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道迷離(1/3)
瞬間就見到了那座廟宇。寺廟山門緊閉,禁軍兵馬密密麻麻立在廟外。
耶律葛心里頓時浮上一種不祥的預感,一眼看到正握著一根馬鞭挺著肚子走來走去的蕭扎拉,瞪起眼睛厲聲問道:
“太后在哪?”
蕭扎拉乜斜著眼睛看他,道:“在里面,你來干嘛?”
“門為什么關著?你的人為什么都在外面?”
“瞎咋呼個毬!咱倆現在平級,你好像沒有資格這樣對我說話欸。”蕭札剌道。
“混賬小人!今天出了差錯,要你狗頭!”
耶律葛一邊吼一邊飛身來到山門前,滾鞍下馬,一腳朝大門踹去。又寬又厚的木門十分結實,紋絲不動。
“黑廟!”耶律葛回身暴喝:“來人,把它給我砸開!蕭札剌,你狗日要是不想死,就趕緊包圍這里!一個人不許跑掉!”
等到大門砸開,眾人進去一看,都驚得呆住了。只見血流滿地,幾個宮女倒在血泊之中,早沒有了氣息。士兵們迅速搜遍了整座廟宇,前院后院血跡斑斑腳印狼藉,藏經閣里發現了十幾具身穿著袈裟和海清的尸體,卻沒找見一個活人,也沒有太后的影子。院子的后門虛掩,外面落葉很厚,完全見不到足跡。親兵報告說,蕭札剌的人剛才只守住了前門,現在才到后面布圍。
“蠢貨!奸賊!”耶律葛氣得肺都要炸開了。
忽然院墻角的柴草堆里發出一陣沙沙聲,一個女子探出滿是草屑的頭。當她看清了院中的情形,“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爬了出來。
“春喜?!”耶律葛驚諤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力搖著問道:“快說,這里發生了什么?”
春喜是個見過世面的女人,雖然被嚇懵了,還總算能抽泣著斷斷續續說出事情的經過。她說她去小解,聽到院中動靜異樣,機警地躲進柴堆后面。她見到一群大漢和韓德讓打斗,后來劫走了太后和韓德讓,殺死了其她宮女。賊人惶急之中沒有發現她。她本想沖出來保護太后,可是手無寸鐵,只能送死。只好躲著等救兵來了再想辦法。
秋末的太陽很早就落了山,灰蒙蒙的暮色籠罩著整座山廟。
耶律斜軫聞訊匆匆趕來,連老寧王耶律稍也氣喘吁吁地爬上山。幾個人湊到佛堂里緊急商議對策。耶律葛忍不住又指著蕭扎剌的鼻子罵道:
“韓都帥命你跟上為什么磨蹭!見到大門關著為什么不進去!你個王八蛋里通外賊!”
“你罵誰!我沒磨蹭,我以為里面沒事,沒敢往里闖,沒想到……”蕭札剌辯解道。
他見眾人都眼光異樣地瞪著他,一陣莫名心虛,生生吞下一口惡氣沒有罵回去。
“罵的就是你!查出來你個王八蛋鬧鬼,老子還要剁了你!”
耶律葛覺得今天的事大為蹊蹺,蕭札剌的行動不可理解也不可原諒,新恨舊仇一起涌上心頭。他和韓德讓有過沖突,但那不過是一時的意氣之爭。韓德讓不為己甚,后來相處之中也沒有為難他。太后知道了罵了他一頓,讓他明白了自己的不如人處,漸漸地他也就甘心在韓德讓手下當差了。只是對蕭扎拉他卻始終耿耿于懷,覺得韓德讓竟然提拔信任這樣一個壞蛋真是瞎了眼。
“吵個毬!趕快說怎么辦。再吵賊人跑遠了,咱們全都該死!”
斜軫也急得罵起人來。太后不在,皇帝年幼,雖然還有地位尊崇的吳王,可是吳王沒有朝職,作為顧命大臣兼北樞密,他是這里的最高指揮,必須承擔全部責任。萬一太后有個三長兩短,韓德讓必然也難生還。他這個唯一的輔政大臣就要挑起整個朝廷的重擔。這雖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和至高無上的榮耀,可也是萬丈懸崖的邊緣。他清楚自己的威望和本事,主幼國疑之際一旦壓不住陣,必將天下大亂。到時候玉石俱焚,自己也絕不會有好下場。不論是為朝廷計還是為自己計,他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就別扯了,趕快去追!右皮室在這里警戒!蕭札剌,再出事饒不了你!我帶左皮室去追。就是把這座山翻個個兒,今晚也要把人找到。”耶律葛拔腿就要走。
“耶律葛,再急也要有個謀劃。這山方圓三百多里,別說你帶一萬人,就是兩萬人都去也不可能翻個遍。你們說這事會是什么人干的,弄清楚也許能有個頭緒。”耶律稍道。
他也很著急,太后雖然有時霸道,卻是朝廷穩定的支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朝局肯定大亂,他也不希望看到那樣的情形。
“如此行事,事先必有周密預謀。不會是普通蟊賊,是聚眾謀反?或者是邪教惑眾?可恨東京留守府沒有發現也沒有報告。”斜軫道。
“是渤海人。”站在旁邊的春喜突然插嘴。她心里焦灼愧疚,不肯離開去休息。斜軫見她是個知情人,又是太后最信得過的人,就讓她在一邊旁聽。
“你怎么知道?”眾人都轉過臉去望著她,異口同聲問道。
“不會錯。全都是一色的渤海口音。”
渤海滅國之后,盡管死難逃亡了一大半,還是有上百萬遺民做了亡國奴留在契丹治下,成為除了漢人之外人口最多的民族,數量大大超過契丹本族人口。為了籠絡這批人,每任皇帝都要從渤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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