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驅逐叛徒,離別的腳步(1/2)
一縷正午的陽光從帳篷頂部的通氣孔射下,照亮了無數細小的浮游塵埃。托馬德倚著一張矮桌,有些機械的吞咽下遲到的早餐:冷掉的熏魚、烤野駝肉和一杯粘稠的椰棗汁,還有一塊來自地下世界的洛斯獸奶酪。這些食物在他口中味同嚼蠟,每一次吞咽都仿佛是一種折磨,直到一名護衛戰士走進帳篷,報告說沙?爾達請求神眷者大人的接見。
這是托馬德自從葬禮儀式之后就一直等待的事情,他緩緩點頭表示同意,然后推開沒動幾口的食物,目光炯炯的注視著門口的方向。
沙?爾達掀開門簾走了進來,由于帳篷里面光線較為暗淡,他一連眨了好幾次眼睛,配上遠較其他人長而瘦削的脖子,看上去活像是只笨拙的鴕鳥。
“愿黑月之主索納塔撫慰您的哀傷,神眷者大人。”等到眼睛適應環境之后,沙?爾達的臉上浮現出憂郁的表情,朝托馬德略一鞠躬,然后走到矮桌的對面坐下。“早上的時候很抱歉,我不知道沙?拉菲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沒什么,很多人都想不到。”托馬德語氣干澀的輕聲回答,然后把手伸向桌邊盛水的皮囊,“來點清水潤潤喉嚨?你的嗓子聽上去有些沙啞。”
沙?爾達感激不盡的搶先接過皮囊,給自己滿滿倒了一碗清水,然后兩口就喝干了,正在他準備給自己再倒一碗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了托馬德有些過于冷硬的視線。
“神眷者大人,您有什么事情想要問我嗎?”沙?爾達迷惑的轉動了一下眼珠。
“是的,我的心里始終有一個問題沒有得到解答。”托馬德嘆了口氣,用手撥弄著放在手邊的餐刀,“祖魯?格里投茨陛下,蠻獸人之王,督帥萬軍之主,究竟會怎么看待他的使者被殺一事?法蒂蓋爾城會不會面臨著一場血腥的風暴呢?”
沙?爾達露出一個愕然的表情,隨后臉上的不安消失了不少,眼睛也變得更有神采了。“神眷者大人,您原來是擔心這個?”他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您大可不必為之憂心忡忡,祖魯?格里投茨陛下不是一個刻薄寡恩的王者,只要我們表現出適當的恭順,他會寬宏大量的。”
“哦,是這樣嗎?”托馬德抬起金色的眸子,用帶有某種審視意味的目光打量著沙?爾達,“我聽圖魯巴?碎骨者提到過這位使者大人,他是祖魯?格里投茨陛下最為器重的白帳近衛頭領,地位很高,我殺了他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死人毫無威望,而您卻是受到三月之神祝福的神眷之人,二者誰重誰輕,根本就是不言而喻。”沙?爾達把身體向前傾,湊近托馬德的耳邊,聲音顯得有些詭秘,“祖魯?格里投茨陛下不但不會追究您的責任,還會公開宣布塔納里?雷角擅自殺害鋼彥長老的罪行。”
“你確信他會這樣做?”托馬德語氣有些急切的追問說。“我可是有所耳聞,蠻獸人之王祖魯?格里投茨性情暴虐冷血,絕不寬恕冒犯過自己的人。”
“當然,我確信。”沙?爾達重重點頭肯定,然后加重語氣補充說,“很多傳言都不是真的,而是為了樹立一位不可違抗的王者的形象。您或許同樣有所耳聞,祖魯?格里投茨陛下可不是單單憑借血腥屠殺和殘酷鎮壓當上蠻獸人之王的,在必要的時候,他同樣擁有柔軟而靈活的手腕。”
“真是一位偉大的王者,百年難遇。”托馬德咂了一下舌頭,語氣說不清是贊揚還是諷刺,不過至少不算充滿敵意,“好吧,那么就有了下一個問題,我們要怎么把恭順的意思傳遞給祖魯?格里投茨陛下?現在被羈押在地牢里的圖魯巴?碎骨者和那些巨人可都不是什么好的人選,前者滿懷怨氣,后者的性格實在是過于耿直了一些,而且交流上也存在巨大障礙。”
“如果您能夠給予足夠信任的話,神眷者大人,我愿意為您去做這件事情。”
沙?爾達的臉上再次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脊背向后,靠在鋪著冬狼毛皮的椅背上。他確信自己已經獲得了這次談話的主導權,而且距離金光閃閃、熠熠生輝的未來僅有一步之遙。
托馬德緩緩的點了一下頭,“原來是這樣,我必須對你表示感謝,沙?爾達,很多問題……都得到了解答。”
沙?爾達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神眷者大人,您是說可以相信我嗎?那么您想要讓我什么時候去覲見祖魯?格里投茨陛下?”
“當然是越快越好,只要你愿意的話。”
“愿意為您效勞,神眷者大人。”沙?爾達連連點頭,隨后又小心的打量著托馬德的表情,語氣顯得更是謹慎起來,“那么……您打算一起去覲見祖魯?格里投茨陛下嗎?”
“不,我想還不是時候。”
“哦,當然,當然。”沙?爾達的語氣里充滿理所當然的味道,“表示恭順姿態的話,只要您授予我全權代表的身份,就足夠了。”
“恐怕不行。”托馬德輕輕搖頭,“你不能代表我,更不能代表法蒂蓋爾。”
沙?爾達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怒,不過轉瞬即逝,“我知道了,好吧,那么您準備向祖魯?格里投茨陛下提出什么條件?”
“沒有任何條件。”托馬德聳了聳肩,然后霍然站起,將披風甩到肩后,伸手握住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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