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1/3)
?后來,喬御成在程曦的陪伴下,漸漸睡著了。
夢里,喬御成見到了喬慕笙。
他穿著單薄的格子襯衣,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小鳥偶爾飛來啄食,喬慕笙手捧著一本書,日子仿佛從來沒有往前走過。一切都還是最初的模樣。
喬御成走到他身邊坐下。
喬慕笙推了推眼鏡,“爸,生命只是一種夢。不同的是,我已經(jīng)從一場喧囂的夢里進入了平和靜謐的夢。”
喬御成看不清他的面容,滄桑的聲線因為這個最疼愛的兒子而展露出了悠長柔情,“這也是米蘭昆德拉說的?”
曾幾何時,喬御成總是回想起往昔的歲月。自己坐在喬氏的辦公室里處理仿佛永遠都處理不完的公務。
喬慕笙來找他去參加家長會。這孩子從來不催他,坐在沙發(fā)上,手捧著一本米蘭昆德拉,從不參與旁人在世俗欲壑世界里的苦苦掙扎。
“爸,沒有我,這個女人的人生將永遠無法完整。”
“沒有錢,她依然無法完整!”
“爸,我愛她。她想的,她要的。我都想去滿足她。”
“喬慕笙,謝思思的生活有多糜爛,需要我一一告訴你嗎?”
“爸,她只是個可憐地缺乏愛和關注的女孩。”
從往事里回首,喬御成輕嘆了口氣,對他說,“你的兒子,像足了你。”
“誰也無法阻隔兩個真心想要彼此相伴的靈魂。正如我們誰都無法阻止死亡會在某個時刻朝著自己而來。”
恍惚中,喬御成的雙眸劃開了一道縫。他看到程曦將一條毛毯輕緩地蓋在自己身上,空氣中有干凈而清新的薄荷香味。
這實在是個令人無法打心眼里去討厭的孩子。
喬御成在心里輕嘆了口氣,沒多久又重新睡著了。
見到這難伺候的老人終于睡著,工人走上前,在程曦耳邊小聲道,“少奶奶,折騰這么久,您去歇會兒吧。”
她點點頭,一整天奔波下來,她確實是有些餓了。程曦去醫(yī)院附近的甜品店小坐一會兒。
S市的四月是一年之中最迷人的季節(jié)。草長鶯飛,柳絮漫天。若不仔細看,仿佛是皚皚白雪在滿城綠意的春色間徐徐的飄灑著。
程曦累及,靜坐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什么吃的都沒有點。正要起身,卻見服務生將一杯咖啡和一塊藍莓蛋糕放在她面前。
“我還沒有點。”
服務生笑著看她一眼,“有位先生剛為您點的。”
程曦聞言起身走出甜品店,四顧一周,并沒有見到任何相熟的面孔。她轉身重新走回去,卻在吧臺處看到了一個玩了一半的魔方。
她拿起來把玩著,指尖處還殘留著細微的余溫。
曾幾何時,那個男人總令她感到懼怕寒冷。他就連笑起來的時候,唇角的弧度都仿佛帶著冷冽的模樣。
時過境遷,當往事在時間的刀鋒下慢慢浮現(xiàn)中真實的模樣,程曦才明白,原來這世上有一種人,無時無刻不生活在幽邃的黑暗之中。
程曦垂眸認真的吃著面前的那塊蛋糕,馥郁甜味在舌蕾間不斷的蔓延。
真心無法二付。
對于喬子硯,程曦有過懼怕,疏離,怨懟,惶恐。到如今,都轉化成了感恩。
感謝他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里,用他連自己可能都不曾體嘗過的溫暖豐盈了她的生命。
程曦曾經(jīng)一度很嗜甜,是因為生活太苦。而現(xiàn)在,春暖花開的溫暖時光里,她有喬默笙,有喬晨,往昔的苦變成了一種酸甜并存的成長經(jīng)歷。
她輕輕放下手中的銀匙,接起了正輕輕震動起來的手機,“喂。”
那一頭,喬默笙聽到妻子的聲音,放下手中的文件,“在哪?”
林閱和靳然都在旁邊,他話語很短,卻溫柔得似春日里撩撥人心的一抹光弦。
“剛吃了點東西,現(xiàn)在在曬太陽。”
“很會過日子。”喬默笙輕輕地調侃著某人,其實心里是喜悅的。他希望程曦可以時常停下來享受一下生活,或是做一些能令她感到開心的事。
比如舞蹈,旅行,與顧蒔蘿喝茶聊天,陪女兒笑笑鬧鬧。
她是他喬默笙的妻子。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去過任何她想要過的生活和日子。只除了不能離開他。
程曦揚唇笑起來,外面有賣氣球的小販經(jīng)過窗前。彩色的氣球在空氣里東搖西擺,雪白的柳絮穿梭其中。
“蒔蘿說美術館最近開了個油畫班,你要陪我一起嗎?”
喬默笙,“什么時候?”
程曦翻看了一下微信記錄,然后道,“這個周六。我們可以早上去醫(yī)院看看爺爺,中午在外面吃個飯,然后去美術館。”
喬默笙聞言,原本就不錯的心情顯得越發(fā)地好了,他揚手示意林閱和靳然先出去。
“喬太太,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邀請我與你約會嗎?”
程曦大方笑道,“喬先生,我以為已經(jīng)很明顯。”
與妻子打完電話,喬先生的心情格外明媚。開會見客戶時態(tài)度都顯得非常和藹。
林閱和靳然跟在喬默笙身后。林閱悄悄道,“我覺得我應該趁這個時候提漲薪資。”
靳然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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