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了你未成年的妹妹來酒吧？嘿，未成年人不得喝酒。”
    程曦聞言蹙眉，難得氣憤辯駁道，“我已經(jīng)成年。”
    “真的？”兩個男人大笑，“你看起來像中學(xué)生。”
    程曦不再理他們，坐在原地靜靜喝酒。然后，她瞥到一旁的男人將手緩緩伸進(jìn)那女子極低的衣裙之中，兩人身體貼得極近，視線再往下看，那女人的黑色短裙已經(jīng)被推至腰間，在人潮擁擠的酒吧中，兩人毫無顧忌地親熱著，尺度驚人。
    程曦嚇得差一點(diǎn)驚叫出聲。她逃出那間令人窒息的酒吧，站在門口不停喘息。腸胃處有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她靠著墻壁嘔吐起來。
    慌亂間，她撥通羅尼電話，請他來接自己。回酒店的路上，程曦望著窗外光鮮卻又糜爛的夜色，輕聲道，“不知道為什么，我極其討厭這座腐爛敗壞到根里的城市。”
    羅尼以為她是因為下午的事而不開心，于是安慰道，“太陽，每個舞蹈演員都需要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落選之后才有可能真正演到屬于自己的角色。無論如何，你是我心中最美太陽，不要放棄舞蹈。”
    程曦朝著他感激淺笑，“謝謝你，男神。”
    第一個在紐約的夜，四處都是燈火，到處都是高樓，月色和星空被逼仄得只剩下豆腐干般大小形狀。這座怪物一樣的石頭森林，將理想趕至仿佛遙不可及的天邊，只剩下磨人的現(xiàn)實。
    睡覺前，喬默笙打來電話，“紐約是否迷人？”
    程曦疲憊地躺在浴缸里，聽到男人溫和熟悉的聲線，倏爾鼻酸，“陌生先生，在我心中，最迷人的一定是你。”
    喬默笙坐在辦公桌前，面前是厚厚一疊亟待處理的公事，臉上有極溫柔神色，“這樣好聽的話，以后不妨多說。”
    程曦勾唇輕笑出聲。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終于渾身放松下來，閉上眼，“我想你。”
    那一頭，喬默笙沉默一陣，輕聲道，“1296000秒，21600分鐘，360個小時。”
    程曦很累，聽得一團(tuán)霧水，“這是什么？你的設(shè)計時間嗎？”
    “我們分開的時間。足足15天。”
    程曦握著電話的手輕輕一顫，問他道，“我是否是個太有野心的人？”
    喬默笙聽出女孩話語中的消極情緒。他這樣答，“小曦，我不是如你想象的那樣大方的男人。放你自由，是因為我相信你可以憑借自己能力獲得更多我給不了的快樂。”
    程曦苦笑，壞情緒不小心露出來，“沒有人告訴我，原來過程中會有這么多曲折。”
    喬默笙沒有安慰，反而這樣問她，“小曦，要回來嗎？回到A大，你依舊是眾人口中的奇跡，可以毫不努力就一直享受掌聲和光環(huán)。”
    程曦垂眸沉默，浴室的水蒸汽令她的五官都浸在濕潤之中，面目模糊。良久后，她答，“不。”
    喬默笙微笑，掛掉電話放在一旁，專心投入工作。兩個小時后，建筑行的同事們紛紛來上班。文佳走進(jìn)來看到喬默笙的時候，全無意外，只是道，“喬先生，你又工作徹夜？”
    喬默笙頭也不抬，“請將最近一些重要項目緊湊安排。”
    “明白，”文佳點(diǎn)頭，“還有一杯雙倍濃縮咖啡，對嗎？”
    喬默笙抬眸看她一眼，“謝謝。”
    他不擔(dān)心程曦的心思輾轉(zhuǎn)或是情緒起伏。她那樣的年紀(jì)，總是會格外容易被外界的環(huán)境影響自身，尤其像程曦這樣格外敏感的性子。
    他擔(dān)心的是，在她心緒不佳，寂寞傷懷的時刻，他無法及時在心愛的女孩身邊給予一絲安慰。
    *
    周末，眾人回喬家大宅吃晚飯。大家都知道喬子硯是因為重病回來，所以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總還是問候了一番。
    喬子硯無心應(yīng)酬他們，只有喬慕白和艾蘭不停向大家道謝解釋。陳伯拿出喬御成珍藏多年的極品黨參給喬子硯，“二少爺，老太爺特意吩咐的。回家要記得吃。”
    喬子硯一看，輕輕蹙眉，“不用。”
    喬慕白聞言擰起眉，艾蘭見狀，連忙起身從陳伯手中接過，“給我吧，我回去會替子硯弄好給他喝。”
    對面沙發(fā)上，喬默笙淡淡看著喬子硯，“這次要在家里多休養(yǎng)一陣，別再四處飛了。”
    喬子硯凝著他，“有心。”
    喬默笙拿起茶杯極優(yōu)雅地喝著，“應(yīng)該的。”
    喬慕白看喬子硯一眼，“默笙說得一點(diǎn)沒錯，這半年之內(nèi)你都別在到處亂跑了，在家里好好把身子養(yǎng)好。”
    喬默笙又開口道，“我有相熟的專家醫(yī)生，不妨介紹給你。”
    喬子硯輕輕瞇眸，“但我聽說，這方面最好的權(quán)威，都在美國。紐約。”
    喬慕白聞言，輕斥他，“你又亂說什么。”
    喬默笙卻仿佛不在意地勾唇，“就怕你的身體受不住長途飛行。”
    那一晚回到香山別墅，主臥中，喬慕白輕聲叮囑艾蘭，“請劉醫(yī)生在他藥中每日增添少許安定成分。切不可令再他四處亂跑。”
    艾蘭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
    喬慕白凝著她，微笑，將艾蘭溫柔擁在懷中，“對不起，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艾蘭溫順倚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