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深鎖(3/3)
起身,對喬慕白道,“大伯,你什么時候也變成了一個只會動嘴皮子的人了?”
他說完,看了一眼艾蘭,“你打算一直留在這里?”
艾蘭聞言,雙眸帶著一絲欣喜地望著喬默笙,“我……可以跟你們走嗎?”
“你想留下來?”
艾蘭剛要搖頭,喬慕白慢慢從沙發上站起身,望著她,淡淡地笑,“想走就走吧。”
“真的?”艾蘭依舊不怎么相信喬慕白。這么多年,在這個男人吃過的暗虧實在太多了。
喬慕白走近她,“夫妻一場,我又怎么舍得為難你?”他上前握住艾蘭的手,就在艾蘭詫異的時候,他已經握住她的手將一直暗藏著的一把水果刀用力地插進了自己的身體里。
艾蘭嚇得一時竟忘了反應,等到看到他身上慢慢流出來的鮮血時,艾蘭才瞪大眼驚叫失聲。
喬默笙輕蹙了眉,連忙叫人上來將他們夫妻兩人拉開。他望著鮮血淋漓的喬慕白,“你瘋了?”
喬慕白冷哼,“艾蘭今天要是敢邁出這里一步,她這輩子都是個殺人犯。”艾蘭嚇得渾身一顫。
程曦恨的咬牙切齒,瞪著他,“喬慕白,你怎么能這么狠毒?多年前你親手開槍差點打死了喬子硯。現在就想用自己的命來誣陷我母親?!”
喬慕白冷笑著看向程曦,“不止。如果今天我死了。你這輩子都休想喬家的人會接受你。”
喬默笙渾身散發著冷冽氣息,“即刻送他去醫院。”
喬慕白卻又將身體里的那把刀又插得深了些,“喬默笙,我雖然殺不了你,但要自殺總是不難的。你要跟我賭嗎?”
喬默笙心中藏著灼燒不停的怒火,“我可以不傷趙雅文的性命。”
喬慕白眸中簡直藏著食人的魔鬼,“我不信你。”
艾蘭痛哭不停,突然朝著喬慕白跪了下來,“求你,放過我吧!”
“做殺人犯或者做我喬慕白的妻子,你自己選。”
艾蘭頹然地跪在地上,聲音苦且澀,對喬默笙和程曦道,“你們走吧。”
程曦恨的真想上去再給喬慕白補上一刀。喬默笙將她緊緊地擁在懷里,在她耳邊道,“我再想別的辦法。”
他牽著程曦走出客廳,“找個醫生來替他止血。這件事,不能再令其他人知道。”
艾蘭絕望地看著喬慕白,忽然聲嘶力竭地朝著他吼道,“為什么?!”
喬慕白唇邊嚼著一抹陰寒的笑,“不想被我威脅,你也可以去死。問題是,你敢嗎?”
他起身上了樓。這具肉體早已經遍體鱗傷,喬慕白茍延殘喘地一日日活著,為的只是遠隔了千山萬水的那個女人。
窗外春光正濃,仿佛數十年從未曾改變過。喬慕白還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偏偏少年,趙雅文還是那個特別愛笑的丑小鴨。
猶記得,少年時,趙雅文曾經特別沮喪地問他,“小白,我真的有那么丑嗎?”
兩人坐在河沿上,春風吹起趙雅文身上的翠色絲巾,喬慕白望著她,答,“是挺丑的。”心里想的卻是,最好除了他之外,全世界的男人都嫌棄她丑。
“小白,你怎么能這么壞。”她氣得鼓起腮幫。
喬慕白突然湊近了一張臉,在她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對你,我還可以更壞。”
“趙雅文,安道爾王妃的頭銜真的有那么好嗎?”
“小白……”二十多歲的那一年春天,趙雅文水光盈盈地望著怒不可赦的喬慕白,“你不愛我了嗎?”
她的一句話,令喬慕白滿腔怒火頓時變成了滿腹心酸,他將趙雅文緊緊擁在懷里,“我不會等你。”
趙雅文在他懷里點頭,“忘了我。”
“放心。”喬慕白咬牙切齒地道,“我一定會。”
“照顧好子硯。”
“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那個小子。”
趙雅文以為他說的都是氣話。殊不知,喬慕白數十年來,在她說出口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似承諾。
“小白,待在王室的每一日都令我窒息。你帶我走吧。”
“小白,二十歲之前遇到你,我才發現,這世上根本再不會有人能夠像你那樣地愛我。”
“喬慕白,帶我走,我求你,帶我走!”
五年前,趙雅文病入膏肓的時光里,王室的人各懷心事,根本沒有人理會這個華裔王妃的死活。
她血流不止的每一個白天黃昏,喬慕白卻始終守著她。
“小白,你說過你會忘了我。”
“我會,等我死的那一天。”
喬慕白心里清楚,年復一年的時光更迭中,他的愛對于趙雅文來說已經是一種難以戒除的癮。
無論她身在何處,與什么人長相廝守,愛或是不愛他。她這一生都不可能離得開他。
他用漫長的歲月編織了一張堅不可破的網,將這個女人緊緊地鎖在自己的生命半徑之內。
不許她死,更不準她逃。
“趙雅文,就算有朝一日我死了,你獨活于世,也勢必會將我牢牢地刻在你的靈魂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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