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這么可愛的兔子還是吃了吧(1/2)
時過子時,宣德大道上卻絲毫不減繁華,街頭道邊擺的攤子應顧不暇。如此為了能夠多拖住楚譽一段時間,我索性也在大街上亦步亦趨,看見什么都不愿意再挪動一下腳步。
我依舊買了糖葫蘆在嘴里啃,楚譽極有分寸的跟在我身后三步之外,只負責為我所過之處的攤子付錢,反正他的錢自己留著也花不出去,還不如便宜了我。
我一邊逛首飾攤子一邊啃著糖葫蘆苦想自己此刻的做法究竟是將計就計還是被楚譽請君入甕了,說實話他突然這么對我好一下多少讓人心里沒底,他難道不是應該在家陪花鈴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嗎?可是我又不敢問他,我要是一提花鈴他想起了溫柔鄉說不定馬上丟下我去找她,如此我又何必要自找麻煩呢?
“君玨小姐看起來似乎有心事?”
楚譽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我并肩的地方,我一口山楂含在嘴里沒咽下去,隨即便吞吞吐吐的掩飾道:“沒什么心事啊,我能有什么心事?”
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又掉頭跑到一個攤子前看人家套圈,套圈這種東西是種很坑人的游戲,基本上你花了一兩銀子也只能換來白扔幾個圈子,基本上是沒有套中的可能的。即便你的功夫很好,但若放在刁民無賴的身上,你的功夫也很難用到家。窮山惡水出刁民,雖然宣德城不窮,但是總要有那么一兩個獨樹一幟的才顯得世界不這么乏味。
我盯著那些人將手中的圈一個個拋出,最后一無所獲的唉聲嘆氣的表情,只能一個勁的在旁邊瞇著眼睛咋舌。有的人套不著即便認命的走了,有的則仍舊不服輸的繼續在上面砸錢。
我嚼著口中的糖葫蘆對楚譽耳語道:“獎品比圈還要大,怎么能套的著呢?蠢。”
“那倒未必。”楚譽似乎看的興趣盎然,我斜著眼打量了他兩眼:“你身上還有錢嗎?”
楚譽直接交給了我幾片金葉子,用行動證明他很有錢。但為了避免上次因漏財而招來歹徒的事情發生,我只好將一片金葉子掰成了幾瓣,從攤主手里接過二十個竹圈,我才又分給楚譽十個。
雖然知道這些圈子根本是套不住的,但還是被游戲中的樂趣勾起了兒時的回憶。
小時候,我經常和哥流連在這些攤子前,但那時候我們還小根本不知道這個游戲中的蹊蹺,后來還是我哥在這里面賠了不少錢以后,才腦袋一個激靈趁攤主不注意用圈試了獎品的大小,還把自己得出的結果公布于人前,那天攤販惱羞成怒,和我哥打了好大的一架,最后把官府的人都給鬧來了。當然官府是不敢對我哥怎么樣的,最后也只把那小攤販抓進牢里打了幾個大板子。
不過那件事也沒讓我哥吃到什么好果子,我爹得知我哥欺負平民百姓的事情很生氣,罰他跪了一下午祠堂。那個時候爹教育我和哥說,刁民之所以刁是因為他們窮,他們的營生方式雖然見不得光,卻是一家老小唯一的指靠。他們的獎品或許看在我們眼里一文不值,或許對于我們來說套圈只是一個樂趣,而從未在意過獎品本身的價值,卻不知當這些攤主在決定做這個生意的時候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與賭注。如果不在竹圈上動手腳,他們可能賠的傾家蕩產,可能衣食不保,妻離子散……
“你想要哪一個?”楚譽杵了杵我,將我從回憶里勾回神來。
我草草的將地上擺放整齊的獎品看了一眼,隨手指了最遠處的一只白兔,就那只吧,反正也套不中,要哪個不都一樣嗎。
揮手我丟出去一個竹圈,當然,竹圈毫無意外的在地上跳了一下便和獎品失之交臂。當年我爹說的那番話讓我頗有感悟,可后來隨著自己的長大與閱歷,我才知道爹當年說的聲情并茂也并非全是真的。
我們在后來的日子里發現套圈里面的道道真不是一般的少,有的圈是直接做了小,后來呢有人便長了個心眼,套之前都要試試圈是否足夠的大,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后來就有人發明了削薄了的竹片制成的圈,這種圈呢特別輕,可以在拋擲的過程中偏離方向,而且這種圈彈跳力極佳,可以在碰到物體的那一瞬間彈開。其中技巧簡直可以寫一本《套圈之圈套》的秘籍來。
后來我和哥逐漸知道善于耍心機的人并非完全是因生活所迫,絕大部分也是因為對錢財的渴望,這種渴望漸漸泯滅了人的良心,穩賺不賠的生意讓他們心中的黑暗日益放大,對錢財的執著早已不是維持溫飽那樣單純了。我爹當然比我們還要懂這個道理,他當初那樣教育我和哥,也許是想讓我和哥在那個純真的歲月里對一切都抱有純真的理解。或許這樣在我們逐漸長大認識到這個世界的黑暗時,我們才會意識到那份純真是多么的彌足可貴,并為之追逐著,人生才算活的光明。
楚譽再喚回我的神思的時候,他手里已然多了一只小巧的竹籠,竹籠里裝的正是我指定要的那只兔子,再低頭看我手里,竟然還有九個圈沒有扔出去。
反正這些圈放在我手里的結局也不過是在地上打個滾,我索性把圈全塞到楚譽的手里:“你的技術比我好,還是你來套吧。”
他也不推脫,只把小竹籠交到我手里:“還想要什么?”他說著自顧自得看向那一堆獎品不走心的提議道:“要不再來一只兔子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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