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舞志今朝(1/4)
?第一百二十二章再舞志今朝
看在流蘇有孕的份兒上。溪月皓總算是肯主動往彤云館走動些了,流蘇自忖目前不能承寵,便每每勸他去玉兒處。
溪月皓心中反感她一個浣衣局出身的丫頭略得了勢便安排起自己的去向來,然而顧及她腹中孩兒,也不忍十分拂她顏面,少不得耐著性子陪她一回,偶爾也依她之言去晚晴軒瞧瞧。
他對玉兒本無惡感,更因其曾舍身相救心存感念,雖說她初晉嬪位時有些撒嬌做癡的爭寵之舉,他也只當是宮中女子難免的小性兒,甚至暗自為自己的輕俘芳心得意。
或許這便是身居高位的男子共有的通病,即便明知對方愛慕的或許僅是自己的權位,卻也不免沾沾自喜。
溪月皓終究未能免俗,當然他較之旁人更有自喜的資本--天人之姿和自身的才情本身便是造物對他的格外恩寵。
第一場冬雪降臨時,整個后宮甚至朝堂都交相傳遞著玉嬪有孕的喜訊,朝臣們更是爭相上折子恭賀當今即將再添一名皇嗣。
此時已臨近溪月皓的生辰,探春將慶典適宜盡數(shù)交給禮部安排,對于不時代表禮部前來與自己商議的林無塵總是淺笑著點頭道一聲:
‘如此甚好。‘
林無塵幾次想勸慰她幾句,卻總是剛起了個頭兒便被她帶到別處,不是扯到溪月涵身上便是打趣她和溪月皎的事情,如是幾次她也只得作罷。
十一月二十五。為慶祝當今壽辰而舉行的慶典在月都拉開帷幕,說是普天同慶,溪月皓卻只是在清晨拉了探春一同到宮門處錄了個面以示接受了百姓的恭賀。不到半個時辰,他便匆匆拉著探春回宮了,留下溪月皎代表皇室‘與民同樂‘。
他一面態(tài)度堅決地拉探春坐了自己的御輦,一面面帶狡黠地對她小聲道:
‘大冷的天兒,一味顧著親近百姓,萬一凍壞了你,我不得心疼死?‘
聽了這話探春心中微微一暖,看向他的目光便多了幾分情意,口中略帶嗔怪地道:
‘百姓的愛戴便是民心,那可是價比萬金的東西,怎么能辜負了呢?何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怕凍壞了我,無塵就不怕凍壞了皎弟?‘
溪月皓一笑道:
‘民心也不在這上頭,登基以來我一心撲在國事上,今日生辰,便偷一回懶又如何?至于皎弟……哼哼,就是我心疼他讓他回來,只怕他也舍不得走。‘
探春心知他是指宮外的慶典正是由禮部侍郎林無塵負責,溪月皎巴不得多些時間與之相處,暗嘆溪月皓自己躲懶讓別人辛苦,卻偏偏還要做得像是在施恩于人。
這便是帝王心術罷?這樣一想,先前的那一點感動又失去了蹤影,一絲倦怠與無奈緩緩爬上她的心頭,眼前仍興興頭頭說著情話的男子驀然便變得有些陌生而疏離。
禮部的安排中規(guī)中矩,宮外熱鬧一番后百姓便漸漸散去。宮中排開流水宴,滿朝文武和世家權貴從中午便開始歌舞宴飲直到日漸西斜。
天黑后照例是盛大的焰火表演,一番轟響之后零落的余燼寂寞地隨風而逝,探春望著滿殿醉眼惺忪的朝臣,心中生出無限地厭倦。
溪月皓注意到她意興闌珊的神情,關切道:
‘怎么?可是累了?‘
她勉強笑了笑,正要說話,卻聽見一陣樂聲響起,新一輪的歌舞又開始上演,畢竟對方是今日的壽星,她并不想掃興,于是輕輕搖頭表示無妨,示意他繼續(xù)欣賞歌舞。
溪月皓仍不放心,還要追問,她豎起右手食指靠在唇邊輕聲道:
‘噓……舞姬已經入場了……‘
溪月皓無法,只得將視線重新投回堂下,眼角余光卻總是禁不住朝她身上瞥過去,探春感覺到后無奈一笑,微微側過身子靠近他小聲道:
‘我的確有些累了,里宴會結束還早,咱們一起逃席罷。‘
慶祝天子壽辰的宴席上帝后一齊逃席。這個想法不可謂不大膽,然而溪月皓今日卻似安心要暫時擱下做明君的心思,想也不想便點頭道:
‘好!隨我來!‘
探春一怔,似沒想到他會應得如此爽快,看一眼早已歪歪斜斜的堂下眾人,不再遲疑,握住他伸出的手,跟著他在一片歌舞升平中悄然離場。
雪兒與侍書對視一眼已達成默契,她放輕腳步與德保跟了上去,留下后者跟熏月一道在此支應著。
溪月皓握緊探春的玉手出了大殿,兩人都接受了不少朝臣的祝酒,雖都只是略抿上一口卻也已微醺,此時被冷風一吹只覺酒勁上涌,腳下虛浮。
黑暗中探春一時不查,被腳下枯枝一絆踉蹌著朝前倒去,溪月皓感覺被她往前一帶,忙張臂將她攬回懷中。
探春失了重心正道不好,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陣濕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心中一動,不由柔聲道:
‘皓,你呼出的酒氣是葡萄味兒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聽在溪月皓耳中卻似帶著致命的蠱惑,記憶中他從未見過探春酒醉的模樣,她酒量本就不淺又懂得適可而止,從不曾似今日這般說過狀似毫無道理卻又嬌憨可愛的醉話。
探春話一出口,自己也吃了一驚,暗笑自己可是醉了,正要開口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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