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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長將白敏中想問的話問了,張諫之這才轉過身,回道:“出來走一走,不知不覺便走到這兒了。”他隨即又問白敏中道:“這是要回去了么?”
“恩。”白敏中看了一眼傳聞中的海姬衣冠冢,壓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張諫之不是那種隨便走走會在某個地方停下來走神的人,他過來定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白敏中并不大清楚關于海姬的傳聞,她也只是聽譯長隨口提起過,當時沒有太多好奇心,故而沒有細問。這當口,因礙于有張諫之在,她卻不好直接向譯長開口問了。
譯長大約是信張諫之這套說辭的,故而轉了身,與白敏中笑道:“天太冷了,趁早回去為宜。”
于是三人這便回了西山別院。
這場雪終是在夜幕降臨時分停了。夜晚極其安靜,爐火不知何時熄了,白敏中已然睡著,大約是覺得有些冷,便縮成了一團,早上睜眼時竟發現挨著張諫之在睡,張諫之并沒有醒來,他睡得很沉,額上甚至沁出薄汗。
難道是在做噩夢?白敏中躡手躡腳伸出手去,指尖碰了碰他額頭,見他沒有反應,這才拽了袖口布去擦他額頭的薄汗。
她正擦得起勁,張諫之卻忽地睜開了眼,下意識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白敏中略嚇了一嚇,臉上浮起一絲尷尬之色。張諫之扣著她細腕的手卻未松開,而是松了口氣一般閉了閉眼,復又睜開道:“什么時辰了?”
白敏中結結巴巴報了大約的時辰,她深覺此刻姿勢曖昧,便不由縮了縮手,希望他能放開。
張諫之卻道:“還早。”
“恩,就是有點冷……睡不著了。”
“餓了么?”張諫之聲音又輕又低,還帶了一絲啞意,像是剛剛從一場疲倦的噩夢之中驚醒。
白敏中臉色略有些發紅,她實在覺著張諫之這張臉靠得太近,這讓她覺得有些……緊張。
好在張諫之及時松了手,坐起來無意識地順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道:“今日不用去前廳吃飯了,我喊人送過來。”他偏頭看了一眼外頭隱約的光:“看樣子應是個好天氣,興許很快便能下山了,山下到底熱鬧些。”
“唔。”白敏中無意識地應了一聲,默默捋順自己的頭發,盤腿坐在軟褥子上。
“到海國也有一段時日了,不是待在家中看書便是在這山上虛耗,想來你也覺得無趣。等下了山,帶你出門去逛一逛罷,指不定還能看到焰火。”張諫之一邊說著,一邊拿過架子上的衣服不急不忙地穿起來。
他姿態從容,一直這樣篤定,好似從來不必猶豫下一步該怎樣走。
白敏中仰頭看著他。
張諫之忽地回過頭,看她一眼,略略失笑道:“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白敏中抓抓后腦勺,支支吾吾答道:“就、就覺得很了不起的樣子,又覺得很是……羨慕。”
張諫之系腰帶的手忽地頓了一頓,有些不確定似的自語道:“是么……”
他回過神迅速穿戴整齊,將白敏中的衣服拿給她:“穿好了開會兒窗罷,外面空氣應當很好。”
白敏中忙點點頭。張諫之說完便出了門,白敏中趁這當口亦是穿戴整齊,將窗子打開,能看到外面嬉笑玩鬧的孩童。她想起一些小時候的事,便不由笑了笑,正當這時,她卻見到那略熟悉的身影從廊下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
是那位戴金箔面具的少年……
或許,張諫之會知道這個少年戴金箔面具的原因嗎?
燙傷的話,再怎樣,似乎也不至于得終日戴著面具過活,何況……有誰會往自己臉上潑沸水呢?
白敏中隱隱覺得那并不是意外。
然她未來得及想太多,那戴金箔面具的少年已是消失在了視線中,她覺著有些悵然,在屋子里無所事事地開了一個妝奩,擺弄那些自己不熟悉的物件。
只擺弄了一小會兒,外頭忽有人敲門,原是送早飯的小侍。
漆盤上有許多吃食,十分豐盛,拿進來滿滿擺了一桌。白敏中見領頭那侍女似乎是伯親王夫人身邊的人,認為應當要客氣些,便用海國話道了謝。侍女含蓄地淡笑了笑,拿著空托盤領著另外兩位出去了。
她等了張諫之一會兒,可等得食物都快涼了,張諫之卻還未到,也不知他做什么去了。
白敏中餓得實在不行,便只將面前的一碗粥喝掉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張諫之才匆匆折回來。似是談妥了什么事情,他看起來要比剛起床時輕松一些,然見白敏中守著一堆食物等他,不由笑道:“怎么了?都是給你吃的啊。”
“誒?那、你吃過了?”
“在伯親王那里吃過了。”
他見食物都涼了,正要出去喊人時,白敏中卻忙道:“不用麻煩了!”
“那挑些點心吃罷,等下了山再吃好的。”張諫之說完便去收拾了行李,見屋中的妝奩被打開了,還回頭看了看正在埋首吃東西的白敏中。
小丫頭長大了么?那時毛毛躁躁的像個假小子,現今竟對這些物件也有了興趣?
他放慢了收拾的動作,待白敏中吃得差不多,他系好包袱,朝她招了招手。
白敏中吃得滿嘴點心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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