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1/3)
盡管導(dǎo)演喊了咔,季久卻依舊沒能從戲里出來,因此在等待的時候也只是沉默著看著劇本出神,誰也不搭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然而,季久的心情卻并不糟糕,只是有些低沉,同時也感到疲憊。但也托了這一點的福,在下一幕開拍后,季久沒有費半點功夫,就能跟上羅境遷和劇本的節(jié)奏進(jìn)行表演。
季久也好,溫思也好,都能夠從容平靜地面對丈夫的毆打與語言恐嚇,卻無法那樣漠然地接受他的侵犯,因此,在他掐著溫思的脖子,一邊辱罵她,一邊試圖解開自己皮帶的時候,溫思今天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也是第一次進(jìn)行了激烈的反抗。
演這一幕戲?qū)揪枚苑浅?简烍w力。
她必須得努力演出真的被掐著脖子,窒息的模樣,一邊還得將這種感覺與角色的情緒變化聯(lián)系下來,身體和精神上都疲憊不堪。
也許是因為表演的太過用力了,在掙扎的時候,她的脖子甚至抽了筋,頓疼感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但習(xí)慣和本能卻沒有讓她忘記表演這件事,也沒有停下表演,直到導(dǎo)演喊咔。
盧生喊了咔,羅境遷也松開了季久,身邊再次傳來吵雜的聲音,這一切提醒著季久這一幕已經(jīng)拍完了,她這才后知后覺地抬起手捂住脖子抽筋的地方,痛苦地合上了眼。
「怎么了?」盧生擔(dān)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抽筋了而已?!辜揪媒o了盧生一個表示安心的微笑,解釋說。
季久這話有些把盧生嚇到了,他急忙沖不遠(yuǎn)處的副導(dǎo)演招手,叫他把醫(yī)生叫來。
現(xiàn)在的導(dǎo)演一個個的都這么小心,演員也不是真的是花瓶做的啊,哪有那么脆弱。季久哭笑不得地在心里想,急忙制止了盧生,表示自己沒事,等一下就好了。
季久強忍著疼和羅境遷他們一起看完了效果,待疼痛稍微緩解了些后,便繼續(xù)拍攝。
溫思被拉著雙腿在地上拖行這一段實際上只有一個正臉鏡頭,其余的拍攝都不需要演員親自來拍,但季久堅持親自上,盧生再三勸她無果,只好任她去了。
季久趴在地上排練了幾次,找好角度,待正式開始后,她便開始一點點地慢慢蠕動,像一條軟體爬蟲一般,而羅境遷則緩慢地向她走來,一步一步都沉穩(wěn)有力,像是隨時都要猜到溫思的身上,踐踏著她的靈魂與尊嚴(yán)。
在羅境遷抓住腳的那一瞬間,季久說不清真正感到驚恐和絕望的人是在她的身體里的溫思,還是她本人。
她在被拖走的那一瞬間,用力地抬起了頭看著離她只有咫尺之遙的房門,希望一點點在她的眼睛里被澆滅,只剩下絕望。
盧生拍拖行這一場戲只給了季久的臉一個鏡頭,時間也不長,最后的定點在她的腿腳上,而劇本上也沒有寫哭戲,然而在盧生喊了咔之后,季久卻發(fā)現(xiàn)她正在哭泣。
季久知道,她這是在為了溫思而哭泣——也是,身為溫思在哭泣。
她沒有什么太過激動的情緒,也沒有力氣再去反抗,只有心臟再一點點地泛著空和疼,像是好不容易探出了頭的蝸牛又再次縮回到了自己的殼里。
這場戲明明不怎么耗費體力,但拍完后,季久卻感到疲憊不堪,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值得慶幸的是,這也是她今天上午的最后的一場戲了,拍完后,她便可以去休息了。
明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拍攝,季久卻依舊難以從劇里出來,休息的時候也在爭分奪秒的看劇本,提不太起勁來,連午餐也沒有胃口吃。
這次季久拍《沉醉者》,沈墨作為化妝師,也跟著他一起進(jìn)了組。
他跟季久相識這么多年,見識過她入戲時的狀態(tài),也見過她難以出戲自我折磨的狀態(tài),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知道用任何話勸她都是沒用的,反而影響她的狀態(tài),甚至是討她的嫌。
所以,他也只好盡量離她遠(yuǎn)一點,讓她自己消化自己的情緒,也幫著她避開試圖找她閑聊的盧生或者是其他演員。
沈墨看著季久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情緒低沉地翻著劇本,忍不住回想起季久以前曾經(jīng)跟他抱怨過林嶼看劇本或者拍戲的時候總是一頭扎進(jìn)去,分不清劇和現(xiàn)實,現(xiàn)在看來,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進(jìn)組之前,季久就早有一種預(yù)感——溫思這個角色會折磨她。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一整天十幾場戲拍攝下來,季久覺得自己的體力都有些不支了。
她這些年很少在拍戲的時候遇到體力不支這種困擾,尤其是像這種沒有打戲的現(xiàn)代戲,這還是頭一遭。
除了累之外,今天和羅境遷的對手戲也讓季久感到無比滿足,感覺自己從中學(xué)到了不少的東西。
因為這是進(jìn)組第一天的緣故,晚上拍完戲后,盧生便提議大家一起去吃頓飯,聚一聚。
季久今天是真的有點累了,本想拒絕,但姜楠和馬認(rèn)春這幾位前輩都答應(yīng)了,她也不好佛了他們的面,只好勉強點頭答應(yīng)了。
晚上回到家,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季久也懶的化妝了,直接跟徐潔一起去了盧生定的酒店。
盡管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參加聚會,但一整晚下來仍舊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雖然季久平??倳幸庾R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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