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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動勢力亡我之心不死,他們利用各種機會向我紅色政權反撲,我們一定要擦亮眼睛,越是困難的時候,越要堅定信心。信心不死,反動派的一切陰謀就不會得逞。我們是正義之神,我們是威武之旅,在錯綜復雜的形勢面前,我們一定要沉得住氣!要堅信正義最終會戰勝邪惡,讓我們擦亮槍口,時刻準備著,將仇恨的子彈射向罪惡的胸膛!
——羅正雄
羅正雄陷入了沉默。
這是張笑天他們回來的第二天,黑風暴已徹底退去,沙漠再次露出它多變的面孔。
風暴過后,太陽格外地毒。但畢竟已到了深秋,再毒的太陽,還是不能阻止住戰士們征服沙漠的腳步。
二營長張笑天提供的情報至關重要,它再次印證了羅正雄的猜想,這支隊伍里,確實藏有毒蝎子!但羅正雄并沒馬上采取行動,目前還不是時候,外圍的敵人還沒偵察清,草率行事,只能打草驚蛇,羅正雄不想犯這種低級錯誤。他告訴張笑天:“先沉住氣,只當啥也沒看見,另外你轉告杜麗麗,讓她設法接近阿哈爾古麗,要裝出很友好的樣子。在師部沒有明確指示前,我們決不能輕舉妄動?!?
“是!”張笑天啪地敬了個禮。敬完又覺不對勁,鎖著眉頭問:“為什么讓我轉告,你直接下命令不是更好?”
羅正雄笑笑:“我這是給你機會,你做了啥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張笑天臉刷地紅了,狡辯道:“團長,你可別冤枉好人,我跟杜麗麗啥事兒也沒有。”
“瞧你沒出息的樣,啥事兒也沒有就偉大了,我們是鋼鐵軍人,鋼鐵軍人是無堅不摧的,不就一個杜麗麗,好像多大個堡壘,你要是攻不下,回兵團種地去。”
張笑天的臉更紅了,好像自己真對杜麗麗做了什么,可羅正雄這番話,又說得他心里癢癢,恨不得立刻拿個爆破筒,去攻下杜麗麗這個堡壘。
杜麗麗卻像個沒事人,遠遠地坐在紅柳叢中,看深秋的紅柳在秋陽下一點點吐出殘紅。這兩天她吃得香睡得足,羅正雄破例批給她兩盆水,讓她美美地洗了一回頭。此刻,那一頭秀發散開著,煞是奪目,微風一吹,黑亮的發絲舞動起來,清風裹著暗香,熏得張笑天心里一撲兒一撲兒,恨自己少長了幾個鼻子,不能將這香氣全都吸進心肺。羅正雄瞅了一眼,被他的傻樣兒逗樂了。多勇猛的男人,一遇上看中的女人,咋就全變成了沒有頭腦的羊。
這么想著,他離開營地,腳步往沙梁子那邊去。剛越過沙梁子,一股子濃香襲來,熏得他胸肺里立刻多了些內容。抬眼望去,萬月正手捧沙棗枝,從遠處的沙海走來。沙海像一幅深遠的背景,越發襯托得萬月有了內容。這內容不只是簡單的美,更像是,像什么呢,羅正雄想了想,還是想不出一個貼切的詞。索性一搖頭,朝萬月走去。
經歷了水囊漏水事件,萬月變了,跟剛來時判若兩人,任憑羅正雄怎樣做工作,她就是高興不起來,老是陰郁著臉,好像蒙受了多大的冤。當然,那件事真是冤枉了她,擱誰身上怕都不好受,在總結會上,羅正雄嚴肅批評了于海,對一營長江濤更是沒客氣。他還特意叮囑田玉珍,讓她多安慰安慰萬月,畢竟有些話,他這個團長是不好當面說的。
憑啥不好說?羅正雄忽地問了問自己,轉而一笑,微風中,他那一笑有點沙棗花的顏色,可惜如今沒有沙棗花,只有那干敗的枝條,拼命地發出最后一道香。
當然,萬月的情緒絲毫沒影響工作,正是靠了她頑強的勁頭,特二團才在黑風暴襲擊的這些日子,窩在地窩子里將前期的地形圖繪了出來。羅正雄真是沒想到,師部派給他的這支部隊,啥人才都有。藏龍臥虎啊,一想到田玉珍繪圖的那副專注勁,羅正雄不由得發出一聲贊嘆。他是小看這些年輕的女兵了,與其說她們是女兵,倒不如說她們個個是精靈。哦,精靈。羅正雄猛地想起杜麗麗說過的這個詞:“**精靈”,他倒要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精靈”。
羅正雄的步子剛剛跟萬月迎上,還沒來得及說話,遠處便響起駝五爺的聲音。駝五爺在沖他招手,意思是讓他趕快趕過去。
又是什么事?羅正雄對這個性格怪誕的老頭生出一絲兒不滿,怪他不該在這時候打擾自己,但腳步卻絲毫不敢怠慢,緊著朝駝五爺走去。經歷了一場生死的駝五爺近來越發詭秘,他成了特二團的一雙眼睛,團里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頭一個捕捉到。
“團長,雙羊這女子,死腦筋,我勸了半天,勸不回?!?
“又咋了?”羅正雄緊問。
“還能咋,你不處理秀才,她心里不舒服,說團里看人做事,不公平?!?
“這丫頭?!绷_正雄笑笑,一聽是這事,心里輕松下來。這些天他最怕同志們反映情況,一場黑風暴,弄得誰的神經都敏感起來,只要看見點啥,馬上就打報告,好像敵情隨處可見。這雖是個好事,但長期這么下去,對團結不利。羅正雄已跟于海囑咐過,一定要作好部隊的思想工作,決不能搞得草木皆兵,什么時候,都要以團結為重,團結才能讓敵人徹底孤立起來。
羅正雄走向張雙羊,張雙羊是讓向導鐵木爾大叔從大風暴中馱回來的。鐵木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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