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一 綠影竹,杜鵑血(2/2)
事情揭開,就沒有再轉圜的余地,結果就是他被人壓在地上,進行一場幾乎不可能贏的對質。
事到如今,他只得說謊,道:“阿瑤親口跟我說過,她做的封印的思路。我也親眼看見她完成了一角的印圖,雖然沒有窺探到全貌,但你今天所做的,分明就是這個封印,你還能否認么?”
田景瑩淡笑道:“哦?你看見?你知道?證據呢?”
方輕衍氣惱萬端,卻無計可施。他現在已經冷靜不少,能安排一些策略,但對方比他更冷靜,根本不與他多廢話,也不接他的詐語,只咬死了證據二字,他沒有證據,說再多的話也沒用。
他咬牙道:“阿瑤的封印有我作證,而你的封印呢?你說那封印是你做的,你有什么證據?”
田景瑩笑了起來,道:“怎么,你叫我自證清白么?真是好笑了。無端端出現一個人,拿出一個罪名扣我,我就要一本正經的拿出證據來自證,那我還有時間做事么?你指認,當然是你舉證,天下豈有這樣空手套白狼的好事?退一萬步說,倘若你有本事,把我制住,逼我來舉證,我只好勉強答應,可現在被人打倒在地的可是你啊。你一無憑證,二無本領,只是一條異想天開的可憐蟲罷了。”
她微笑道:“我數三個數,你有證據就開口,沒有的話……一――二――
說到三時,方輕衍抬起頭,一雙眼中透出徹骨的恨意,道:“田景瑩,我必殺你?!?
田景瑩起身,回到冼正真身邊,道:“冼公子,你看見了,只是個胡說八道的瘋子?!?
冼正真“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道:“確實,你說怎么處置才是?”
田景瑩道:“殺了吧,留著沒用?!?
方輕衍冷笑一聲,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田景瑩既然做了初一,不可能不做十五。自己這條性命,本來就已經豁出去了。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是:要如何報仇呢?是泉下有知,二十年投胎之后還能報仇,還是死后無知,只能寄望于朋友呢……
如果是孟帥,應該能夠比她強吧。
冼正真抬起手,往方輕衍身上死穴點去。他向來自詡風雅,殺人是不見血的。
方輕衍見他手指點來,也沒閉眼,只是想道:原來我是這樣死的。
“住手”
只聽一聲斷喝,一個人影從上方直墜下來。**的速度之快,就像……一個自由落體。
冼正真一怔,手下卻不停,繼續向前點去,那影子千鈞一發,落在他身前,這一指,點在那人身上。
這時,兩人相觸的地方光芒一閃,那一指已經落在光芒中。
冼正真就覺得自己點了一指,明明點中,卻是一點也不受力,虛蕩蕩的如同在空處十分難受,心中閃出一個念頭――封印
這一愣神的功夫,來人抱起方輕衍,倒飛出去,冼正真哪能讓他跑了,向前一抓,又用上了先天真氣。
然而這股真氣向前一撲,便撞到了另一股氣墻上,再無建樹,來人已經逃出三丈之外。
被攔截了,也是先天真氣難道對方也是先天高手?
正在這時,一聲鳥鳴從天上傳來,冼正真一怔之下,立刻明白了,也不用抬頭看,揚聲道:“牧師弟,你阻攔我做什么?”
一只巨大的黑鳥在天上盤旋,牧之鹿的聲音遠遠傳來道:“不好意思啊冼師兄,這孩子和我有淵源,我不好于看著你傷了他,要不然您留留手?”
冼正真哼了一聲,再看來人十四五歲的樣子,面子稍微有些面善,好容易想起了這是在行宮推掉了璇璣山邀請的那小子,叫什么孟帥的,心中登時更為不爽。
孟帥一個倒騰龍翻出去,把方輕衍放下來。方輕衍落地,先道:“臥槽,你特么才來?”
孟帥道:“能來就不錯了。老子也惹了一身麻煩。”
冼正真神色不善的看著兩人,牧之鹿在天上道:“冼師兄大人有大量,我這位小朋友可能要說幾句話,你也別計較了,行不行?”
冼正真冷冷道:“你要說什么?”
孟帥用手按住方輕衍,道:“這人是個瘋子?!?
冼正真哼了一聲,他理解為孟帥說方輕衍是個瘋子,是想以此為理由求饒,讓他饒過方輕衍一命,如果只是如此,看在牧之鹿面上,也可以通融。
其實,在他內心深處,也覺得現在殺了方輕衍是不妥的,田景瑩和方輕衍的對質,并沒有打消他的疑慮,只是暫時選擇支持田景瑩而已。他也覺得,應該留下方輕衍這個活口。
剛要說話,孟帥已經冷冷的轉開視線,看向田景瑩,道:“我說的就是你,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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