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端倪初現又見冷(1/4)
?嫻蓉不若普通的民間糟糠,她知書達理,亦笛藝贊佳。懂樂之日的聽力大多敏銳,如素琴那般,便是隨著嫻蓉,對樂曲有著天生的熟悉,亦對周遭的種種隱音聽得真切。如此,當她聽到房間里傳來的屬于素琴的低吟,嫻蓉仿佛遭遇了一間極其駭人的事情,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瞬時僵硬,不知作何表情。她是女人,是經歷過□的女人,對那種聲音不能說極其熟悉,卻也可以輕易地辨認一二。如此,嫻蓉輕而易舉的解讀了晚飯間胭脂那番不清不楚的訴白。定了終身卻未能成親,她許她一生,她便要時刻追隨。這話里的她,究竟所指何人,誰清楚?誰又不清楚呢?
房門過了好久被里面的人打開,嫻蓉在看見素琴那張面紅如潮的臉時,整個身軀不禁出現片刻的輕顫。身為母親,要她如何相信女兒不喜男子反倒和另一個女子,行周公之禮?倘若女兒的臉紅只是巧合,那為何坐在床上的另一女子,所謂的女兒的姐妹的胭脂,會同等的紅暈翩起,衣襟敞開?更有,那似是匆匆疊好的被褥,卻有著凌亂的痕跡。
‘娘,這么晚了,你找女兒有事嗎?’素琴盡量平穩自己因著廝磨而紊亂的呼吸,她不想被娘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只是她不知,縱是方才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一切,仍舊會留下蛛絲馬跡待人探尋。如那一聲嬌喘,如那褶皺的被褥,如那敞開的衣襟,又如素琴拼命平復下來的呼吸。
‘倒也沒什么大事,娘怕胭脂姑娘初來廣琴門會有所不適,遂才問問是否需要什么?’嫻蓉沖著胭脂莞爾一笑,心內卻是亂雜一片。她向來不知女子和女子亦可以約定終身,更不知女子和女子同會行周公之禮。不想被素琴察覺不妥,嫻蓉盡量保持著臉上的笑意,仿佛什么都不知道那般,輕輕拍了拍素琴的肩膀,又瞧了眼那邊兒同樣含笑的胭脂,道:‘你和胭脂既是姐妹,娘自然要多予關照。若非近來新進許多弟子,讓胭脂姑娘委屈和素琴同擠一張睡床,實在有所怠慢。’
‘伯母嚴重了,胭脂能得廣琴門如此招待,實在榮幸之至。我和素琴雖然相識不久,二人卻如前世的親姐妹般投緣。如今能和素琴同住,我二人便可夜話家常,何樂不可呢?況且,胭脂自小就是去雙親,這會兒瞧見伯母,當真覺得如自己生母那般,親切的很呢!’妖非人,凡人想要極力遮掩的,她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察覺。心里清楚,胭脂卻不能把這份緊張傳遞給素琴。她自然是不可能告訴素琴她的母親已經有所察覺,所能做的,不過是如初來那般,禮貌有加。
‘原來胭脂你自小便...實在...’得知胭脂自小便雙親盡失,嫻蓉不免覺得悲戚。若為男兒身,如此家變當能激進他自強,偏偏胭脂是個地道的女子,很難想像這般柔弱的她是如何在失去雙親的環境中成長。如此想著,嫻蓉卻是一陣嘆息,對胭脂難免多了些許憐意:‘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以后會好起來的,莫要傷懷。’
‘多謝伯母關心。不瞞伯母說,胭脂在沒有遇到素琴之前,一直處于低潮當中。后來遇到素琴,有她陪著,和她訴說心事,當真讓我開心不少。相信伯母也明白,這女子家的心事,唯有懂得的人才會懂,換做旁的,大抵不會明白。我想,素琴便是那個懂我的人,得如此姐妹,當真三生有幸。’
‘胭脂...’聞言,素琴微有迷惑的望著胭脂。她不知胭脂說這些話是處于何種的緣由,但她卻真切的明白,胭脂在說謊,她所說的這番話根本沒有發生過。或許有,那便是關于她的雙親,胭脂只有姐妹,沒有雙親。
‘呵呵...’聽胭脂此言,嫻蓉能感覺出她話里有話。或許,此刻坐在床邊的女人是個聰明的女子,又或許,是她猜錯,胭脂只是在誠實的傾訴她的心情。然而,這種傾訴讓嫻蓉一時間沒了言語,她略顯深意的瞧著胭脂,而后對素琴說:‘娘今日來是想告訴你,你爹暫不打算將門主之位傳于南劍。你既是不想嫁他,你爹怕你日后會因著新門主而受到欺負,遂才暫時觀看一二再行決定。如此,你可是還要離開?’
‘娘莫是忘記了,素琴離家并非只因著和師兄的婚事。女兒并非那些養在深閨的千金女子,我想外出瞧瞧外面不一樣的風景,如此而已。’雖然不如胭脂那般能夠輕易探得別人的心思,但素琴卻能覺察出一絲不一樣的怪異。是的,娘親向來不是個喜歡重復的人,凡是已經得到過的答案,她不會再問二遍。而今日初回之時她已經告訴娘親不日后又將離開,何故娘親會再問一遍呢?實在...奇怪的很。
‘唉,你終是大了,許多事情,你能做得主自然是好。只是有些事情,莫要一朝錯步遍留遺憾才好啊!’所謂點到即止,嫻蓉相信她的女兒并非義氣之人,所做的事情也并非一時熱情而生。只是,身為人母,她更希望女兒此刻是三分鐘熱度,與一個女子共伴相隨,終究是違逆的悖論。
果然,今日的娘親和往常確有不同。素琴望著嫻蓉一時不語,雖然臉上并無表情,心里卻已經鑼鼓喧囂。莫非,娘親已經有所察覺了嗎?如果不是,她又怎么會說出這番話來?猜測之時,素琴直覺的心跳莫名加速,血液仿佛頓時凝固般讓她頗有不適。又有凍人的感覺突襲而來,素琴下意識的抱緊自己,渾身都因著這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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