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謀士(2/3)
想法,只是同樣的,他也很清楚養父賀之方的手段與心思,因此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他還是會繼續做他的防御史。
假如他沒有心思的話,任秋之案,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峙戮褪窃谒纳咸硪还P心思了……
賀之方瞇起眼,深陷而狹長的眼眸之中,寒光涌動!
“任秋之案如今頭一個為難的,其實是皇家。”孫常樸分析道,“任秋是齊王私生長子,齊王如今只有二子,雖然有了王妃嫡出的世子,但子嗣依舊不多,何況齊王未讓任秋從李姓,恐怕是受了王妃的影響,從他連任秋之母都一起養在了別院,加上孟光儀進宮面圣當日,元秀公主與昌陽公主先后到了紫宸殿,而同時楊太妃派人出宮打探此案消息……這些都足以證明,至少齊王是很重視這個沒有名份的長子的,包括楊太妃、昌陽公主在內也是一樣?!?
“今上為了嘉城公主出家之事去年年末就同意了瓊王回長安的請求,幾天前的鴿信里面說昌陽公主的婚期已定,今上親自下旨叫辦得隆重些,足見撫慰兄弟姊妹之意?!被ㄆ藕俸倮湫Φ?,“春耕少雨,加上昭賢太后的喪禮上,我等都一起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她的話卻被孫常樸打斷了:“花婆,今上這段時間安撫皇室,卻不僅僅是為了春耕?!?
花婆不高興的掃了他一眼:“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花婆莫非忘記了,杜家三郎年初被從鄧州召回長安,至今未得今上召見,也沒有分配新的職務,如今竟一直賦閑在家。這三郎可是杜氏長房所出?!睂O常樸道,“端午之后,關中連著降雨,春旱已經緩解了不少,此刻今上的心思,怕是放在了與杜青棠算帳上面!”
賀之方沉吟道:“常樸,你繼續說?!?
“是,節帥!”孫常樸對他拱了拱手,皺眉道,“咱們都知道,今上當初被立為太子,無非因為他是嫡出的緣故,實際上后來憲宗皇帝更偏向于立瓊王,而瓊王妃的母親,恰是杜家三房之女,與杜青棠正是一起長大的堂兄妹!因著這一層的關系,杜青棠與瓊王雖無師生的名份,但前者對后者確實悉心教導過一段時間的,加上文華太后甍逝后,今上嘴上不說,心中對杜青棠恨之入骨,更不會與杜青棠親近,那時候憲宗皇帝極為信任杜青棠,長安自有一干人以為覷準了風頭,支持瓊王!”
“但憲宗皇帝猶豫數年,到底還是沒有廢太子,所以如今紫宸殿上坐著的才依舊是今上。瓊王當初雖然也有意與今上爭位,但憲宗皇帝去后,他見機倒也快,立刻自請赴山南道就封,遠離長安,這會今上就算看到他心里還是不大痛快,但今上登基未久,瓊王只要繼續做低伏小,今上若還要咄咄逼人,未免會落個心胸狹隘之名!而杜青棠亦是同理,今上才登基,他就自請辭去相位,告病隱退,除了憲宗皇帝臨終前所封的玢國公外,竟是一職未留,退得干脆無比!這幾年今上對杜氏子弟反復打壓,如今杜氏一脈已經低調得很了,他們究竟是長安望族,今上若要繼續追究,杜氏退無可退,真正拼起來,其他關中豪門,未免不會感到唇亡齒寒——今上如今最倚重、最信任的韋造,可是城南韋杜之中的韋氏出身!其堂姊還是杜青棠已故長嫂!”
說到此處,孫常樸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今上魄力精明都不及憲宗皇帝,憲宗皇帝當初對藩鎮、豪門亦是又打又拉……若無完好的借口,今上絕對沒這個膽子!”這句誅心之語他說的干脆利落,花婆卻狠狠瞪了他一眼。
賀之方聞言低頭思索片刻:“這么說任秋之案……難道是今上指使?”孫常樸這番推測卻與花婆的結論不同,他素來依仗這兩人的智謀,如今兩人之間出現分歧,賀之方不由有些躊躇起來。
“此案表面上看,除非孟光儀能夠快刀斬亂麻,短短幾天之內查出真兇為任秋脫罪,否則最為難的是今上!畢竟包庇任秋,皇家聲譽受損,連三位待嫁貴主也有些面上無光!若不包庇任秋,卻將與兄長妹妹離心,也得罪庶母!”孫常樸道,“但長安非同鄉野小地,乃是我夢唐一等一的大城,城中諸族混居,連胡人都有許多,固然天子腳下總比其他地方太平些,可如此大城,不說每天,每個月出那么一兩件命案,也是尋常,何況此案還發生在平康坊,青樓勾欄地,自古笑說是英雄冢,最是容易爭風吃醋、惹是生非!為何偏偏任秋這件案子,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沸沸揚揚、遍滿長安?”
“此案偏巧落在了孟光儀手里……”賀之方皺眉,“但,若要算計到這一點,并不為難,因那日孟光儀本是按例巡視到了長安縣的。”
孫常樸笑了笑:“節帥,恕常樸直言——常樸自入節帥幕帳之下,私下言語多有沖撞節帥之處,至今如此,何也?”
“既請兩位為賀某謀劃,自當言語無忌,行事不拘。”賀之方的指節在幾上叩了幾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錯,前無憲宗皇帝支持,后無今上縱容……孟光儀骨頭再硬、為官再清廉,單憑一個南陽張氏,還庇護不了他!”
“節帥,任秋之案雖然不會是兩位郎君做的,但只要兩位郎君在長安一日,這把火,恐怕遲早都要燒到他們身上!”一旁花婆沉默良久,見賀之方似乎就要接受孫常樸的觀點,終于忍耐不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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