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榮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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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就多慮了。”唐順之接著笑道,“楊參議可不是什么有氣骨的人,打不過自然會跑,你真當(dāng)他是節(jié)庵么?”
胡宗憲跟著笑道:“應(yīng)德兄舉的人物太高!放眼千年,能有幾個于謙!”
“我也只是不解罷了。”唐順之轉(zhuǎn)而望向徐文長,“我與楊長帆同室相處一月有余,他讀書只看只言片語,有疑惑又從不請教,我就在他眼前,他反而更樂于與衙役小吏交談,我偶爾提點他一些讀書的要領(lǐng),他也只是唯唯是諾,難不成他有什么更高明的想法?”
徐文長自然不能說楊長帆的想法比王明陽更高明,只避開話鋒道:“他不是人才,是奇才,也并沒有什么雄才大略,多的是奇技淫巧。”
唐順之、胡宗憲聞言木然,二人皆是正牌名門出身,進(jìn)士及第,最瞧不上的大概也就是這類奇技淫巧了。
唐順之沉默過后問道:“到底是怎樣的奇技淫巧,能讓你拒汝貞的邀約,入楊長帆帳下?”
這是一個尷尬的問題,終于被唐順之愣提了出來。
徐文長正想著該如何應(yīng)對,匆忙推門而入的指揮使幫他解了圍。
指揮使此時顧不上禮儀體統(tǒng),劈頭蓋臉就是四個大字:“江寧失陷!!!”
唐順之胡宗憲二人直接僵在了椅子上,心口像是被瞬間抽空了一般。
唯徐文長,顫抖起身:“幾時的消息?”
“該是昨天的事了……”
“嗯……”徐文長稍作思索,神情竟又振奮起來。“蘇州部防!圍殲鬼倭!”
徐文長思路太過跳躍。沒人聽得懂。
徐文長見二人沒反應(yīng)。隨即催促道:“先下令,再聽我講!”
如此慌亂的情況中,唯有徐文長保持冷靜,胡宗憲亦已亂了心神,只好匆匆下令,遣革職戴罪的俞大猷、盧鏜,率重兵速去蘇州嚴(yán)防死守,唐順之心中有愧。請命隨軍同行,頃刻之間,杭州精兵能將抽掉了大半。
有徐文長運籌帷幄,如此大規(guī)模的部署一盞茶的時間便調(diào)撥完畢,胡宗憲唯有暗暗稱奇,待一切料理過后,才關(guān)上門詢問緣由。
徐文長這才緩了口氣,用盡量簡單的語言解答:“鬼倭不可能攻下南京,戚將軍得報后必火速馳援。最多三天,鬼倭攻城三天不下。后有戚將軍追兵,唯有向東退去。回拓林以渡東海回九州。此時杭州的兵援南京已然不及,當(dāng)守蘇州咽喉,封鬼倭退路,方可全殲鬼倭。”
“鬼倭若是渡江呢?”
“鬼倭不會渡江。”
“為什么?”
“因為除了徐海,其他人的家都在九州。”
“那……”胡宗憲轉(zhuǎn)而問道,“楊參議……”
“這些都是楊長帆兵敗后的部署。楊長帆若是勝了,杭州將士直接撤回便是。”徐文長悠悠坐下,表情逐漸沉穩(wěn),“現(xiàn)在我也不必?fù)?dān)心了,楊長帆的戰(zhàn)事,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等就好了。”
“呼……”胡宗憲也跟著坐下,擦了把汗,感懷到,“若有文長輔佐,何愁東南倭亂不平……”
徐文長沒有說話,他清楚,倭亂從不是倭人有多么厲害,而是中華內(nèi)部的問題,四十余倭寇圍南京,恰巧證明了這一點。
楊長帆,量力而行啊……
南京城下,沒有尸橫遍野,唯有片片血跡。
鬼倭圍攻南京一日多來,南京十三門幾乎個個沾上了鮮血。軍民死守城門,除火銃偶爾傷到鬼倭外,并無勝跡,反是死傷八百有余,幾乎完全是靠人數(shù)來守的。鬼倭每每攻門,一批人便涌上去硬打,打到鬼倭的刀鈍了,鬼倭沒了氣力,鬼倭自然會撤,明軍抓緊時間收尸清理過后,另一座城門被攻的消息又會傳來。
張時徹至少做到了恪盡職守,一天多來從未合眼,始終在城門一線統(tǒng)帥,雖然他無法提刀殺敵,卻至少能振奮軍心,這才有軍士前赴后繼用血肉堵住了南京城。
時值正午,鬼倭猖獗至極,竟在安德門外空曠之地安營扎寨,開炊點火,吃肉喝酒過后,竟還當(dāng)著明軍的面就地午睡。
明軍將士疲憊至極,眼見鬼倭如此囂張,終有年輕將領(lǐng)請命出擊,然而張時徹卻一一駁回,堅持死守。年輕將領(lǐng)各個眼色通紅,只恨報國無門。
鬼倭也并非全心全意睡覺,徐海一副打坐的姿態(tài),嘴巴好像在念經(jīng),實際上是在與躺著的鬼倭交談。
鬼倭固然士氣大盛,固然全程沒有傷亡,但畢竟只有42人,一人砍個二三十人終會氣短,刀子也會鈍,這么殺下去,怕是殺幾個月也殺不光堵門的人。
徐海自然知道這一點,始終秉承著挫其銳氣,逼官府扔下南京百姓棄城而逃的戰(zhàn)術(shù)。可守將是個天大的慫包,既不出戰(zhàn)也不出逃,用尸體強堵,用一個南京城的底蘊跟他們拼消耗,久而久之,鬼倭終有些殺不動了。
“算了吧,走吧。”一黑須鬼倭勸道,“就到這里了,我累了。”
“大明的人太多,我們一天殺一百個也殺不完的。”
“拖下去,那些有馬有槍的軍隊會來的。”
徐海頂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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