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1/2)
邊道,一個地形得天獨厚如神來之筆般的地方。
城固若金湯。
肆虐凌厲的鬼風走到這里,菩薩合掌般的山峰剛剛好的庇護,在并州困頓悲慘的過去的同時,使邊道安然無恙。有一些流民發現了這里,漸漸聚人而居,男耕女織,后來有寇賊闖入,寇賊占山為王,無惡不作,令人發指,百姓悲哭向并州求救,然而并州千瘡百孔,顧及不上。
這是邊道的過去。
后來,邊道城內出了一位能者,絞殺了賊寇,帶著邊道百姓勵精圖治,歲歲年年,邊道一日日繁榮。
隔著太長時間,遺留太多歷史問題,隨著老一輩的逝去,新一輩的跌更,陰陽輪轉,來到今天,邊道已經成了,不再承認自己屬于并州的,一個雄壯的獨立的城。
站在利益角度,并州是不會承認其的獨立。以往的并州官員,對邊道的問題能避則避,如今來的是公戶氏,從第一次派兵就宣告了并州府的態度。
公戶止只想撬開邊道的關口,打通東西兩邊的便利通道,收歸邊道的治理權。
這與虎謀皮的方式,邊道勃然大怒,誓死抵抗。
邊道指責并州府不實仁義,并州府四兩撥千金,安了個寇賊逆子帽子在它頭上。
不過都心知肚明為了己方的至高利益,各自打著正義大行其道,最后便成王敗寇。
在并州軍營參與的大小會,白老將軍傳達止王的意思,只攻城,不破壞,他要一個完整的邊道。
來到邊道腳下,端抬目而看,方領略邊道的險峻秀美。
河水濤濤,山門兩邊開,猶如一線天。
五萬兵在其下一平原處整列,高豎的旌旗在風中翻飛可比作那濤濤的河水涌動!
全軍肅靜無聲。
主將耳博圖將軍騎馬巡視一圈,耳博圖將軍是白老將軍一名猛將,虬髯胡須,與恒遠交好,兩人時常無事的時候一起喝酒。
耳博圖將軍勒馬而立,問公戶端:“翎灰將軍,白少將呢?”
公戶端抱拳回答:“少將去四周探勘地形。”
耳博圖將軍道:“此處不久前死了近三千人,冤魂難平,白少將恐怕心中有愧,你去尋他回來,說有要事商議。”
公戶端領命騎馬四處尋,在一個土包山上,發現立馬一旁的白階。
土包山與四周風景迥異,寒氣陣陣,黃土中還染有暗紅血色。端無懼色,踩著土下腐尸而上,這里再一次展現了公戶止的無情,鐘離余黨死無葬身之地,若讓端投票,她也選擇公戶止這種方式,斬草除根。
她也能理解白階‘故地重游’的觸目驚心,刀光劍影,一條條人命全部堆積在這里。
公戶端走到白階身旁,白階才驀然驚醒,目中悲憫情緒來不及收拾,匆匆頭偏向另一側。
端假裝沒有看到,說有要事商議。
白階再回過頭,變回平常溫和的形象,道:“走。”
白階以為端不知道此地發生過什么才不怕,一路走到山包下邊,發現有幾具掩埋的不夠深的殘肢斷臂裸露出來,被野狗們啃咬得只剩白骨,令人作嘔,然而白階看端的臉色如見普通枯木般,毫無驚恐之意。
“為什么?”白階問,為什么一個姑娘會想著從軍,為什么一個姑娘會冷酷無情?
白階問得沒頭沒尾,端清清楚楚的明白,她冷漠看著那堆白骨,道:“為了姑國。”抬起頭,她笑一笑,緩和氣氛,道:“為了姑國百姓的安穩和樂,免遭戰爭苦難,我們總要走在他們前邊,解決制造問題的人,目睹鮮血淋漓的現實,推開一條條平坦的道路,只要每一滴血每一條命,都是為百姓創造更好的將來,我就問心無愧。”
“難道戰爭不是利用最大多數人的犧牲換取極數人的利益?”雖然是疑問句,但是白階心中自有答案,用平靜地語氣陳述出來。
端看著白階,白階也看著端,土包山為底色,呼呼風聲是鬼魂的聚集,誰能完美解釋正義的追求呢?端不鄙視白階的懦弱,白階不指責端的殘忍,正義本來就模糊不清,怎么能要求背負各自正義的他們能不各自歧義。
白階往案臺攤開一張地圖。
耳博圖將軍萬萬沒想到白階拿出的是邊道內地圖,又驚又喜,問:“你如何有這張的?”
白階道:“上次戰事,小將往回退時,走錯方向了,誤打誤撞發現了一個進入邊道的隱秘入口,身上帶著傷,本來確實是危險,我遇到了一個老人家,她以為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兒子,將我藏了起來,我在借養傷的時段,將邊道大致走了一遍。”
這真是天賜耳博圖將軍的機會,他立即點名:“白少將,翎灰將軍聽命。”
“屬下在。”白階與端異口同聲。
“白少將與翎灰將軍扮作細作,白少將為主,翎灰將軍全程聽從白少將指揮,潛入城內,找機會刺殺城主,里應外合,打開城門。”
前前后后,這是第三戰。
邊道被圍困第十日。
并州大地又猛烈地刮起了鬼風,天地無色。
帳內,主將耳博將軍看著外邊的天色,道:“時機到了,白少將,翎灰將軍出發。”
白階熟悉地形,翎灰箭術高超,兩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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