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覺醒來變先知(1/2)
托馬德?安是被一陣惡臭的怪味熏醒過來的。這股味道非常難以形容,似乎混合了腐爛尸體、漚爛的干草和糞便尿臊的味道,讓托馬德忍不住干嘔了幾聲,胸口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眼前是一片昏黑,托馬德腦海之中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被蠻獸人俘虜了,現在正被關在某處地牢或者其他類似用途的建筑當中。
這是個非常糟糕的結果,雖然比死亡要好得多,不過隨后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無論是傳說抑或親眼所見,托馬德都不相信蠻獸人能夠如此優待俘虜,給他身上的傷口進行了相當完好的處理。
雖然身體無處不痛,但是托馬德還是強撐著抬起頭來,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很顯然,那次不知名的大爆炸對于自己身體的傷害相當嚴重,托馬德看到自己從脖頸以下就全被某種不知名的葉子包裹起來,右腿上從膝蓋到腳踝還上了簡陋的樹枝夾板。
他用僵直的手指揭開了其中一片葉子,然后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葉子內側涂滿了某種氣味刺鼻的藥膏,但是仔細回味卻有種清涼的味道,顯然是用途是治愈傷口,而非懲罰囚徒。
這個動作幾乎耗盡了托馬德的體力,倒回干草鋪成的床鋪時,他忍不住急促的呼吸了兩下,隨后又被空氣中的惡臭味道嗆得咳嗽起來。那股惡臭是如此濃郁,簡直能夠咀嚼,而且滲透了托馬德的鼻孔,深深鉆進了他的肺部。
一股救命的新鮮空氣伴隨著灰色的晨光透入黑暗,隨后有個人快步走了進來,在托馬德的床邊坐下?!澳K于醒了?!蹦莻€人用某種口音很怪異的語言說,托馬德最多只能聽懂一小半,剩下的需要靠猜測才行。
“您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部落的長老說如果今天您還沒有辦法醒來,那就代表您的靈魂已經踏入了黑月之主的靜謐國度。”
托馬德咳嗽了一聲,他發現自己的頭暈的很厲害,嗓子里面像是燃燒著一團火,說出每個字都要耗費大量的力氣?!澳闶钦l?這是……哪里?”
“俺是蠻牙部落的索爾之子,因為沒有進行過烙骨儀式,所以還沒有自己的名字?!蹦莻€人一面說,一面用手背試了試托馬德的額頭,觸感似乎有些粗糲,不像是人的手背,倒像是某種動物的皮革?!八_滿大人,您已經不再發熱了,這很好,但是您的身體還很虛弱,必須好好休息。”
托馬德雖然感到額頭陣陣脹痛,但是依然沒有漏掉那個人對他的尊稱,“薩滿大人?”他有些迷惑的重復了一遍,隨后警醒過來,把已經到了嘴邊的疑問咽了回去,換成了另一個問題,“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是鋼彥長老看出來的,俺們蠻牙部落的鋼彥長老活了足足二十個二十個二十個又五個年頭,睿智之威望遠近聞名?!彼鳡栔雍茯湴恋幕卮鹫f,“不過是我第一個發現您的,當時您昏倒在一片巖石戈壁上,遍體鱗傷,身邊都是焦黑的痕跡,還有被燒成手指頭那么大點的石頭碎渣。鋼彥長老說那是薩滿秘術失敗后反噬的痕跡,還說您應該是某位強大薩滿剛剛出師的學徒?!?
托馬德好不容易才遏制住心中的驚訝,沒有把一絲一毫在臉上露出來?!般y月之昆雅女神保佑你,孩子?!彼迷浛吹竭^的一段蠻獸人祈禱詞回答說,“幫助女神的仆人乃至高的虔誠行為,必將得到女神的庇佑和福報?!?
索爾之子的身體震動了一下,由于逆光的原因,托馬德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從變得急促的呼吸能夠察覺到這個年輕蠻獸人的激動?!罢娴膯??薩滿大人,這是足夠虔誠的行為嗎?”他的急切毫無遮掩的從語氣之中流露出來,“那么昆雅女神會不會因此賜予蠻牙部落一位薩滿大人呢?蠻牙部落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薩滿大人了?!?
“索爾之子,安靜?!币粋€顯得蒼老低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隨后腳步聲響起,一個身材瘦削、滿頭白發的老蠻獸人走向托馬德躺著的床鋪,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索爾之子,后者立刻把嘴巴緊緊閉了起來,活像是兩片受驚的蚌殼。
“薩滿大人,請您安心休息吧,不要讓這個小鬼的胡言亂語打擾您睿智的思考?!崩闲U獸人的話說得很慢,不過口音更加近似于通用語,讓托馬德聽得很舒服。“為三月大神的仆從服務乃每一位信徒應盡的義務和責任,除了感謝之外,無需收取任何回報。何況索爾之子能夠發現您,也是得到了銀月女神昆雅和紅月女神瑪法的指引,而您能夠從昏迷之中醒來,則是黑月之主索納塔并未容許您踏入他的靜謐國度?!?
托馬德小心的隱藏了自己的尷尬,關于蠻獸人信仰的三位月神,他所知道的恐怕僅限于神祗的名字和一些只言片語的禱言。面對老蠻獸人虔誠而安詳的目光,他實在是感到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過他很清楚自己絕不能夠暴露身份,不僅僅是重傷未愈的現在,哪怕是身體恢復如初之后也不行。無論蠻牙部落究竟做過什么,這些蠻獸人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絕對不能因為身份暴露而發生沖突。
“所有的高尚行為都應該得到恰當的回報,這是紅月女神瑪法的至高規條?!蓖旭R德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莊重一些,紅月女神的教義當中的確好像有這么一句,不過是不是至高規條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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