的問題,冰雪聰明的公子,也會有傻氣的時候。
無形的情思,很細,細的要兩人小心翼翼的呵護,要兩個人全心全意的維系,但是這綿綿柔情勝過了烈火繾綣,只要望見對方的笑容,便饜足。
她看著他不安的動著,手指撫上他的背心,“是不是疼?”
“不是。”他反手想要抓自己的背后,“有些癢。”
“那是傷處收口了。”她按住了他的蠢動,慢慢解開他背心處的棉布,“我給你換藥。”
俊美的男子沉在床榻間,發絲長長,肩頭光裸暈著珍珠流光,完美的肩背線條上,交錯縱橫著黑紫色的傷口,沒有了那日觸目驚心的血,沒有了翻卷裂開的皮肉,此刻的樣子依然讓人心悸。
想起那夜的他,蒼白的臉,臂彎中漸漸變涼的溫度,還有掌心中他暖暖的血,心頭又是忍不住的抽了下。
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如果救人的不是她,如果非她炙熱的內力,這鐘靈毓秀的男兒,是否就魂歸離恨了?
將藥膏小心的敷在他的背心處,薄薄的覆在他的傷口,她慢慢的繞著棉布,門外忽然響起恭敬的聲音,“單姑娘,我家主人給您拜帖,請您前往一聚。”
清嫩嫩的嗓音,不是身邊熟知的任何一人的聲音。
床上的人輕輕哼了聲,眼中幾分怪異的冷然,笑望著她,“還不去開門,人家主人在等著呢。”
單解衣嗔怪的望他一眼,他悄然別開臉。
起身,拉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楚濯漓身邊的小童,手中的拜帖高高舉過頭,“單姑娘,我家主人下榻在城南‘百草閣’,為感謝您救命之恩,特請您過府品茶。”
接過請柬,上面一行漂亮的行楷,字體飄逸,“救命之恩,銘感五內,以一壺清茶相邀,品桃花看流水,靜待卿。”落款,楚濯漓。
沒有“清風暖日閣”的名頭,只有三個字,印證了私人相邀的事實。
“昨日,我家主人曾親自來拜訪您,可惜您不在,為恐不請自來又驚擾了您休息,才讓我來送上請柬,單姑娘若是不滿,我家主人愿再度拜訪。”小童恭恭敬敬的態度,讓人贊許教養之好的同時也佩服主人的氣度。
如此誠意相邀,楚濯漓的態度,到讓她覺得有些過于鄭重了。
側首間,床榻上的人不知何時已轉過了臉,一雙勾魂雙瞳清凌凌的望著她,唇形無聲的描繪著兩個字,“去。”
收下信箋,她沖小童微頷首,“請回貴上,解衣暫時脫不開身,數日之后再行拜訪。”
小童知趣的走了,她這才行到床榻邊,雙手抱肩斜靠著,“為什么讓我去,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若是別人,定然會借著傷勢挽留你在身邊。”他笑了下,“但是這手段未免落于下乘了,我讓你去,你就是去了,也無心與他多談論什么,更不會為他吸引,而是心心念念回來,不是更遂了我的意?”
這也算計?她無奈搖頭,手指在他背心處柔柔的撫摸著,“真是個妖精。”
“可惜,你沒去,算計落空。”他趴回枕中,一聲嘆息。
“我若去了,你只怕就覺得我無情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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