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赫連堇弋揉著太陽穴,目光卻朝寧白投去,疑惑道:“是你壓制住了我體內的毒?”
寧白道:“是。”
赫連堇弋暗瞧著小丫頭不簡單,又問道:“你懂醫?”
寧白應道:“奴婢醫術拙劣,上不得臺面,不過曾見過這種毒,有十足的把握才敢為殿下施針。”
赫連堇弋微瞇著眼眸,打量著眼前這個隱藏實力的丫頭。他中的毒,宮中太醫連連搖頭,盡管是妙姨,十年來也只是找到了抑制毒性的藥。可眼前的小丫頭動動幾根銀針便輕而易舉將他的毒發平復,可見非常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說名字?寧白當然不能說,可又不能不說,她此時身著女裝,若是說了,萬一這二殿下找上門來……畢竟,最近數日,還是要在宮里混的。
赫連堇弋壓低了嗓音,有著絲絲沙啞,“怎的?莫非是忘了自己名字嗎?”
“奴婢叫良月。”這可是寧白從腦袋里千方百計的過濾出來的,想著,若是真找上了,對不上人,宮中數千人,那也找不上她。至于良月,只好委屈她了。
“良月?”赫連堇弋正色道:“那好,本殿下問你,你對本殿下的毒可有什么想法?”
寧白沒有一絲的考慮,連忙搖頭擺手,應道:“沒有想法。”
赫連堇弋雙腳放下床榻,緩步走向寧白,蹲在寧白的面前,與寧白視線齊平。
寧白直勾勾地盯著這逆天的樣貌,又被那雙置疑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越來越近,而她竟愈發地心虛,自家的眼神不爭氣,只得四處亂瞟,不敢正眼看。
“是沒有想法,還是你不肯說?”赫連堇弋質疑著問道,沙啞的嗓音透露出明顯的怒意。
寧白被問得心里頭發毛,迫人的氣勢仿佛直逼著她,腦袋始終深埋著,就差埋進地里了。不由得暗想:這個二殿下真是個死心眼兒,不好應付。
寧白往后退一步,抬起頭,露出一個淡淡笑顏,“二殿下此毒并非無藥可解,只是二殿下常年困居于殿內,實在是對此毒不利,應當四處走動,才利于對毒性的壓制。”
聞言,赫連堇弋忽然站起,象征性地點點頭,道:“說得在理。”低頭瞧了一眼寧白,“你且先起來,再與本殿下說道說道。”
得到了命令,寧白自然遵從。先自個兒錘了錘腿,慢慢爬起來,哪知,還沒站直腰板,左腳的一根筋猛勁兒地抽了一下,寧白本想抬起左腳蹬蹬腿,伸伸筋,可誰能想到,右腳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擁抱地面,頓時手忙腳亂的死拽住了一件衣裳,心中一喜,結果,仍逃不過重摔在地的皮肉之痛。
寧白被摔得悶哼一聲,無意間看見沒了外袍的二殿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翻過身來定睛一看,她死拽著的那件衣裳,是二殿下的外袍。看來,她扒了二殿下的衣裳。
赫連堇弋睨了寧白一眼,悠悠地說道:“更深露重,你是想讓本殿下染了風寒嗎?”
寧白才自個兒揉著肩,撐著腰板緩緩爬起來,暗自腹誹:“若不是她怕黑,她才不管這個小心眼的二殿下,早就一走了之了。”
寧白雙手奉上外袍,一臉不情愿的裝作很認錯的樣子,“奴婢知錯,奴婢有罪,望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奴婢。”
赫連堇弋低眸看了寧白一眼,顧自坐回了床榻上,道:“將外袍拿來給本殿下披上。”
寧白再不情愿也只能默默地照吩咐做著,她此刻是宮中的奴婢,而不是從宮外請來為皇后治病的大夫。
寧白起身,走至赫連堇弋的身前,將外袍展開為赫連堇弋披上。
當寧白的身子靠近赫連堇弋時,赫連堇弋嗅出一股藥香,而這股藥香,便來自身旁的丫頭。
赫連堇弋心中一惑,沉聲問道:“膳房的奴婢,身上怎會有一股藥香?”
聞言,寧白忽然頓住手上的動作,暗自沉思一番,道:“奴婢剛進宮,是新人,自然是要多做事,恐是近日來往御藥房有些密切,沾上了藥香而不自知。”
“原來如此。”赫連堇弋微偏著頭,道:“對了,你方才說過,本殿下的病要時常多游走,利于毒性緩解。”
寧白咬了咬唇,躊躇不安地應道:“是。”
赫連堇弋忽然間揚唇一笑,道:“如此便好。”繼而神秘莫測地看向寧白,吩咐道:“本殿下要休息了,你且退下。”
寧白心中暗喜,大大松了一口氣,笑著應道:“奴婢告退。”
赫連堇弋沉悶著“嗯”了一聲,便躺在床榻上休憩了。
寧白欣喜地踱著碎步走出屋外,順手關上了門。可屋外果真是“更深露重”,借著黯淡朦朧的幾縷月光,寧白下了臺階,緩步走向屋外小梨花林中,林中有一處坐下小憩的石桌石凳。子時已過,丑時將至,月色終是變得皎潔了,月光穿過梨樹的枝丫,灑在趴在石桌上安睡的寧白,沒了晚風吹動不遠竹林的稀疏聲,一切都是那樣的寂靜和靜謐。
許久,徐風才從外踏進梨花林,瞥見趴在石桌上熟睡的寧白,本想走近了叫醒她,未曾想,殿下的房門突然打開,徐風見二殿下安然無恙,倒也放心了。
“殿下,蕓姑方才傳信來,不日便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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