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漫步之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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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胤到得很準時,他在一盞路燈下的長椅上找到了紀臻霓。
湯胤環(huán)視四周,微喘著氣,一邊問:“沒事吧?”
臻霓盯著一個方向,“那個人剛剛往那邊走了,一會兒又再回來,一直這樣來來回回。”
“走,我送你回去。”
臻霓點點頭,跟著他起來。
兩人并肩往公園更深處走,湯胤解釋:“剛好我在路上堵住了,路才通就接到你的電話,又沒法調(diào)頭,只能把車開到那個口。”
他的意思是,沒辦法從離她近的門進公園,只能從遠的門進來,也就是她本要出去的門。
臻霓輕輕問:“你跑步過來的啊?”
“……嗯。”
“不好意思啊,耽誤你了,我剛才一時慌,就打了最近的一個電話。”
“沒什么,我晚上也沒什么事。”
四下更靜了,夜里無風(fēng),周遭草木悄然不動,只有投在地上的兩張人影,時而交疊,時而分開。那是因為紀臻霓個子矮,腿不長,湯胤再放緩步調(diào),也偶有下意識加快的時候。
臻霓沒讓沉默持續(xù)超過五秒,她從不會讓和她相處的人尷尬或無聊。
她抬眼望向那邊的古城墻,問他:“來鳳城這么久,上過城墻嗎?”
湯胤循她目光看去,“還沒。”
“那你也好意思說自己在鳳城住啊。”
“這墻誰建的?”
“朱元璋。”
“這道水渠也是繞城墻一周嗎?”
“那當然啦,不然怎么叫護城河嘛。”臻霓說著就往河邊走,石砌的護欄高至大腿,她抬腿一邁,站到護欄上。
湯胤一怔,緊忙走到她身旁,“快下來吧,水.很.深的。”
“你連河多長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它水深的?”
“水要不深,怎么抵御外敵啊。”好像有道理。
臻霓歪著腦袋沖他一笑,“沒事,我們學(xué)校離這不遠,大學(xué)的時候我常常來這里畫畫,有時候就像現(xiàn)在這樣,一邊走,一邊畫。”她說著,步子緩緩向前,走一字線。
臻霓張開雙臂,步步輕盈,活像只小野貓。她玩上癮了,步速漸快,一邊還不忘跟湯胤聊天。可任她再怎么說,湯胤仍緊張地緊跟她身側(cè)。
“城墻的夕陽特別好看,有空了你到西南角去,等一次夕陽。”
“環(huán)城公園每天下午六點到八點遛狗的人特別多,我以前有一個周每天都來,就把所有品種的狗都畫完了。”
“還有——啊——!”不知從哪突然躥出了頭肥碩的老鼠,“嗖”地從她腳跟后穿過,臻霓驚叫一聲,腳下踩空,整個人就要栽下。
湯胤眼疾手快,一個健步上前,長臂一撈,接住了她。她一頭撞進他頸窩,呼吸間很快充盈進那股淡淡的柑橘冷香。
臻霓一時失神,聽見他問:“沒事吧?”
她“啊”一聲,松開環(huán)住他脖頸的手,從他身上下來。
然后她發(fā)現(xiàn)——剛才那個是,公主抱啊!
“不好意思啊……”臻霓撓了撓頭發(fā),別開泛紅的臉,“怎么有這么肥的老鼠啊……”
湯胤一摸鼻子,看了看別處,“我也是第一次見。”
……
回家一路上,紀臻霓沒再發(fā)揮自來熟的體質(zhì)。甚至空調(diào)對著她直吹,她冷了也沒做聲。
直到她打了一聲噴嚏,湯胤側(cè)臉看她:“冷嗎?你把風(fēng)向往外調(diào)一點。”他順手調(diào)低了空調(diào)。
臻霓摸著鼻子,問他:“有紙巾嗎?”
“在你前面的抽屜里。”
臻霓打開抽屜,取紙巾的同時,目光落在另一樣物品上。
——是下周丹麥國家合唱團在市音樂廳的演出門票。
她很快關(guān)上抽屜。
車到她家開了二十分鐘。湯胤尋找停車點時,四處環(huán)顧了陣,說:“這邊的治安挺好的,但到了晚上人也少,出門注意些。”
她問他:“明天還上班的吧?”
“上的。”
“平時自己開車嗎?”
“地鐵可以到單位,早高峰很堵。”
“這樣啊。”她想起與他的初遇,就是在地鐵上。
湯胤笑了笑,“你是想什么時候起就什么時候起吧?”
臻霓答:“不是呢,我周一到周五調(diào)早上八點的鬧鐘,每天都給自己定工作量。接的活兒多的時候,還要熬夜趕稿。”
湯胤輕輕點頭,表示贊許,“多注意適當活動活動。”
臻霓看住他雙眸,“今天謝謝你啊。”
他唇角彎起弧度,“沒事。”
……
湯胤的車影消失在路口有一陣了,臻霓還站在原地不動。等她打開家門時,丹麥合唱團的演出門票也買好了。
臻霓盯著手機屏幕上支付成功的提示,輕叩指尖,一下又一下。
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遇到湯胤,想知道他現(xiàn)在的生活,過得好不好,這些都屬于關(guān)心的范疇,她是明確知道的。
可聯(lián)系方式也記了,飯也吃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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