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郝箱鬼哭狼嚎地叫,完全不像平時乖巧懂事的她。端忍住笑,柔聲在郝葙耳邊勸,郝葙方漸漸平穩心情,抹掉眼淚起身出去了,如同進來時一般,招呼都不打地就出去了,沒一點禮貌。
這個小丫頭!恒遠心想,有本事鐘離家面前橫一個,欺負止王好脾氣呢!
端抬手向恒遠行禮,道:“勇士乃當年救并州之地于水火中的信使之一,小王代皇爺爺感激不盡,郝葙年幼,勇士原諒。小王見她似乎也一夜未眠,請勇士幫忙照顧她一下,我還有話跟五哥講,講完我就出去。”
恒遠心中的不快少了一半,倒不是因為端夸他,而是他覺得,同是五歲,自己五歲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哪挖泥巴呢。遂向五王一禮,向端小王一禮,退出屋外。
屋中又重新陷入沉寂。
端對止再拜:“五哥,姑國側有猛虎,九梁國頻頻騷擾邊境良民,有意試探我姑國的實力,朝內智勇若為皇位爭得自相殘殺,無暇顧及時,九梁國一定會大舉進攻,到時真正遭殃的就是我姑國的百姓,生靈涂炭,難道五哥希望看到這個局面嗎?”
“希望五哥看在天下的份上,護皇爺爺不招暗手以至華龍忽斷頭亂朝綱,保各司遵遺照,不流血亂民,新皇順利登機。”
公戶端搬出天下百姓做說辭,也擋不住公戶止要起身離開。
端想攔住止離去的腳步,奈何雙腿已經毫無知覺,它咬咬牙,道:“五哥星夜急忙出城,似乎有急事。但現在看來五哥似乎也無什么緊要事,你再怎么厭惡那里,你血里流的都是那里的血,頭上的名字還是公戶氏,無論你走到哪里,無論你是死是活,你的責任都會讓你不安。你要守護的是公戶祖輩的江山,難道你要看父親與兒子相爭,兄弟相爭,外權插足,公戶江山崩離瓦解嗎?這樣你心里就舒服了嗎?你就能為你母親父親報仇了嗎?”
止終于開口說話,嘲道:“你只是一個天生地長的東西,虛有公戶姓卻無公戶血,你這么為他著想,也不枉他對你的悉心栽培呵護備至。”
“五哥枉為兄長,小弟看得清的東西你卻不愿看清,正因為天生地長,我對這片土地有難以言喻的深情,自然看得出爺爺對這片江山的付出與留戀,難道五哥想要否認爺爺哪次怒不為民?憂不為民?傷不為民?喜不為民?”
房內又陷入無人般的安靜。
屋外天晴,下過一場及時雨,農作的百姓終于面露微笑,彼此打招呼,說禾苗田終于有水了。
止站在青紗窗邊,低頭看著客棧墻外來往的百姓,良久道:“你回去吧,離開的久了,就會引人注目,你不用太擔心皇上,鐘離將軍想要自己當天子,但怕拗不過悠悠眾口。本來鐘離將軍的算盤是想助青河當上皇帝,自己女兒當皇后,將來的皇嗣便有一半鐘離的血,接著讓青河忽然暴斃,那他便可以挾小皇子當姑國真正的皇帝。但是這是一條迂回計劃,青河不是傻子,鐘離對青河有所保留,青河也沒主動向鐘離家提親。后來,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意外。”
止看著窗外緩緩地說,端聽得仔仔細細大氣不敢出。
“你出現了,你被皇上寵愛,年紀幼小,沒有能力沒有外戚。他一下子把目標從青河身上轉移到你身上。青河迅速退出與鐘離家的密切來往,時刻防在你身邊,在你身邊安插眼線。既然說到這里,不如猜猜誰是青河插在你身邊的眼線?”
止回過頭看著端,比起端復雜的表情,止顯得太過平淡。
“誰是你身邊的人誰就是了,你身邊跟著的人本身就少。”
“我只能想到一個人。”端啞著聲音道。
“太少了。”止似乎沒興趣告訴端答案,繼續剛才的話,“失去鐘離將軍的支持似乎對青河勢力的打擊也不是致命的。這幾年青河在軍營換血不少,培養出自己心腹。其實退一步看整個局面,最礙眼的是青河的父親公戶永河。一位能力不上不下的皇子,處于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尷尬地位。猜得透皇上心思的人知道皇位不會傳給公戶永河,猜不透皇上心思的人生怕站錯隊伍,在永河和青河之間徘徊不定。繼承人刨開公戶永河后,青河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很大。他只要安靜地等待,防止鐘離家族在從中干涉便好。”
“既然如此,六哥這幾年是在等待嗎,為什么他要接受鐘離的示好呢?”端自問自答,“因為那時六哥用的緩兵計,減少來自鐘離家族對自己的威脅,削弱父親對自己的打壓。是嗎?”
“青河這幾年的舉動,經常主動請纓兵營,遠離朝廷紛爭,他所有這些舉動也許是為了削弱自己表面對皇上皇位的威脅。這點效仿他的父親,這也是公戶永河在他兄弟中間能活下來并活得不錯的原因,皇上當年殺了不少他自己的兒子,現在剩下公戶青河父親和性格老實的公戶阜的父親。”
“你爺爺到底殺了多少血親,有空你自己拿筆記一記。”明明是諷刺的話,止還是語氣平靜。
“或許青河也猜到他也許會跳過他父親成為新皇,他一邊在軍營培養自己的心腹,一邊暗中觀察朝廷,一邊留意著你。”
“說了這么多,每個人都想皇上死,但沒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特別是青河,最怕皇上忽然死亡使自己陷入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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