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將人磨著,把愛都走曲折(4/4)
是點了點頭,“去哪兒?”
喬默笙轉身走出去,“墓園。”
一個小時后,兩人一前一后走進空無一人的墓園,然后在喬慕笙的墓碑前停了下來。
謝思思望著他清寒又高大的背影。她慢慢走到他身旁,用手中的大傘替喬默笙擋住紛紛揚揚的白雪。
“2008年的夏天,爺爺突然把我從紐約叫回國,是你的意思?”他連著坐了13個小時的飛機,時差未倒,風塵未洗。說出口的話,聲音微有嘶啞,不知是因為疲倦還是別的。
謝思思沉默走到墓碑前,拂去碑上的積雪和塵埃,“是。”
“你們,”喬默笙一向平靜的聲調竟有短暫哽咽,“對她做了什么?”
謝思思停了幾秒,“別問了。”
喬默笙屹立如山,直直地站在寒冷刺骨的風雪之中,“除了你,喬慕白,還有誰?”
謝思思紅了眼眶,“默笙,求你,別再問了。”
喬默笙緩緩轉身,直直看著她孱弱身影,他對謝思思一向疏離且陌生,大部分的記憶都來自于五歲之前。
他們是有著血緣關系的母子,卻并不親厚。
而這一刻,喬默笙甚至開始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格外的陌生恐怖。她用一副我見猶憐的孱弱外表包裹住了一刻堅硬狠絕的心。
她受了盡了喬家的苦,可到頭來,她卻竟然聯合著喬家的人瞞著他,傷害了程曦。
喬默笙望著她極不自然的右手,“你的右手也是那時候殘廢的?”
謝思思陡然一震,身子在寒風中看起來搖搖欲墜。
2008年的仲夏,在許多人的記憶里都仿佛是一場渾渾噩噩的殘缺傷夢。
傷的,又何止是程曦一人。
2008年,她的私人住所里,謝思思聽到劉茜和李敏兒在病房里與程曦說話。
“你以為喬默笙真的有多愛你嗎?他不會來救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跟艾蘭都是一樣的賤,得隴望蜀,都是不要臉的。”
“我告訴,如果你肯放棄喬默笙,我們就饒了你這條賤命。”
“紐約有多亂,我們不說你想必也知道。每天都有搶劫殺人棄尸案,你要是死了,也不過是多個華人被殺的新聞,很快便會過去。”
“還有,讓艾蘭那個賤人離你爸遠點!”
那一天程曦一直陷入深度昏迷,她的肺里有嚴重積水,且耳膜和鼻腔都因為受壓過重而遭到損傷,額頭又撞破,流了很多血。
望著她蒼白斑駁的臉龐,謝思思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她靠在床邊,一刻不離地照顧著程曦。
她不停與程曦說話,不管程曦究竟能不能聽見。
“我以前不叫謝思思,我叫謝春寶。從小出生在貧瘠的農村,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貧苦農民。”
“在農村活到18歲,村里其她的姐妹鄰居們都紛紛跑到城市里去打工,不到半年,就帶著一疊疊厚厚的鈔票,新鞋子,新衣服揚眉吐氣地回來。”
“于是沒過多久,我也去了S市。”
“當時,喬薇萍是從S市到我們這里來演出,我們坐同一趟大巴去S市。”
“我第一次走進喬家,也是因為她。”
“命運弄人,當時剛從鄉下去S市沒有多久的我,怎么樣都想不到,喬御成竟會看上我。”
“喬御成那樣的男人,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可33年前,他卻偏偏看上了我這個只得18歲的鄉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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