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想掙扎的劉子業(七)(1/2)
(七)
這份寬宥,不僅僅是因為劉楚玉有重獲新生的可能,亦是因為,他也看到了救贖的希望。
聽到劉子業的話,一一松了口氣。
實在是這個任務兇名在外,由不得她不重視。
有了劉子業這句話,這個世界于笙歌而言便只能算是一次刻骨銘心的歷練了。
“別烏鴉嘴,笙歌才不是旁人。”
一一硬氣十足的說道。
不管怎樣,還是祈禱最好成功吧。
劉子業需要被救贖,而笙歌需要劉子業的力量。
旁人會不成功,但笙歌不會。
……
……
劉駿攻城的步伐并沒有因劉子業依舊困于皇宮而有所停滯,甚至越發的雷厲風行。
而劉楚玉之能憑借著劉駿的寵愛,時常吹耳旁風,終于確認了劉子業還活著。
只是,劉駿一批又一批的派出去的暗衛,都鎩羽而歸,營救劉子業的事情便不了了之。
隨著大軍壓近京城,劉楚玉日益焦躁。
她不敢想象,大軍兵臨城下,作為人質的弟弟會是怎樣的下場。
父王是個天生的梟雄,是絕不可能因為子業一人而退兵的,那等待子業的又是什么。
“啊……”
劉楚玉再一次從睡夢中驚醒,臉色煞白,渾身被冷汗濕透。
她夢到子業被吊在城墻上,遍體鱗傷,那根繩子搖搖欲墜,最終在父王攻城的那一刻被隔斷,子業便重重的摔在地面上,血肉模糊,氣息全無。
劉楚玉喘著粗氣,夢里的一切過于真實。
真實到讓她覺得恐懼,愧疚也壓的難以呼吸。
若是當時,母親沒有把子業當作棄子該多好。
若是子業知曉,自己小心翼翼護著的母親,對他從無半點兒慈母之心,該是何等悲涼。
忍無可忍的劉楚玉光著腳板不顧侍女的阻攔沖進了王憲嫄房中質問。
“母親,您難道不會做噩夢嗎?”
“您是不是忘了子業當初護在您身前,不讓您被劉邵帶走時的決絕了。”
“母親,您為何沒有心。”
也許不是沒有心,只是這顆心太過于冷漠,過于權衡利弊。
“住嘴。”
王憲嫄憤怒的瞪向劉楚玉。
“我教養你多年,你竟不知人言可畏的道理。有沒有想過那句話傳入旁人耳中,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她是劉駿之妻,武陵王妃,那么她的名字就不能也不該與旁的男子一起出現。
尤其是劉家人……
誰人不知,劉宋皇室關系向來不清不楚。
“母親,你永遠都是選擇自保。”
劉楚玉滿眼的失望。
“人言可畏?所以弟弟所承受的一切都是自愿,都是活該嗎?”
“也不知道弟弟有沒有后悔當日擋在您身前,用性命威脅劉邵。”
劉楚玉明知這樣的話會觸怒母親,卻依舊是不管不顧的說出了口。
仿佛她想用這樣歇斯底里斬釘截鐵的方式,喚醒一絲母親對子業的慈愛之心。
身為世家之首的嫡女,母親完完全全可以救子業的。
世家發難,帝位本就不穩的劉邵只會焦頭爛額寸步難行,疏忽之下,子業定然可以安然無恙。
可母親沒有……
這些日子以來,母親只憑借著子業的犧牲,憑借著世家女的身份,坐穩了未來皇后的位置。
交際應酬,長袖善舞。
本來,她自小接受的教育亦是如此,可如今她只覺得面目可憎。
“放肆。”
王憲嫄怒不可竭,不受控制般一巴掌揮向了劉楚玉。
偌大的房間,剎那間寂靜下來。
良久,王憲嫄才開口道。
“楚玉,母親八年都沒有教會你大局兩個字嗎?”
“大局為重。”
劉楚玉嗤笑道,何時大局為重四個字竟然成為了自私虛偽的代名詞。
著實可笑啊。
“母親,女兒還想,不懂何為大局,亦不懂大局為重,女兒只知道有恩必報。”
“母親,您若是執意不救子業,女兒就在父王成功那日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撞柱自盡。”
“反正那些叔叔伯伯都知曉,子業孝順忠厚,心智堅定,屆時若是知曉母親的算盤,也不知該作何感想。”
“母親不想向來都把世家的顏面看的比性命都重嗎?”
破釜沉舟的威脅。
在劉子業的性命面前,母親的疼愛對于劉楚玉來說早就沒那么重要了。
王憲嫄目光幽深,看著劉楚玉面頰上的巴掌印,心中波濤洶涌。
她是不是并不適合養孩子……
她精心培養的嫡長女,此刻竟在用性命威脅她,試圖讓她身敗名裂。
劉楚玉難道不知道傷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嗎?
沒想到,她的打算會夭折在劉楚玉這里。
說實話,劉子業的事情,的確是可以運作,并非不可救。
但她,不想救。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什么仁孝忠厚都是假的,真正的劉子業癲狂狠辣,隨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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