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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已被嚇壞,仍是揪著伯親王夫人的袖子,末了問道:“可這、這是怎么回事?”
伯親王夫人閉了閉眼,穩住神道:“這件事與誰都不要說,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尤其是不要對你父王說,記住了么?”
阿言不明所以,然這當口卻只好聽娘親的話,遂乖乖點頭。
伯親王夫人本欲向海地獄那邊走去,可她才走了幾步,卻又折了回來,與阿言道:“先回去罷。”
阿言卻不肯走,急急道:“可張師傅要如何是好?他會被卷進去嗎?”
伯親王夫人眼眸中忽閃過一絲厲色,冷冷道:“他會有什么事?你不必多管閑事。”她言罷便拉著小女兒往回走,阿言頻頻向后望去,然卻已漸漸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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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白敏中還死死握住張諫之的手,已是到了咬牙死撐的地步,她緊閉著眼,然卻不知怎么了,手中牽著的力氣忽地一松!她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都快要嚇瘋了,睜開眼才發覺自己的手還與張諫之的手握在一起,只不過那海地獄中騰起來的一股力量,已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
她頓時如釋重負,脫力地喘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額頭磕著硬邦邦的石塊也一時管不著。
這當口,張諫之亦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猛然瞥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敏中,立時起身輕輕搖醒她。
白敏中額頭手臂全是傷,山地上多是碎石,這會兒還有些碎雪,實在是個糟心的地方。白敏中爬起來,緩過神這才察覺到痛來。由是穿著單薄浴衣,背上濕汗一片,又貼著衣服,被夜風一吹,她這會兒冷得發抖。
張諫之將身上外袍脫下來給她套上,回身看了一眼后面的海地獄。那泉池閃動著琉璃一般的藍,水面上騰起的水霧宛若夢境,汩汩水聲讓人驚嘆地熱的能量,以及……關于這池子的往事。支離破碎的記憶一點點地拼湊起來,他此時卻只能默默承受住一些事實,連懷疑的余地也沒有。
白敏中套著他的外袍仍舊覺得冷,囔囔著鼻子小聲道:“不走么?”
她樣子實在可憐,張諫之俯身將她從地上抱起來,白敏中這會兒也沒空緊張,便將腦袋埋進了寬松的外袍里。張諫之走了幾步,忽轉頭看了一看。
青竹站在他身后,作了個手勢給他——保重。
白敏中察覺到停頓,正要抬頭時,青竹卻已然走了。
張諫之默不作聲地往西山別院的客房走,路上被伯親王的家眷或是家仆遇見,也是連招呼都未打便徑自往前走。細細碎碎的流言傳出去,還有些女眷低語著輕輕走過,小聲笑著嘀咕道張公子果真重情。
當然白敏中是不知道的,她埋在外袍里躲避寒風,昏昏欲睡。
張諫之到了客房,放下白敏中,問外面的侍女要了熱水,隨即生好暖爐,搓了搓手,將行李取過來。
白敏中臉凍得通紅,張諫之覺得屋里冷,溫度一時半會兒興許上不來,便從柜子里拖出被子,將白敏中裹了個嚴實,微微俯身:“稍微等會兒。”
白敏中塞著鼻子“恩”了一聲,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來。
侍女很快將熱水送到,張諫之倒了些在木盆中,浸濕了帕子,在白敏中對面盤腿坐下,仔仔細細擦干凈她的臉,取過包袱中的藥瓶,蘸了少許抹上了她的額頭。
白敏中瞥那藥瓶一眼,嘟囔道:“出門竟連這個也帶么?”
張諫之卻也只是淡淡回:“習慣了。”
他上藥的動作很是專注,似是忘記了自己身上也有一些傷。白敏中道:“你自己不上藥么?”
“我無所謂,你的傷口不及時處理會留疤。”
白敏中卻道:“我也不要緊的,小時候我經常……”
然她還未來得及說完,張諫之卻已是扯開被角,道:“手伸出來。”
唔,手臂上還有傷。
有一些細沙與臟泥擦進傷口之中,看起來還有些深。張諫之蹙了眉,抬眼望了望她:“要先洗干凈傷口,你忍一忍。”
白敏中點點頭。她也算是能忍疼的家伙,可看著那么一長條的傷口,到底覺得有點惡心。張諫之騰出一只手搭住她腦袋,將她的頭往旁邊偏了偏:“不要看。”
白敏中便偏頭忍著疼讓他處理傷口。
張諫之動作熟練,可他到底太仔細,等各個傷口上完藥包扎完,也已是過了半個時辰。張諫之洗了個手,起身自行李中取了一件干凈中衣出來:“去屏風后換掉罷。”
與白敏中說完這些,他自己才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手腕有些疼,他想起方才白敏中不要命地死拽住他的手,那股力道,與海地獄中騰起的力量一樣,令人終身難忘。想著想著不禁有些走神,張諫之握著手腕,閉了會兒眼,復又睜開。
他走神這間歇,白敏中已是麻利地換好了衣服,坐回了原處。屋子里溫度暖和了些,屋外的雪卻下得越發大了。
張諫之一身中單,因處理傷口袖子卷到了上臂,白敏中偷偷瞧過去,只見左手上還有舊傷。是很長的傷疤,料想受傷時也疼得要命。白敏中端起矮桌上擺著的杯子來,自欺欺人地擋了小半張臉,眼睛卻在偷偷摸摸找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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