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1/2)
邊道晴明,站著兩個濕噠噠狼狽的人,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白階與端潛入一戶人家中,家中無人,只一位大約五十多的婦人在屋外與鄰居說話,說得是現在外邊在打仗,搞得人心惶惶。
白階與端對視一眼,悄聲翻出幾件衣服,白階想要閃開讓端方便更衣,屋外的婦人忽然進來開始做飯。
白階只能退回來,和端在方寸的房內大眼瞪小眼。
端比口型:太冷了,我要換了,你閉上眼睛就行。
白階窘得耳根發熱,緊緊閉上眼睛,全身一動不敢動,恨不能耳朵也能跟眼睛一樣閉起來,越是不想聽,聲音好像越大,其實端怎么敢發聲,婦人就在門外。端一件件脫下,一件件穿上,白階耳根越來越紅。
迅速換上干爽衣服的端,頗有興趣地打量白階如臨大敵慌慌張張閉緊眼睛的模樣,要不是現在情況有點危險,她倒想一直等,看白階什么時候敢睜開眼。
端碰碰白階,示意自己好了。
白階猶豫一下,才慢慢睜開眼。
白階的猶豫讓端心中嘀咕,還怕自己故意讓他看不成,除了對公戶止稍微不要臉一點,自己還算規規矩矩的吧。
端按規矩閉上眼,順便將耳朵捂上,這樣白階該安心吧。
白階愣了愣,哭笑不得,為什么自己剛才沒想到捂耳朵,她每解一件衣服自己都知道,現在她身上有多少件他也很清楚,真是冒犯人家姑娘。
白階換好后,耐心等著外邊的婦人什么時候再出去。
端手上拿出件褻、衣,用來包扎白階的手掌。
白階又窘了,用眼神問,哪里來的?
端指指屋外的婦人,微微一笑,人畜無害,那意思是說,那位主家的。
她找衣服的時候發現這件很薄,且吸水,可以用來包扎,現在一看才知是褻、衣,還是位婦人的。
正兒八經地幫白階包扎完畢,這時婦人許是看到什么自己一直等的人,慌忙跑出去喊住他。這當口,兩人不約而同地一起溜出外邊,如同路過的人一般,心不慌臉不紅地在婦人面前走過。
那婦人托對方捎點熟雞蛋給她兒子,她的兒子在軍中,接二連三的打仗,母子許久不曾見面,婦人心痛想念的緊,家里母雞下的每一顆雞蛋她都攢著,日日盼著兒子回來。
此人是負責軍中采購草糧的物資的一名后勤軍,每隔一段時間可自由出入軍營,雖軍中嚴禁后勤軍在置辦草糧時與百姓接觸,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后勤軍有時收點額外的錢幫兩邊的人帶帶家信或者吃食。
左右鄰居看見后勤軍來了,只要有壯丁在從軍的,幾乎全家老小都跑來圍在后勤軍跟前,他們的臉上的神情出奇一致,伸長脖子眼巴巴看看有沒有自己家人的信,揪心會不會戰死了,同時急急忙忙拎上早準備好的各種餅各種吃食托付給軍中的家人補補營養。
想念的久了見不到人,一封久違家書讓一家人圍在一起哭。沒等到信的,也圍在一起流淚。
場面有點混亂和心酸。后勤軍對圍攏的百姓熟悉應付,收到差不多了就喊:“好了好了,剩下的下次帶,被查到了大家的東西都沒收,不僅我要掉腦袋,你們的家人也跟著挨罰。”
直到后勤軍走,圍攏的百姓才愿意死心。
白階和端在不遠處一家茶水鋪坐下觀望這邊的情形。
那后勤軍過來來喝了一碗茶,丟下一枚銅錢,往下榻處走。
白階起身去跟,他對端道:“我去跟著,你找一間隱蔽點的客棧,月上樹梢時在此回合。”
端在街上走,路過一個小樓屋,里邊先生在說書,下邊坐著一堆人。說書人說著的,是很久以前祖宗如何從鬼風下逃出來,那鬼風如何滔天煞氣驚心動魄,那神仙如何絢麗多姿,用斧頭劈開邊道,指引著祖宗來到這里開墾。端聽著邊道的風土人情,和生動有趣的往事,一點不覺得自己站在異土上,邊道處處體現并州的小細節,百姓間有的斬不斷的血脈。
忽然街上一陣躁動,一個鎧甲軍騎馬帶著一千左右的人哄然而過,那一千人均持長槊,踏步向前,前胸護甲,鏗鏘有力。街上的人自發站兩邊,兩邊店鋪的人都趕出來看,小樓聽書的人更是一個擠一個要看看這些長槊兵的氣勢,人雖多,眼睛都顧著看,沒人有空說話。
那個為首的騎馬的鎧甲軍,正是去年被她射中后背的人。
端低下臉。
那天晚上白階也在旁邊,好吧,進來的兩個刺客細作,鎧甲軍都認識,得當心點了。
端四處踩點,選了一處僻靜,后方有靠山的客棧,推開窗往樓下看,三面均視線開闊。
這樣一間好客棧,花了端不少錢,端苦悶,在皇宮在仙山在并州府,吃喝都不用自己掏錢,外出玩,也是止掏錢,現在自己出來道上混,才知錢不好賺,但是很容易花,哎!
止還氣上頭,自己回去少不了要去巴巴地安撫上一陣,順便哄點零花錢出來吧。
端按約重新回到小茶館,白階已經等在原處,看見端的身影,直接過去,兩人不耽擱地回到客棧,端讓店小二送了飯菜上來。
白階將跟蹤與打探到的消息綜合分析,道:“他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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