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想掙扎的劉子業(yè)(八)(1/2)
(八)
“你努力想要被認可的父親,只覺得你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小崽子,你不恨嗎?”
軟弱無力趴在地上的劉子業(yè),頭發(fā)凌亂枯黃如雜草,面色蠟黃無血色,大大小小新舊不一的傷口,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雙眼睛。
黑暗,陰狠,卻也總是有著耐人尋味的亮光。
不恨嗎?
自然是恨的,可除卻恨,他更多的是疑問,是憤怒。
為什么,為什么不來救他。
“小崽子,記住你的恨。”
“抬下去。”
劉邵話音落下,立時便有兩個太監(jiān)上前,一人抬著頭,一人抬著腳。
高高的臺階之上,在一群人的譏笑目睹下,劉子業(yè)被像一塊破爛的布一般隨意的丟下。
劉子業(yè)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可能這輩子就好做殘廢了吧。
王憲嫄派出去的人找到劉子業(yè)時,他就被扔在破敗的墻角,氣息微弱,就好似瀕死的小貓。
黑暗處,劉邵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劉子業(yè)被救出。
這是他送給劉駿的大禮,也是他送給劉宋王朝的大禮。
他倒要看看,經(jīng)歷了這種慘絕人寰地獄般生活的劉子業(yè),還如何能夠成為所謂的愛民如子的明君,孝順有禮的兒子。
折騰吧……
越折騰,他自然是越快樂。
反正,他的帝位也坐不了幾天了。
……
……
偌大的房間里,里里外外進進出出無數(shù)大夫的身影,劉楚玉守在床前,淚水模糊了視線。
子業(yè)的腿骨斷裂,大夫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過治好。
而滿身的傷痕,有的已經(jīng)結痂,有的還在滲著鮮血,看起來猙獰恐怖。
原來,并沒有所謂的物以稀為貴,子業(yè)所受的折磨也并沒有減少半點。
若是她早些去逼母親,子業(yè)是不是就不會這個樣子。
待大夫離開,房間安靜下來后,劉楚玉紅著眼睛,看向王憲嫄。
“母親,你可曾有半分后悔?”
回應劉楚玉的,是長久的沉默。
后悔?
她現(xiàn)在只盼著劉子業(yè)最好燒壞腦子,忘了這段過去,否則以后迎接她的便是家宅不寧。
或許,她的做法有不妥的地方。
但,她絕不后悔。
嫡長子被救回,劉駿也不再有任何顧忌,放手一搏,加快了進攻的步伐。
劉駿的軍隊終于攻破了這座古老的城墻,以勝利者得身份榮耀歸來。
劉駿登基為帝,年號孝建,嫡妻王氏王憲嫄為中宮皇后,嫡長子劉子業(yè)立為太子。
太子之位,不得不立。
誰讓劉楚玉一直在不知疲倦的為劉子業(yè)樹立頑強不屈孝順忠厚的形象呢。
不知不覺間,傳聞中的劉子業(yè)也成為了被艷羨的別人家的孩子。
只是,這位本應該登上白玉階梯,一起接受百官恭賀的太子爺,此刻卻坐在輪椅上。
在這個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普天同慶的日子里,由劉楚玉推著,回到了那座似噩夢般存在的宮殿,一把火,付之一炬。
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到在宮殿深處的柱子上,還綁著幾個宮女太監(jiān)。
火越燒越旺,坐在輪椅上的劉子業(yè)面色平靜,陰暗深邃的瞳孔中應著火光,隱隱約約好像還能聽到幾聲慘叫。
“子業(yè),我們得走了。”
雖說此地僻靜,但救火的侍衛(wèi)過不了多久便會趕來。
弟弟身為太子,不應,也不能讓人看到他出現(xiàn)在這里。
“好。”
劉子業(yè)抬頭轉過去對著劉楚玉輕輕一笑。
那張臉,過分蒼白,也過分消瘦。
劉楚玉心下一驚,她何嘗不知子業(yè)可能有些不對勁,但她不能揭穿,也不能拋棄。
她能做的便是陪著子業(yè)回到這里,燒光這里的黑暗,帶著子業(yè)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
哪怕不能,她也會一直在。
在二人離開不久,無數(shù)的侍衛(wèi)宮人提著水桶涌了過來想著救火,但火勢過大,這座藏著無數(shù)陰暗和屈辱的宮殿,最終轟然倒塌變?yōu)榱藦U墟。
那些還沒有完全被燒化的太監(jiān)宮女也被發(fā)現(xiàn)了,可沒有人會想到這是太子的手筆。
畏罪自殺,給新皇添堵,不都是很好的理由嗎?
站在高臺之上,正在接受百官朝拜的王憲嫄看著火光沖天的方位,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她都不需要想,也知道是誰能做出的事情。
劉子業(yè),當真是個瘋子。
可是,如今她卻暫時還需要倚杖劉子業(yè)的太子之位坐穩(wěn)后位。
再緩緩,給她幾年的時間,她必定會培養(yǎng)出一個合格的繼任者。
一處破敗宮殿被燒,幾條名不見經(jīng)傳的性命,并不能影響新帝登基,宴請百官的興致。
劉駿設宮宴,夜宴群臣。
劉子業(yè)作為最近被津津樂道的太子自然是要出席的。
“子業(yè),你可記住了姐姐的話?”
劉楚玉不放心的囑咐道。
子業(yè)需要這個太子之位,也需要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否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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