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2)
視劇里能夠把這部分拍出來,而不是改動成“傳統意義上的女主”。林嶼心想。
實際上,林嶼時常為緣浮感到遺憾,他一直認為她是一個很有才華的編劇,只是運氣有點不好。
她和魏定然合作多年,雖說一直沒有能夠拍出什么特別好的作品,但林嶼覺得,這其中更大的問題在于魏定然和出品方。每回他們送到他手里的最初版本的劇本總是讓他感到驚嘆。
但可惜的是,劇組拍戲往往都不會按照最初定稿的劇本來拍,而是一邊拍一邊修改劇本,到最后,成品幾乎完全偏離的初心,實在是令人遺憾又難過。
林嶼和緣浮及夏學義聊了不少劇本的事,談的很愉快,也借著興喝了點酒。
到最后,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就離桌到外頭吹吹風,清醒清醒,順便給司機發條微信,叫他一會兒過來接他。
林嶼今天興致是真的很高,從過去半年多的時間來,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興致這么高。
他在前臺要了瓶礦泉水,半靠在餐廳的玻璃門上吹風。
林嶼其實不是一個的容易醉的人,他還沒出道就開始喝酒,酒量早就在一次次的飯局中鍛煉出來了。但他其實也不算是一個喜歡酒的人,家里的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藏酒其實都是季久買回來的。
哦,準確的說,是家里以前的那些藏酒。林嶼在心里暗自糾正道。
林嶼盡量讓自己不去想季久,但他越是有意識的不去想季久,卻越發的想到她。
他想象季久實際上只是在外地拍戲而已,一切都未曾改變,但家里那些少了一半的物品、盆栽、藏酒還有畫都提醒著林嶼——他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林嶼自認自己不是一個喝醉酒會變得敏感,容易動情緒的人,他以前也從來沒有過,這還是第一次。
他低頭看著漆黑的手機屏幕,感到的一陣委屈和莫名其妙,甚至還有一股堆積著的恨意翻滾了上來。
他們結婚十一年了,就快到十二年了,相識的時間還要更長些,在這十多年的時間里,他們一直相處的很好他一直尊重季久,從未要求過她一些什么,她也從沒對他們的這段婚姻表現出過什么不滿。
按照正常來說,他們會一直這樣生活下去,白頭到老——至少,他是這么想的。
他不知道季久為什么會突然想要離婚,說是和平離婚,說是和簡寧有點關系,可是他依舊無法理解,在過去的這些年里,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簡寧,她也從未對此表示過任何的不滿。
但是那個時候,她為什么會突然在乎起簡寧,突然要和他離婚呢?
他無法理解。
林嶼抽了抽鼻子,搖搖頭,讓冷風把醉意連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一并吹散。
等到他感覺好些了,司機發消息過來說他就快要到了,他這才站直身體,準備回店里去。
魏定然這個時候走了出來,手里還夾著煙,隔著遠遠的,他身上厚重的煙酒味也清楚的傳到了林嶼的鼻子里。
他走到林嶼的身邊,自顧自地說,“你也不能說內娛沒有優秀的編劇,對吧,如果要評一個最佳的編劇,真正意義上的那種,我覺得緣浮排的上號。”
“但可惜劇本總會改。”林嶼淡淡地說。
“都要吃飯的嘛。”魏定然說,扯著最露出一個笑,常年抽煙喝酒讓他的牙齒黃的驚人,“用心琢磨一個劇本,拍一部戲,雖說成本都差不多,但是,太累了。而且……”
他扭頭看著的林嶼,搖了搖頭,“對于投資人來說,拍戲這玩意兒跟賭博似的,誰知道你拍的戲能不能火,投進去的能不能賺回來,因為各種亂七八糟的,演員出軌啦之類的破事導致作品上不了的,損失幾個億的事,也不算罕見了吧。”
林嶼看著魏定然手里的煙,突然想叫他也給他一根,但他緊了緊喉嚨,還是壓下了這種想法,說,“理所當然的事也沒那么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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