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苦守待援(1/3)
蕭燕燕接著說道:
“如今形勢不一樣了。雖然沒有料到敵人此時此刻發動侵略,突然襲擊之下南京三城同時失守。但是耶律休哥在南京的備戰從來沒有松懈過。敵人只是一時得手,失地一定能很快奪回來。現在朝廷里皇帝英武、戰將如云,軍隊訓練有素,比起七年前來,已經是大不一樣了。哀家倒要感謝趙光義,他再次不宣而戰發動侵略,讓天地神明都看到是他不義,給了咱們和他徹底了結恩怨算一算總賬的機會,咱們就是打到開封滅了宋國也是應該。“
蕭燕燕不是為了安定人心說的漂亮話,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鎮定下來。除了她說的那些有利因素之外,她的信心還來自一種不可言說的力量:上一次丈夫病重,不但不能分擔危難還讓她多了一重擔憂。而現在,她不再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而是還有了韓德讓的堅實肩膀作為依靠。比起從前貴為皇帝的孱弱丈夫,她更看重這個雖然身為賤籍,卻胸有文韜武略忠誠可靠勇于擔當的男人。
“太后說得對。宋人不仁,咱們便對它不義。姓趙的說什么燕云十六州應該屬于它,這是放屁,石敬瑭一個沙陀人占了整個中原,他把燕云十六州割讓給契丹與他姓趙的何干。那個柴榮口口聲聲收復燕云,他本人還不是沙陀人的奴才,姓趙的也當過沙陀人的狗。周宋兩朝都是背信棄義忘恩欺主篡奪天下的大奸大惡,有什么臉面奢談燕云十六州!“
一個人操著半文不文的口氣說道。眾人望去,原來是朝會上一向很少發言的寧王耶律沒只。現在他也激動得難以自持。他身體不好,每天早早就睡,今天是從床上被人叫醒的。一聽是敵人入侵,他就火急火燎地一邊扣扣子一邊往這里趕。他是景宗皇帝的異母哥哥,唯一一位有著一半漢人血統的親王。他平時喜歡吟詩作賦,讀漢家文章。可是他的骨子里仍是契丹的天潢貴胄,宋人入侵就是燒自家的房子搶自家的地。他對中原的了解比別人多些,知道宋人道貌岸然那一套強盜邏輯,便有了這一通感憤之言。
燕燕贊許地朝他連連點頭,又接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下去:
“今天先不必忙著集合軍隊,讓將士們睡個好覺,明天再準備打仗。在座的諸位親王愛卿就沒有覺可睡了。軍情緊急,救兵如救火,咱們要立即商議援兵方案,明早朝會上再聽一聽眾人的意見,就立即行動。希望盡快有更多消息傳來,能對全局戰況有一個更清晰的了解。最晚后天一早各路援軍出發。”
現在到了討論具體軍事部署的時候,剛才太后說那番長篇大套充滿感性的話的時候,耶律斜軫一直在緊張地思考。作為輔政大臣和北樞密使,他應該是太后和皇帝下面最主要的軍機參議和軍事指揮。在現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必須當仁不讓,于是首先說道:
“太后,皇上,臣以為應立即派出偵騎分數路到山西各州和南京平州偵查敵人的動向、向駐軍通報南京戰況、命令加強戒備。”
他見太后、皇帝和眾人都贊許點頭,更加自信地說道:
“臣以為吳王剛才的話確是老成謀國之論。南京軍情緊急,面臨生死存亡,必須盡快派兵增援。耶律休哥七年前在高粱河大勝,但不能保證他百戰百勝。如果真的是那樣,就不會丟了歧溝關和新城、固安!他可以發誓保住南京,也應該有這樣的決心,但朝廷絕不能把南京賭在他一個人身上。”
出于對局勢的急切憂慮,韓德讓顧不得許多,當即反駁道:
“臣不反對立即增兵南京,可是山西和平州也必須派兵,那一帶兵力薄弱,等到宋軍真的大舉入侵,消息傳到朝廷,怕已經丟城失地,就來不及了!”
“現在朝廷手里加上東征軍有不到十萬兵馬,要是同時增兵,韓輔政以為三路應該如何分兵呢?”
耶律斜軫沒好氣地問。在他看來韓德讓雖然也是輔政,但任的是南院樞密使兼殿前司統領,兩國交戰的事輪不到他和自己爭論。
“據臣所知,宋國現在全國軍隊已有大約六十萬,其中一半禁軍一半廂軍,如果它傾國來犯,應該調集了三十萬以上的軍隊。德讓以為,南京方面可以派出兩萬,山西必須五萬才夠,平州也要三萬。同時全國要大括兵馬,再根據戰局增派兵力。”
斜軫見他公然對北院的事指手畫腳,連括兵都要管,忍不住冷笑出聲,兩只三角眼直冒火,盯著韓德讓道:
“韓輔政也知道敵人會出動三十萬大軍,請問如果全部壓到南京,耶律休哥的五萬人能頂得住嗎?就是朝廷的十萬援兵全都調去恐怕仍是不夠。再要分兵山西、平州,萬一那里根本沒有軍情,豈不是白白分散兵力。再說山西現在并非沒有兵力防守,西南招討使開國公韓大將軍就在那里負責軍事。他現有兩萬兵馬,北院可發急令,命他帶兵開赴大同,加強邊防。一旦邊境有警,即發信求援。那時從南京調兵,才是兵不虛發。”
他這話說得帶了火藥味。韓德威是韓德讓的五弟,現任西南面招討使,已經封了開國公。他話中的意思眾人聽得明白,守住邊防是韓德威的責任,現在朝廷兵力緊張,你韓德讓不能為了減輕兄弟的責任無端調兵支援。
蕭燕燕知道韓德讓是以事論事,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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