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見落花長嘆息(1/4)
?2008年11月中旬。那一年,一向陰雨不斷的英國巴斯天氣很反常,連著好幾天都是燦爛暖陽。
醫(yī)院里,一向習(xí)慣陰雨天氣的眾人,此刻臉上都不約而同染上了幾縷明媚笑意。
喬子硯的手術(shù)很成功,喬家眾人陪著喬御成坐在他的病房里說說笑笑,氣氛倒是不差。
只有喬子硯隱約有些心不在焉,身體還沒從手術(shù)中完全恢復(fù),躺在病床上,眸光散漫地看著窗外。
窗外,有個長發(fā)的少女穿著一件素白的厚毛衣坐在湖邊畫畫,身旁是一張深黃木色的長椅,上面放了一個還泛著熱氣的咖啡杯。一旁,趴著一只純白色的貓。
喬子硯凝著很久,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爬起身,在坐滿人的病房的四處搜尋著什么。
喬御成見狀,蹙眉道,“你找什么?小心剛縫合的傷口。”
“圍巾,替我找圍巾。”
喬盈盈覺得奇怪,“什么圍巾?”
最后,是一直照顧喬子硯的女護(hù)士將深壓在他枕頭下的一條黑色圍巾翻了出來,遞到他面前。
喬子硯終于重又躺下來,雙手緊緊抓著那條黑色的圍巾,在輕暖日光中,緩緩閉上了眼。
那一年的運河公園,他與程曦爭搶一條圍巾的場景仿佛還歷歷在目。誰料一轉(zhuǎn)眼,他竟已經(jīng)愛她那么深。
命運真是會捉弄人。在他生平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一個女孩的時候,她卻已經(jīng)為了喬默笙而交付了所有的情感和悲喜。
一個月前,程曦被喬默笙帶走。躺進(jìn)手術(shù)室的那一刻,喬子硯在心里對她說:程曦,我們終于死生再不復(fù)相見。
喬家眾人望著大難不死卻反而顯得越發(fā)陰鷙孤僻的喬子硯,心中都很清楚,那如此影響他的人和原因究竟是什么。
從喬子硯的病房離開后,眾人又趕著去探望喬慕白。走廊上,喬盈盈對母親小聲道,“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喬默笙和子硯看上程曦什么。她可是連孩子都可能生過的人呢。”
喬薇玲忽然回身看向她,“你這孩子,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
“所以我說可能嘛。”喬盈盈聳聳肩,“我也是那次聽到她和一位老同學(xué)視頻聊天,說什么曾經(jīng)在生過一個孩子,但被人領(lǐng)養(yǎng)了什么的。”
喬盈盈當(dāng)時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一則,是心懷不忿,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身邊的男人都一個個像著了魔似地愛上程曦。
二則,是故意說給喬御成聽的。喬默笙和喬子硯同時愛上程曦,喬御成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未必對程曦沒有微詞。她這翻話,無論真假,多少會起到一些作用,令喬御成討厭程曦。
伊楠心中始終忘不了程曦,她如果一直隨喬默笙住在喬家大宅,遲早會與伊楠時常見面。
喬盈盈惟獨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這段話會被喬慕白聽了去。
喬家人探完病離開之后,喬慕白即刻喚來了松露,“查,無論程曦生過孩子這件事是真還是假,都要把那個孩子找出來。”
彼時,為了救治趙雅文,他已沒有更多選擇。除了繼續(xù)派人找機(jī)會從喬默笙身邊帶走程曦和艾蘭之外,其他的一切可能的機(jī)會他都要拼盡全力一試。
2014年2月的喬氏會議室,想到因為喬盈盈的一張嘴而間接害死的殷佳佳和那個孩子,程曦心中依舊難掩傷痛。
喬盈盈一向清純可愛,妝容精致的臉此刻看起來很扭曲,她如今除了喬御成孫女的身份之外,已經(jīng)一無所有。
心如死灰間,她竟然想要與程曦抱著一起死。
程曦還沒等她撲過來,已經(jīng)將身邊的一張轉(zhuǎn)椅用力地踢在她腰間。喬盈盈一痛,撲倒在地。
“程曦,你不得好死!”
程曦喚了兩個同事進(jìn)來把喬盈盈扶起來,“你為了陷害我,報復(fù)你一度最深愛的丈夫,連父母的命都敢拿來搏。要說不得好死,怎么也該你先吧。”
喬盈盈被兩個保安束縛著手腳,只得用眼睛瞪程曦,“你少冤枉我!”
“我派人查過警方找到的證據(jù)和照片,汽車自燃的原因是因為線路斷裂,可你們坐的那輛車剛買沒超過兩年,且每月定期保養(yǎng)檢查,不可能線路斷裂這樣嚴(yán)重的問題會查不出來。”
“還有,有人在剎車片旁邊找到一小團(tuán)衣物纖維,警方已經(jīng)證實那不是死亡的那位司機(jī)的,卻與你車子里的毛毯纖維一模一樣。那輛車平時只有你們一家三口使用,換句話說,造成那輛轎車自駕的原因,肯定是你父母和你之中一人。”
“再加上我無意中從護(hù)士口中得知你懷孕。試問,如果你真的傷的生死不明,那腹中三個月未到的胎兒為什么卻可以全然無事?”
“可能就只有一個,你其實根本沒有傷的那么重。你在故意誤導(dǎo)眾人的視線,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做的。”
喬盈盈瞪著她,“你胡說!你有證據(jù)就讓警察抓我啊!”
程曦淡淡一笑,叫人去請靳然。靳然走進(jìn)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用塑膠袋裝著的神色毛毯。喬盈盈看到了,面色瞬間煞白。
程曦坐在對面,含笑看著喬盈盈,“你看到了,我真的有證據(jù)。”她說著,又從靳然手中拿過一疊厚厚的文件袋。
“不僅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