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不清遠處,憑著微弱的燭光,寧白隱約看到跟著徐侍衛進了一片竹林。晚風掠過,沙沙作響,在往前幾步,便看見一座通亮的大屋子,即便上千盞的燭光,也不一定有如此的明亮。
寧白跟著徐侍衛進了屋子,才知道,屋子頂上是一顆拳頭大小般的夜明珠,照得整間屋子一覽無遺。屋子里擺滿了梨花的枝丫,懸掛著梨花待放的卷畫。
徐侍衛將二殿下放在床榻上,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銀針包遞給寧白。
同時,威脅著說道:“若是殿下有何不測,我徐風立即將你殺了!”
寧白輕笑一聲,說道:“那你可得仔細看著了。”
寧白打開針包,一一取出銀針,分別刺進二殿下的頭部,左右手食指,在將銀針刺進胸膛需要寬衣時,寧白未經思索就伸手去解二殿下的衣帶,此舉被徐侍衛瞧見,立即制止了寧白。
寧白偏頭,疑惑地看著徐崇,“徐侍衛此舉何意?”
徐風儼然說道:“殿下萬金之軀,怎能容你一名小小的宮婢隨意觸碰。”
聞言,寧白立即低頭,繼續脫衣,無奈道:“徐大侍衛,再貴重的萬金之軀,此刻也要讓我這個小小的宮婢為之保命。”
徐風仍想著制止,只因為平日里二殿下不喜旁人觸碰,可二殿下的性命要緊,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寧白熟稔地施完針,片刻后,二殿下通紅的身子才稍作緩和,卻仍昏迷不醒。
寧白伸手輕觸著二殿下額間的溫度,面色雖不如之前通紅,但依舊發著炙人的熱。
“徐侍衛,還請您打一盆涼水來,順帶一塊錦帕。”寧白笑著恭請道。
這下,徐風竟順著寧白的意思去,應聲道:“好。”
徐風身為侍衛,身懷武功,打盆水的小事自然不需太久。
寧白將錦帕浸濕,擰干,再置于二殿下的額間,如此反復。此時的寧白只想著,但愿如此能讓二殿下降了熱。
其間,寧白偶爾碰到二殿下的臉頰,鼻梁,寧白仔細看著他,想著本以為蘇子卿那般姣好的皮囊無人能比,可眼下,卻有一人更勝于他,不知蘇子卿知曉后又有怎樣的反應,想到這,寧白不覺的笑了起來。再仔細瞧著,恍如著了魔一般深陷進去,想伸手去一點一點的勾勒出眼前人的輪廓,想要深深地印刻在腦海中。可惜的是,徐侍衛在一旁,阻了她這邪惡的念頭。
深夜里,明月終撥開了遮擋的云霧,露出半個玉盤,幽明幽暗的月光灑滿皇宮之中每一塊琉璃瓦,仿佛著了一件奪目的衣衫。
此刻,已過子時,太醫曾急忙拎著藥箱來過,徐風卻讓太醫離開,不知為何,他竟認為太醫的醫術不及那名無禮的宮婢。臨走時,只道了句:“殿下已無大礙。”
至于方姑姑等人,徐風早些時候也遣散出了正清殿,留下了寧白一人。
不知何時,寧白伏在床榻邊睡著了,卻不知床榻上的人有了動靜。
赫連堇弋緩緩睜開眼,看見屋頂上的夜明珠,意識到自己體內的毒恐是又復發了。赫連堇弋困難地支撐起了半個身子,本想朝外喊來徐風,卻看見一名宮婢伏在了他的床榻上睡過去了。
自小他便沒親密觸碰過何人,即便蕓姑也未曾貼身伺候他,眼下卻有一名陌生女子如此不羈地伏在他床榻上,一時難以接受。
赫連堇弋想著,便伸手搖晃著女子的肩頭,直到女子迷糊著揚起腦袋,打了個哈欠,他的手才從女子肩頭拿開。
寧白伸直了腰板,一臉慵懶的模樣,可看見原本躺在床榻上的人坐了起來,便立即清醒過來。
她沒想太多,下意識伸手想探探二殿下脈象如何,可這矜貴的二殿下竟縮回了手。寧白以為是自己沒表露身份,便恭敬萬分地說道:“奴婢是膳房的宮婢,也是大夫,方才只是想為殿下探一探脈象,若驚擾了殿下,還望殿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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