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師兄師弟(1/2)
望著那一唱一和的許川與東方靖兩人,陸清風眼神平靜,面無表情,也并未理會庭院之中那些管事弟子們的譏諷大笑,身子坐得很穩當。
見況,陳文海咬了咬牙,然后,他便是朝著陸清風低聲說道:“陸師弟,你還是去與許川師兄道個歉吧,你惹不起他們的”
隨后,便在這時,陸清風雖然還未說話,但是,場中那譏諷的大笑聲,卻是驟然之間便停了下來,場中竟是一度變得極其寂靜,噤若寒蟬,仿佛掉根針在地上,也能聽得清那般。
陸清風頓時便感覺有些惘然,他不禁抬頭望去,卻是見得那原本不可一世的許川與東方靖兩人,此時竟是變得畏首畏腦,滿臉的小心翼翼,一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的模樣!
見況,陸清風更感困惑與茫然,他再抬高了幾分眸子,卻是忽然瞧得了一名身著青衫,面目俊朗,神情漠然,腰間斜掛著一柄刻有寶石長劍的青年人。
那神情漠然的青年頓住身子,瞟了一眼噤若寒蟬的眾管事弟子,再望了望許川與東方靖,然后緩緩說道:“很清閑嗎?”
許川與東方靖同時神情一稟,兩人畢恭畢敬的拱手作揖,恭聲說道:“見過劉師兄。”
然后,場中便是響起了無數道的恭聲――“見過劉師兄。”
此人,乃是飛云宗的入室弟子,名為“劉冠良”。
入室弟子,已經無需再做任何的雜役之事,地位也要比記名弟子高上一個層次,縱然許川與東方靖再如何的驕狂,在面對此人之時,也不得不收斂幾分。
劉冠良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冷聲說道:“你們雜役弟子怎地就沒有幾分自覺性?正院那里一旦有風起,沙塵便是幾乎欲要漫天,為何也沒人去清理清理?!”
聞言,場中眾人一怔,然后紛紛腹誹說道,我們雜役弟子又不得踏入正院一步,有沒有沙塵我們又哪里知道去?怎么你們這些個入室弟子,老是將我們當做出氣筒那般?
但是,腹誹終究歸腹誹,眾人表面上依舊是唯唯諾諾,許川猶如小雞啄米般點頭不停,賠笑說道:“劉師兄,師弟知錯,你可莫要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我這便安排人去立即清理干凈!”
聞言,劉冠良便有些厭惡的掃了他一眼,再度責罵了幾句,擺了擺手后,便是轉身揚長而去。
待劉冠良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盡頭之后,許川與東方靖這才松了口氣,但是管事弟子們依然不敢言語,生怕慘遭殃及池魚。
此時,兩人的臉色極其難看,東方靖更是脖子一揚,直接朝著陸清風喝道:“你沒聽見還是怎地?還不快快去將正院打理干凈?!”
陸清風一怔,旋即只感覺怒火中燒,剛欲不再顧得一切發作之時,陳文海卻是眼疾手快,趕忙一把將他拉住,帶著他一溜煙便是跑出了庭院,朝著正院趕去。
許川望著兩人的背影,呸了一聲,暗自罵道:“真是晦氣!”
星月峰的正院極其美麗,西有小溪拱橋,東有迎風柳樹,腳有鮮花青草,穹有仙鶴不時駕風而去,空氣也極其的清馨,更是有容貌清麗的師妹師姐們蓮步輕移,不時徐徐而過。
陸清風滿臉郁悶的揮著掃帚,心中鮮有的一直在暗罵著些難以入耳的臟話,他掃著那十分干凈,并沒有什么所謂“沙塵”的青石地面,卻是更感郁悶。
陳文海扶著掃帚,望著陸清風低嘆了一聲,說道:“陸師弟,你怎地就不能向許川師兄低低頭呢?你做管事弟子也不會只是一天兩天的事,何必如此自討苦吃,唉”
聞言,陸清風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十分認真的望著陳文海,說道:“文海師兄,你我乃是修道之人,雖說修道一事首重天資,次重毅力但是,在我看來,擁有一顆無所畏懼的道心,卻是更為重要!”
“首先,我與他的確是有過爭執,但是,我并沒有任何的錯!我若是違著道心,這次選擇向他低頭,那么在以后的日子之中,就必然會有第二次低頭,第三次低頭,第四次低頭”
“這樣一來,若是連道心都無法堅持恒守下去的話,那還談何修道?!又更談何修仙!?”
聽完了陸清風這極其認真的一番話之后,陳文海卻是立即便愣住了,手中的掃帚,也是在不經意間便是滑落在地。
陳文海猶如五雷轟頂那般,內心一度微顫,漸漸的,他便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久久難以釋懷。
陸清風喘了口氣,望著那有些呆滯的陳文海。
旋即,他便是緩緩的平靜了下來,沉默片刻之后,又道:“文海師兄,是我唐突言重了,你還莫要介意才是。”
陳文海猶如被蜇了一下那般,頓時回過神來,只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神色既莊嚴而又認真,他朝著陸清風極其正式的拱了拱手,作揖說道:“師弟不才,就此參見陸師兄。”
陸清風:“”
陳文海又道:“陸師兄,這一聲“師兄”,你擔得起!枉我拜入飛云宗門下足足三年有余,如今卻還是一名管事弟子,現在看來,這不是沒有道理的,我的確是太過愚昧!”
“不過,還好有幸得以遇見了陸師兄,師兄一語便如同當頭重棒,師弟感觸頗深,點悟之恩,必將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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