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誰受刺激(1/2)
碧空如洗,萬里長街,故淵與心月并肩而行。
同樣為木,桃枝枝好動,心月卻喜靜。
看著她冷冷清清的樣子,好似這一街的熱鬧都與她無關,故淵不由嘆了口氣。
明明揣了滿心的急切,行事卻仍不急不躁,不得不說,她主人將她教得極好。
想來便是如此,司命星君才拋下過往恩怨,前來同自己商量,說經過他一段時間的考察,覺得心月可做繼任司命。
可這司命一職,既需無情公正,又必法力高深,看看自己家小仙使,根本哪哪都不符合嘛。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愿意,因此也沒跟心月提起。
倘若問她,向來聰慧的故淵上神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心月會如何作答——“好啊。”
于她而言,顯然是在哪兒任職都無所謂,但他呢,他已經習慣了對她的使喚,若是突然走了,讓他到哪里再去尋一個這么懂事乖巧的仙使?!
更何況,她倒是說走就走,卻顯得自己不那么重要似的,隨時可以被拋下!故淵一時被腦補畫面傷害,只覺得心月簡直就是個養不熟的小白眼狼!
因此,為了躲避司命星君,他干脆信口胡謅,說什么入世或有機緣,也是心月尋人心切,才會將自己說過的“魂飛魄散”拋之腦后。
所幸,這世間所有的深情都能被時間辜負,他一介上神,什么都不多,時間大把的有。
既然出來散心,那便要沉浸式體驗。
故淵帶著心月上山砍柴,下海捉魚,偶爾風吹日曬,偶爾檐下聽雨。
他們從不住客棧,只找民居借宿,有時還會參加當地特別的風俗活動……
這世間所有好吃好玩的,他都帶她去經歷了一遍,末了心月還是只有一句:“今日卜卦嗎?”
故淵于是很想問一句:“你們做木頭的,是不是都是這般死腦筋?”
但他忍住了,只是嘆了口氣,便拉著心月一臉“慈祥”的談心問道:“此去已一年有余,爾今尋主之心如何了?”
心月答:“如初。”
嗯,心性如此堅韌,無怪乎司命星君要“挖墻腳”,故淵想著自己的功勞苦勞,便又指著自己道:“我待你如何?”
心月一愣:“很好。”
“能與你主人相比嗎?”
心月沉默了半晌才道:“都好,不一樣的好。”
聽了這話,故淵也算欣慰:“若有一日我也不見,你會如此尋我嗎?”
“?”心月很是驚訝:“你是上神,怎會說不見就不見?”
“我是說假如,”故淵循循善誘道:“那時候你的主人也還是沒有找到,你待如何?”
“自然是先尋主人再尋你。”心月說完,看見故淵神情有異,又解釋了一句:“凡事總該有先來后到嘛。”
“先來后到啊……”故淵重復了一句,苦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拋下那么多的神仙姐姐不約,跑來陪你下凡歷世,卻只得來這么一句,到底還是錯付了啊……
故淵一時內心悲涼萬分。
想著自己從來只用付出一分便會得來十分的回報,到了心月這里,投了十分,一分未得不說,竟然還要排隊!
看來讓她移情別戀以此打消尋人的計劃還是行不通啊。
“風月上神”一時之間有點懷疑自己的魅力,無奈之下問道:“你倒是與我說說,你這般辛苦的找他,到底所求為何?”
“為何?”心月茫然的又問了一遍:“什么為了什么?”
“就……你為什么要尋他你想過沒有?”
心月搖頭回道:“未曾想過,從前不記得一起生活過的種種,如今既然想起來了,就很想很想再見他……”說著又快速補上一句:“哪怕一面。”
“……一面之后又當如何?”
“……見面之后總會知道。”
故淵搖了搖頭,無法理解,心月根本不求結果,只不過由著自己心中的那股勁兒罷了。
這股勁兒確然有情,卻并不一定就是愛情。
況且這么一股子勁兒和沖動有什么分別?誰知道這份“沖動”又能持續多長時間?
一年?百年?便是千年萬年又如何呢?至多不過生顆執念朱砂,屆時下界化解,兩人再見,形同陌路。
如此而已。
他與云錦仙子便是如此,他與許多仙子都是如此。
做神仙本就如此,哪里來的什么所謂長情。
這樣想著,嘴角不免又露了幾分嘲諷的意思,心月與之常年相伴,看了出來,但也不辯解。
自己所思所想,無需說服和強加于別人——這也是主人教的。
此事到此,已是無解,任故淵腦子如何好使也想不出什么主意了。
況且經此相交,故淵已經不打算繼續糊弄她了,便干脆放手,由著她去尋——他也想看看她究竟什么時候會放棄。
只是時間長了,偶爾瞧見幾個道士路過時,他還是忍不住去捉弄她,說瞧著這個挺像,那個也挺好,都可嘗試嘗試再下結論。
事兒挑得多了,心月也忍不住了:“你當誰都像你似的花心?!”
故淵收起折扇,奇怪了:“說我花心?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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