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蘇子卿一時語塞,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不如……蘇公子指點(diǎn)指點(diǎn)?”寧白想當(dāng)然地說道。
蘇子卿輕輕晃了晃酒壇,半醉半醒地說道:“醉仙釀酒香迷醉,入口甘醇,但酒性極烈,大口飲進(jìn)肚中自是難受,理應(yīng)從口中緩緩流進(jìn),燒灼之感才不會萬分強(qiáng)烈。你僅僅只是小酌一口,應(yīng)是頭次喝酒,喝得稍許快了些,才會有方才的燒灼感。”
說完,寧白照著蘇子卿說的,再喝了一次,這次,果真沒了方才極其強(qiáng)烈的燒灼感,只是有些許辣,卻也承受得住。
天愈發(fā)的黑,皎潔的月不知從那片黑云后冒了出來,照亮了夜行人的漫漫長路。
要說喝酒,蘇子卿可是老江湖了,小小一壇酒,也就是給他解解饞,開開胃。
可此時的寧白早已是喝得爛醉如泥,靠在蘇子卿的肩上,蘇子卿時不時地抬起寧白的腦袋靠往另一邊,哪知馬車太過搖晃,未至一刻,便又靠過來,反復(fù)如此,蘇子卿也懶得掙扎了。
馬車駛進(jìn)城門之時,寧白卻睜開了眼,迷糊地瞧著四周,接著側(cè)瞧著蘇子卿,回過頭,然后就只是呆坐著,便不動了。
蘇子卿瞧著眼前人這副樣子,不禁說道:“瞧你,身為男子,不會喝酒,喝了酒量又這么差,還要本公子把你弄回來,得虧本公子心好,要不然你就在郊外喂狼了。”
寧白不為所動,仍舊迷糊地呆坐著。
蘇子卿打量著,繼續(xù)說道:“不過你這樣的男子,本公子還是頭一回見,身材纖瘦矮小,長得小臉小鼻子的,不同一般男子,若不是行為舉止偏于男子,本公子真就認(rèn)為你是女子了。”
突然,寧白一個用勁扳過蘇子卿的腦袋,兩手使勁地夾著他的臉對著自己一副未清醒的模樣。
雖是未清醒,但寧白表現(xiàn)出一臉不悅,死死地盯著蘇子卿。
“你……唔……想干……唔……什么……”蘇子卿五官被擠成一團(tuán),想要掙脫,竟弄不開寧白的手,實屬無奈。
少頃,寧白才開口道:“我告訴你,不要老是男子男子小哥小哥地叫我,本姑娘是女子,不就是……有些看不出來……穿得隨意了些……不過,我是女子,毋庸置疑!”
聞言,蘇子卿極其詫異,忘得掙脫寧白,直到寧白不巧打了個噴嚏,手抖了一下,拉回詫異的蘇子卿。
他立即推開寧白,右手從寧白腦袋上越過,緊握著的扇柄無意間順帶上了寧白綰發(fā)的發(fā)帶,發(fā)絲如瀑而下,正如女子那般柔細(xì)。寧白不小心后邊腦袋撞上車板,暈了過去。
蘇子卿慌亂地平復(fù)呼吸,他身邊向來不缺女子,可與女子共處一室,這還是頭一回。慌張的視線四處散下,卻唯獨(dú)不敢正眼看著醉暈過去的寧白。
馬車始終搖晃著前行,卻愈發(fā)引起他心里發(fā)慌,焦急地朝外怒道:“怎么還沒到?”
馭馬的車夫唯唯諾諾地低聲應(yīng)道:“公子息怒,再過一條街便是了。”
片刻,馬車停下,蘇子卿立即身子前傾,朝外問道:“可是到了?”
“是的,公子。”車夫應(yīng)道。
蘇子卿假裝平靜地掀開車簾,掩飾著內(nèi)心久久未能平復(fù)的慌亂,對車夫說道:“你去叫來陸掌柜,讓他把人接走。”
“是。”車夫轉(zhuǎn)身走上前去敲門。
蘇子卿側(cè)頭瞧了一眼寧白,又飛快地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仔細(xì)想來,他蘇子卿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shù),從來都是美人對他趨之若鶩,他也不屑一顧,可眼前的的女子一副未長成的模樣,他竟不敢靠近她,想起剛才所發(fā)生之事,心中竟十分羞愧。
此時寧白搭在腿上的手忽然滑落,“咚”地一聲,手敲碰到了車板,再次驚起蘇子卿的心。
恰巧,車夫領(lǐng)著陸掌柜前來,陸掌柜朝蘇子卿行了禮,接著又看見醉暈地不省人事的寧白,模樣精致,發(fā)絲散落,這……這分明是個女子。不過在蘇公子面前,他也不好多嘴,只是連忙給蘇子卿道謝:“多謝蘇公子照顧,若是這寧……姑娘出了差池,在下可不好向三殿下交待。”
“她是三殿下的人?”蘇子卿驚道。
“寧姑娘只是三殿下的客人,吩咐了好生招待,保證寧姑娘的安危。”陸掌柜如實道。
蘇子卿游離皇宮與民間,此事也能猜到幾分,“將她帶進(jìn)去吧。”
陸掌柜正想上前,打算背著寧白,卻被蘇子卿阻攔,“那個……你們酒樓里不是有幫廚的廚娘嗎?讓廚娘來背,順便讓廚娘給她洗去這一身的酒味。”說著從懷里掏出一錠五兩銀,扔給陸掌柜,“這是給那廚娘的工費(fèi),免得說本公子虧待的人家。”
“是,我這就去叫來廚娘。”
不一會兒,一個微胖地廚娘趕來,背著寧白,走過蘇子卿面前,飄拂來一陣微風(fēng),寧白發(fā)絲劃過蘇子卿的臉頰,所屬女子的淡淡發(fā)香掠過他的鼻息,恍惚間,感覺整個身子都直立起來。
待廚娘背著寧白跟著陸掌柜進(jìn)了酒樓,才勉強(qiáng)上了馬車,車夫馭馬揚(yáng)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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