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柳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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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上學總是打著一雙赤腳。(本章節由隨夢網友上傳.com)長大以后,幾乎全然忘記:夏天的時候,赤腳踩在教室泥地上,那種冰冰涼的感覺;在雨水大的雨天,雨水會流進教室,將地面弄得濕滑,上課下課的時候,赤腳擰著地面,劃來劃去,會感到非常的舒服。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一天上午的課間休息時間,面對著那個可惡的家伙,赤腳踩在泥地上的我,疲累了,又輸了,松開了跟他糾纏在一起的手臂,怒不可遏而急速的從教室外面抬進來一塊大石頭。
這一塊大石頭,我的一只手,幾乎舉不起它。但是,我一定要堅持舉起它,并在另一只手的幫助下,將它高高的舉起。在這個我所深為厭惡和痛恨的家伙面前,這樣一塊大石頭,應該是有著極大的威懾力的。
我想要將這個可惡的家伙嚇倒,然而奇怪的是,這個家伙并沒有被嚇倒,反而不可思議的以一種滿不在乎的、更為可惡的表情面對我,大有站著不動,讓我砸,而我也不敢砸他的氣度,而我,也確實不敢砸,確實不過是在裝腔作勢。
面對那舉著一塊大石頭針對著一個極為可惡的家伙,卻遲遲不敢也絕對不敢砸的幾乎靜止的場景,喪氣之極的我幾乎不知道,該如何的收拾,該如何的結束,或該如何的轉變,那個時候的我,最多想到挖一個大坑,將那塊大石頭永久性的給埋掉,完全沒有圓滑到具備那一種游刃有余的處理尷尬場景的人際智慧的程度。
人總是對于不愿意想起的事情有些健忘。對于那一事件的**部分,感覺自己似乎即將成為勝利者,記憶是那么的清晰,甚至還記得有一個好奇的女同學湊近在前觀望,等待事件的下一步發展,而對于事件的低潮部分,記憶卻是那么的無力。()或許那塊石頭,就那么黯然離場,被丟在教室的角落里了,或許就那么的永恒性的定格在了事件的**部分,然后莫名其妙的蒸發了。
這個家伙,依然要欺負我,甚至于常常在路上攔住我,欺負欺負,他力氣驚人,而且極為喜好近身肉搏,我怎么也打不過他,就像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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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窗戶后面,住著柳姓的一個大戶人家,剛開始是開旅館,后來還改開為錄像廳,我們家住在學校圍墻里面,要去往那,需要繞過整個的校園圍墻,雖然知道我的一個表姐,跟那戶人家的一個女兒關系很好,但我很少到圍墻外面,因此對那戶人家,并不算了解,只是常常看見一個獨眼的男子從窗戶外面經過,而那戶人家的一個女人,常常隔著窗戶,跟我媽媽打招呼或說話。直到有一天,我媽媽帶我上他家,當著他的面,跟他媽媽說不許他再欺負我,我才知道,他們家,就住在我家窗戶后面,也就是那戶柳姓人家,算得上是鄰居了。那個獨眼男子,正是他爸爸,而那個常常隔著窗戶跟我媽媽打招呼或說話的女人,正是他媽媽。從那天開始,他再也沒有欺負我,甚至在放學后友好的邀請我跟他一起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他跟我講述著他媽媽在山上撿到一挺機關槍并獲得政府獎勵的傳奇故事,他說他奶奶在街上賣吃的東西,還在路過他奶奶的攤子的時候,拿給我一些他奶奶自制的酸酸甜甜的東西,顯然放了大量的醋,那個時候的我,對于醋的味道,感覺很不好,總覺得是腳臭的味道,但他那么熱情的請我吃,使我覺得不好意思不吃點,所以嘗了些味道,其他的也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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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伙,在那幾個學期里,是我的同桌,是舉世公認的全班最懶的懶鬼。
暑假過后,大家都做了暑假作業,就他沒做。那個時候,紙張在鄉下算是比較精貴的了,暑假作業本交上去,一般也就不再發下來,對于作業做得如何,老師也不再追究,也就是較為嚴肅的批評批評沒交作業的家伙。交上暑假作業以后,我想這個家伙這回要挨批評了,不過我不擔心,因為我跟大伙一樣,做了暑假作業,還在上交的作業本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而結果出于意料,挨批評的竟然是我,而不是他。當時的我,百口莫辯,百般屈辱的向老師哭訴,堅持說我做了暑假作業而且上交了,而老師則不肯相信我,認為我在狡辯,還說我應該做一個誠實的孩子。
還有一次,老師布置了大量的周末作業,周一上學的時候,我同樣事先了解到他沒做周末作業,而他也竟然若無其事,絲毫并不擔心。結果同樣出乎意料。他又沒事,而我又被老師嚴厲批評。這回我不再辯解。慣犯的辯解,沒有意義。一次的辯解可以理解,多次的辯解,就不可原諒了。對于這個道理,我還是模糊懂得的。
直到后來很久,我才忽然想到,極有可能是他悄悄的將寫在作業本上的文武這個名字給擦掉了,換上了柳海這個名字。這是一種多高明的詭計!恐怕在暑假期間,在周末,他就已經得意的想好了。很久以來,我百思而不得其解,對于當時的我,這幾乎是一個腦筋急轉彎了。
從此,我的作業本上,很少再用鉛筆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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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是同學,并不算湊巧。湊巧的是,他的哥哥,名叫做柳勇,跟我哥哥,也是同學。她們兄弟兩,跟我們兄弟倆一樣,是少有的生在農村卻不用從事插秧等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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