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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找到她時,她已在沙漠中昏迷了兩天,半個身子被沙埋著,若不是她將尺子綁在身上,憑借身子的力量讓尺子立在風暴中,怕是早就成了沙漠的殉葬品。這個可愛的胖姑娘,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團長,你槍斃我吧,我沒把秀才看好。”可是到第二天,她的話就變了。“團長,等秀才回來,你一定要開除他,這種人不能用。”
“為啥?”
“還為啥,他能把尺子扔掉,就能把特二團也扔掉。”
“不要這么想,他可能遇到了啥困難。”羅正雄盡量將口氣說得輕松。
“困難?有困難就能把尺子扔掉,你不是再三教導我們,尺子和儀器,就是我們的槍,是特二團的武器,跟生命一樣重要,他咋不把命扔掉?”這丫頭說話還總是帶著理。等秀才吳一鵬和阿哈爾古麗一前一后回到營地,張雙羊第一個向秀才發難。“你不是有困難么,咋好好地回來了?”秀才嘴動了幾動,艱難地說:“是阿哈爾古麗救了我。”
“救得真神啊,那么大個沙漠,她咋就偏偏找見了你?”
“你——”秀才吳一鵬怕的就是張雙羊,他是讓張雙羊整服了。
羅正雄對此事沒加任何追問,風暴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他比誰都清楚,但他裝糊涂。只要大家都活著回來,就是最大的勝利。但在此后召開的一次會上,他將張雙羊跟秀才分開了,把張雙羊調到了一組,跟著田玉珍。張雙羊不服氣,嚷著要繼續留在二組,就跟秀才做搭檔。“我要不讓他哭著離開特二團,我就不姓張。”
羅正雄嚴厲地批評了張雙羊,指出她身上有農民的壞脾氣。“哭,你讓誰哭?”張雙羊一聽羅正雄把矛頭對準她,哇地就哭開了,邊哭邊委屈地說:“好人不得好報,我就是農民,嫌我是農民,我走,我走還不行么?”
當然,這都是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后來羅正雄單獨找過張雙羊,雖沒明說什么,但在話語里,還是透出一份對她的信任。羅正雄真是藏有私心的,發現田玉珍在繪圖還有計算方面的硬功夫后,他就想把張雙羊交給她,讓這個來自農家的女娃兒多學幾樣本事。田玉珍也很喜歡張雙羊,尤其喜歡她率真的脾氣,兩人近來親熱得很,形同姐妹。若不是田玉珍此時忙著整理資料,張雙羊絕不會形單影只。
“怎么,還想不通?”羅正雄來到張雙羊面前,笑著問。
“我就是想不通。”張雙羊起身,鼓著嘴說。
“想不通好,想不通就證明你一直在思考。人只有思考,才能進步。但思考不是鉆牛角尖,知道不?”
“團長,你為啥……”張雙羊還是想讓羅正雄開除秀才。羅正雄拿手勢止住她:“張雙羊同志,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跟著田玉珍和萬月學技術,等把技術學精了,你就是特二團未來的專家,誰也不會小瞧你,知道么?”
“團長……”
“不要說了,快回營地去,田玉珍一個人忙不過來,你是助手,不能開小差。”
張雙羊不服氣地走了,望著她胖乎乎的背影,羅正雄發出會心的笑。
第二天經過休整的隊伍再次出發,一定要把黑風暴耽誤的時間奪回來,要提前完成測量任務。羅正雄做了一個大膽的調整,將向導鐵木爾大叔和駝五爺換了組,把鐵木爾大叔父女倆分開了。秀才吳一鵬真是慶幸,總算不再受張雙羊的氣了,可一聽新搭檔的名字,他的頭馬上低下來。這一次,跟他搭檔的竟是副團長劉威!
部隊是重新拉了出去,羅正雄的心卻一點不得輕松。偵察員祁順到現在還沒回來,難道他真的出事了?一想這件事,羅正雄就后悔得要死,他不該將祁順派去跟蹤頭人阿孜拜依。據最新得到的情報,頭人阿孜拜依·馬哈西并沒有帶著駝隊遷居,他至今還在偵察連的嚴密監視下。也就是說,羅正雄跟祁順看到的那支駝隊是假的!
消息是風暴減弱后偵察連連長孫虎派人送來的,羅正雄他們進入沙漠前,師長劉振海曾將孫虎叫去,跟羅正雄見了面,再三強調,特二團擔負的,不只是測繪任務,更重要的就是引蛇出洞,將殘存的敵特分子一網打盡,把特一團丟失的絕密資料找回來。因此,羅正雄他們前腳進沙漠,孫虎他們的工作便也開始。據偵察連的同志講,目前疆內有多股反動勢力,最危險的,仍是**分子,為了達到他們顛覆紅色政權的目的,**勢力跟疆內一些頑固分子暗中勾結,密織網絡,發展骨干,伺機對我圖謀報復。其中頭人阿孜拜依·馬哈西就是**分子最頑固的支持者。不過,就目前掌握的情況看,阿孜拜依·馬哈西采取的還是按兵不動的策略,但也不排除他利用下人秘密跟**分子勾結,圖謀不軌。
羅正雄猜想那個自稱是頭人的,說不定就是阿孜拜依·馬哈西的手下。馬哈西在疆內有不可小瞧的勢力,他從十六歲跟著阿大鬧獨立,到現在少說也有四十年光景,這四十年,這個新疆大富翁不知發展了多少惡勢力,而且他還有國外敵對勢力的暗中支持。
一定要打掉這股頑固勢力!羅正雄暗暗地跟自己說。
下午四點多,偵察員小林回來了,一路風塵,小伙子看上去瘦了很多。
“情況怎么樣?”羅正雄顧不上寬慰他,剛進地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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