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二(2/2)
聲道:“我聽說有些魂魄可以喝酒的,你要是冷,不妨……”
“我不喝。”
“哦。”白敏中將酒袋放回了書箱里,“你知道自己從哪里來的嗎?”
“枉死城。”
“怎么會只剩下這么一點點了呢?其他的魂魄去了哪里?”
“不知道。”
唔,看起來它好像還沒有足夠強大的獨立意識,但是怎么這會兒看起來,似乎比剛才要……大一些了?也漸漸有了形狀呢。
白敏中發呆之余,它卻問道:“你也,很冷嗎?”
“恩。”
白敏中應了聲,心中想想又覺得滑稽,與一介散魄在這樣凄風苦雨的寒冬夜晚聊冷不冷,似乎有些沒事找事做的意思。
她及時打住了:“我睡了,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那散魄卻未應聲。
白敏中喝了酒心中舒坦些,卷著被子重新躺了下來。這一覺倒是睡得很沉,再也沒聽見奇奇怪怪的聲音,在夢鄉徜徉得很是自得。而那縷散魄卻并沒有離開,似是捕捉到了熟悉的氣味與溫度,于是靠她很近,很是舍不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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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白敏中是被下樓聲吵醒的。女主人已梳妝打扮好,瞧見剛醒的白敏中道:“睡得好嗎?”
白敏中趕緊爬起來,將被子疊好,躬身道了謝。
女主人淡笑笑:“你晚上說夢話嗎?我昨晚似乎隱隱聽到樓下有說話聲呢,是你說的夢話么?”
白敏中心道這女主人的耳朵當真很尖吶,忙打哈哈道:“可能是……行路太累了故而說夢話。”
女主人嘀咕道:“還是個孩子,怎會獨自出來呢,家里人可當真是放心得下啊。吃了早飯再走罷。”
白敏中十分識趣道:“不了不了,還著急趕路,昨晚多謝招待,來日定當答謝,不知您貴姓……”
“哦,我夫家姓陳。”女主人對她微微一笑,“你路上要當心。”
白敏中作別她出了門,冬日天亮得遲,屋外天還黑著,雨停了,路上有積水,有些店家已開了門,昏黃燈光間隔亮著,周遭很是安靜,像是行走于夢境。
她似是察覺到什么,陡然間轉過了身,卻見昨晚那縷散魄已有了人形的輪廓,雖只是輪廓,可與昨晚那樣子比……也長得太快了!想來不用過多久,便能瞧清楚它的臉了罷?
它的聲音也是更清晰起來:“你要去哪里?”
“我、我去找人。”白敏中回了一句,轉回身低頭走得飛快。她可不想被散魄什么的跟上,有一個蔡瓊足夠了,再來一只她覺得有些吃不消。
然那散魄卻一直跟著她,就算跟丟了一條街,不出多一會兒,它又會循著氣味跟上來。
白敏中實在無法,見它沒有惡意,卻也只好任由其跟著,等遇上蔡瓊,讓他幫忙查一查罷。
而蔡瓊此時卻守在那雙峰山腳下的寺廟外等著,昨晚他將整座永安城都巡了個遍,卻不見張諫之,故而他認為那和尚一定將張先生帶到寺廟這種地方來了。
他守到清晨大亮,聽聞寺中鐘聲響起,未幾,便見明安帶著張諫之從寺中出來了。張先生看上去十分虛弱,臉色慘白眸光黯淡,似是大病剛愈的人。
蔡瓊一陣擔心,又怕被那和尚瞧見,便偷偷跟著。
張諫之卻已是看到了他,隨手丟下了一張字條,頭也沒回地繼續往前走了。蔡瓊本要繼續跟上去,張諫之卻背對著他抬手做了個“止”的動作,示意他不必再跟。
待他們走遠,蔡瓊瞧了瞧張諫之留下的那字條,咦?這分明是留給白敏中的啊。上頭只留寥寥數字——“一切安好,來年見。諫之。”
連留個字條都這么冷冰冰,張先生這性子啊!
蔡瓊自詡是個聽話的下屬,既然張先生都說無礙勿擔心,那自然不必再跟著了。他正琢磨著如何將這字條帶回去給白敏中,忽地便聽到白敏中喊了他三聲。
白姑娘出事了嗎?
他一著急,悶頭一翻滾便順著氣味趕了過去。可也因太急,他到時整個人都是倒著的,還沒瞧見白敏中的臉,陡然間便瞅見一張形似張諫之的臉。
蔡瓊自做鬼以來,頭一回被嚇得連魂都將散了!
張、張先生嗎?
見、見鬼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白:蔡瓊啊原來你趕過來都是用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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