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太平洋艦隊外傳(2/3)
少水兵竟企圖以裝病或自傷來逃避任務。
而前不久俄國特務從哥本哈根傳來的一個驚人的情報也嚇破了不少人的膽:日本人可能會派遣魚雷艇和驅逐艦不遠萬里到北歐來襲擊俄國艦隊!恐懼往往會使人們失去判斷力,這個荒唐的情報被輕易相信了,于是整個艦隊又籠罩在一片草木皆兵的緊張氣氛中,從而釀成了10月21日晚上的悲劇。
當時,艦隊正通過霧氣彌漫的北海。雖然一直擔心著日本秘密艦隊的偷襲,羅日杰斯特文斯基卻未在艦隊前方和側翼派出哨艦,加上整個艦隊隊形松散,這些都加劇了后來的悲劇。
8時45分,因發動機故障落到后面的修理艦“堪察加”號忽然報告,有八艘日本魚雷艇正在追趕它!大吃一驚的旗艦急忙下令備戰。各艦的大炮都裝好了炮彈,所有人員各就各位,惴惴不安地等待著日本魚雷艇從濃霧中躥出來。
午夜過后,艦隊正通過多格爾沙洲,忽然,不遠處升起了一些三色信號彈,頓時,整個艦隊仿佛成了地震前悸動的動物園。探照燈狂亂地掃過海面,照見了一些小小的船影,于是各艦的大炮一齊開火。混亂中奧瑞爾號戰列艦被一條大艦的探照燈盯上了,水兵們紛紛驚呼“日本巡洋艦!”
于是奧瑞爾號搶先向對方射擊。在雙方最終弄清對方的身份之前,那艘倒霉的“日本巡洋艦”“阿芙樂爾”號(見注1)已經吃了五發炮彈,艦長重傷,隨軍牧師喪了命。
幸好俄艦炮手們的技術普遍拙劣,阻止了更多悲劇的發生,這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了。最后,清醒過來的俄艦總算停火,它們終于認清了那些所謂的“日本魚雷艇”全都是英國的漁船!于是,各艦就象心虛的小偷般悄悄溜走,卻沒有一艘停下來救助一下那些危難之中的受害者。
艦隊通過了多佛爾海峽和英吉利海峽后抵達了西班牙的港口維哥。港口官員宣布嚴守中立法,拒絕為俄國艦隊提供服務,而此時俄艦上的存煤只夠兩天之用了。
經過圣彼得堡與馬德里之間一番緊張的交涉,西班牙人終于同意為每艘大艦加四百噸煤,小艦按比例遞減。于是俄方官兵全體上陣,在最短的時間內偷加了比限額多一倍的煤。
此時誤擊英國漁船的事件已經暴露,英國各界輿論一片喧嘩,甚至將俄國人與海盜相提并論,許多報紙發表文章要求政府向俄宣戰。
英國本已和日本結盟,此時更加借題發揮,向各中立國施壓,要求他們停止為俄國艦隊提供服務。從此以后,修整和補給成了第二太平洋艦隊的一大難題。
11月1日,艦隊離開維哥,駛往位于直布羅陀海峽南岸的法屬摩洛哥港口丹吉爾。在那里艦隊分成了兩部分,航速較慢的舊式戰列艦“西索伊-維利基”和“納瓦林”號在巡洋艦“斯維特蘭娜”、“珍珠”和“金鋼鉆”號的陪同下由第二分艦隊司令福克山少將率領,抄近路通過地中海--蘇伊士運河--紅海航線駛向印度洋上的預定會合點馬達加斯加。
而主力則繞過整個非洲。途中艦隊先后在多個法國及德國的殖民地停泊。德國人的態度熱情,法國人則先熱后冷。由于這一段時間內俄軍連遭敗績,加上英、日兩國的威逼利誘,原本屬于盟友的法國人開始見風使舵,對俄國艦隊在法屬殖民地的補給特別是加煤工作諸多阻撓和留難。
由于艦隊沿途所停靠的大部分是法屬殖民地,此后煤的問題始終象一塊烏云籠罩在艦隊的頭上。羅日杰斯特文斯基解決這一問題的辦法是下令各艦抓住每一次補給的機會超量加煤,不光塞滿了煤艙,還在甲板上的各個空地和角落里堆起座座小煤山。
越過北回歸線進入熱帶后,空氣變得又熱又悶,熱風從煤堆上揚起的大量煤粉裹住了整個艦隊。這些無孔不入的小惡魔鉆進了每個艙室,粘在人們的皮膚、床單和食物上,飛進他們的眼睛、喉嚨和肺里。
為此各艙的通風道紛紛被關閉,結果艙內更成了悶熱的地獄,蟑螂大量繁殖四處亂爬,水土不服的水兵們被嚴酷的氣候、繁重的工作和惡劣的飲食及居住條件折磨得臉色蒼白,身形消瘦,苦不堪言,患病者日眾。
而大多數軍官們又領導無方,其中還不乏作威作福、飛揚拔扈、以欺侮折磨水兵為樂的壞種。水兵們的怨氣和不滿天天在增加。各艦的紀律松馳了,甚至出現了罷工和騷亂。而在漫長的航行后各艦的機械開始紛紛發生故障,每當這時艦隊便要減速甚至停下等待出了故障的艦只修好。另一件煩心的事則是英國軍艦的騷擾。
它們自艦隊離開維哥后便一直在附近出沒,就象非洲草原上的鬣狗圍著角馬群打轉一般。羅日杰斯特文斯基和全體官兵對此又怒又窘,但又毫無辦法。
航行途中常常進行的陣形操演也很糟,各艦不是危險地過于靠近就是掉隊。而每次羅茲德文斯基都照例大發雷霆。不時有犯錯的軍艦被命令出列,單獨在旗艦旁邊行駛四、五個小時,就象被罰站墻角的小學生。
就這樣經過近兩個月的艱難航行,第二太平洋艦隊終于拖著疲憊的身軀,以有史以來所經過的規模最大的艦隊的身份繞過了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風塵樸樸地開進了印度洋。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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