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寧白搖晃著腦袋,疑惑地瞧著蘇子卿,卻也沒問。
只見蘇子卿抬手掀開車簾,映入眼簾的是更浩大的一隊車駕正前行著,前后皆有人守衛著,看來馬車里坐的可不是一般權貴。寧白悉數看著,竟瞧見了那日夜晚所救的那名名喚石顏的女子,她騎著高馬,緊跟在車駕后面,手中緊握著佩劍,拒人千里地模樣正如那晚一般,并無絲毫改變。
寧白猜想,莫非她是哪位權貴人家的侍衛,擔心被仇人尋上,那晚才不肯告知她的名字?
正在寧白猜想之際,蘇子卿望著外邊的場景,不由得嗤笑,“這兩年,應祁可真是愈發地位高權重了!”
寧白聞言,有些晃了神,又猛然間抓住蘇子卿的手臂,急切道:“你方才說什么?可是應祁?你認識應祁?”
蘇子卿被寧白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嚇住,面上倒是波瀾不驚,可左胸膛里的那顆心倒是嚇得抖動了幾下。
他平復著內心,朝寧白如實答道:“應祁乃我北梁太師,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寧白霎時間頓住,面容呆滯,應哥哥沒死?還成了北梁太師?這……怎么可能!他不可能那么多年不來找阿莘,況且南楚為北梁所滅,應哥哥一身傲骨,又怎么可能做了北梁的太師。許是這北梁太師與應哥哥同名同姓罷了,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蘇子卿見她如此,不禁伸手朝她的肩頭推攘了幾下,“誒!小個子,你沒事吧?”
寧白緩緩抬眼看著蘇子卿,雙眸中不知何時沾染了幾絲悲傷的情緒,后又豪爽地笑道:“蘇大公子,今日,我寧白請你喝酒!”
隨后不顧蘇子卿的意愿朝外喊道:“你家公子要去郊外喝酒,還不快調頭!”
蘇子卿本來還想著矮小子怎么回事?結果給他突然來這么一出,著急忙慌地攔著眼前這個瘋小子:“你胡說什么?本公子何時應允與你一同喝酒了?”
寧白伸出食指搭在唇邊,得意地笑道:“噓~,蘇大公子,酒可在我手中,要或者不要,全在你。”
蘇子卿氣結,好嘛!又被這矮個小子擺了一道,好好的兩壇子酒,就要被他人享用了!
遠在距綏陽城千里之外,瑤宮正殿之上,倚坐高處的一個身姿窈窕、風姿綽約的女人,只可惜那雙鳳眸中尖銳的目光最為使人汗顏,此時她正睥睨著大殿上半跪著的人。
“歸雪,為師把所有知曉的都告知于你,可你為何卻讓為師失望!”妙真慍怒道。
慕歸雪低著頭,語氣卻是十分的強硬,“師傅,歸雪此次確實未遵循師傅所囑,但歸雪這次卻沒有錯!”
話音一轉,接著說道:“慕莘乃南楚郡主,歸雪的堂妹,歸雪自然是要找回,可還不是時候,追溯昔日,寧王盛名南楚百姓無人不知,萬眾誠服,就連寧王的女兒百姓也是略有耳聞的。要知道,昔日南楚的子民可比北梁要多得多,南楚被滅至今不過十載,若是憑寧王遺女慕莘之名喚出昔日忠于寧王的百姓,到那時,不僅能引出真正的慕莘,還能憑百姓之力借機殺了那北梁皇帝!豈不是一舉兩得?”
妙真面不改色,道:“你倒是擬了個如意的計策。為師認同你的計策,全力助你,可你也要答應為師一件事。”
慕歸雪暗喜,道:“師傅請說。”
妙真道:“為師曾有一個姐姐,可惜早逝許久,只留下一個兒子,常年深居北梁皇宮內,是當今北梁皇帝的二皇子,名喚赫連堇弋。為師希望你慕歸雪助他當上北梁的皇帝。”
慕歸雪抬頭,詫異地看著她的師傅,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極深的牽制感。她不知道師傅在謀劃著什么,但僅憑著師傅當年的救命之恩與多年的養育之恩,北梁皇帝這個位子,又有何難!她更應該做的,只有為父皇報仇!奪回她南楚的江山。
“歸雪謹遵師傅之命!”慕歸雪堅定地說道。
可慕歸雪并不知道,后來的她僅為赫連堇弋一人而活。
天漸漸被蒙上一層又一層的黑紗,天邊的夕陽悄悄地躲到山巒的背后,如一個孩童般那樣頑皮。
寧白拖著蘇子卿尋一個可以觀賞月色的好地方,天知道,他蘇子卿完全是被迫的,可還是尋了城郊外一處小山丘,山丘不高,山丘下有一條緩緩流淌的溪流,長長的溪流旁僅一棵枝繁葉茂的歪脖子樹屹立著,與長滿青草的山丘相比,可謂一枝獨秀。
寧白席地而坐,猶為大氣地分了一壇酒給蘇子卿,“今日多謝了,蘇大公子。”
蘇子卿拿過酒,不屑地瞥過頭,“這酒本就是我的。況且本公子近來極不如意,正巧散散心。”
寧白拔掉酒塞,湊近酒壇,細聞著酒香,笑了笑,道:“是是是,在下的提議正巧如了蘇公子的心意,巧合,完全巧合。”
蘇子卿微仰著頭,輕哼一聲,顧自喝上了夢寐以求的醉仙釀。寧白抱起酒壇,若有所思的看著,最后從雙眸中露出堅定的眼神,隨之,壇口碰到了嘴,淺淺地小酌一口,入口便嘗出幾絲甘甜,經口下肚,喉嚨霎時間如她向來與師傅隱于山林之中,沒做過的事多了,喝酒便是其中一項。
可蘇子卿這樣嘲笑她,難免有些不快,“不會喝酒怎么了?北梁上下可沒說過男子必須會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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